于是我卷了整个修仙界[穿书](192)
最近一周内,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不下百件。
先是那些蛊城战役里逝去的大能们,一个个再度回到了故人的眼前。剑境、药宗、魔城、甚至那些其他独立的小宗门,都与曾经失去的亲人朋友们于黑夜里相遇,没说上几句话,便看着那些逝者消失在夜色中。
再然后,这种情况甚至蔓延到了人间的村庄与城池之中。
每一个死去的人、每一位战死的修士,都是某些家庭某些宗门内心心念念的亲人与爱人。
白昼和黑夜如同分割生命与死亡的界限,逝者游荡在黑夜的故乡中,好似黄泉与现世在某种情况下再度重合。
至此,蛊城战役中唯一没有被复生的大能,是惜伤君。
“惜伤君魂飞魄散死在了蛊城,就算是不死墓,也无法提取他的残魂,构建出一个与他相似的复制体,”谢授衣放下一张信纸,淡淡地如此解释,“惜伤君不会再回来了。”
芈渡:“哦......”
其实她对此并不奇怪,毕竟要是能召回惜伤君乱她道心,那第一个出现逝者的宗门肯定是蓬莱宗。
芈渡只是感觉,感觉淡淡的遗憾罢了。
“不过想也知道,师尊不会容许自己的残魂被招出来迷惑弟子的,”她拄着脸道,“若我因此道心乱了,他从黄泉里爬也要爬出来揍我。”
谢授衣闻言,不禁笑了起来:“他现在可未必能揍得了你了。”
说着,师兄伸手挽住芈渡的肩膀,后者低着眉眼犯愁地望着那些信件,似乎已经习惯了与师兄的亲密接触。
“怕不怕?”谢授衣笑着望她,眼底却是滚动的深意,好似沸腾涌起的岩浆.
“怕?”
芈渡扯了扯嘴角:“自百年前蛊城战役之后,我就再未怕过任何东西了。”
“什么也阻止不了我,死亡也不行。”
*
几日后,镇魔尊者前赴其他宗门开会时,于半路遇到了巫蛊化形的逝者。
那是蓬莱宗昔日与惜伤君关系甚密的长老之一,看起来与活着时别无二致。
众人皆神情复杂不知所措,唯有芈渡平静拔出凶刀,只手驱除了那道逝者的幻影。
这是第一次,有人胆敢对逝者动手。
镇魔尊者的行为好似为生者开了一次先河,从那之后,外出历练的修士每逢看见昔日的逝者,都会毫不犹豫地拔剑驱散那些幽灵,生者与逝者的边缘再度被划分开。
即便有人舍不得动手也没关系,他的同伴会帮他动手。
生与死不能同时存在于同一位面,生者总是要往前走,向前看的。
这样又过了几日,在某个没有星星的夜里,各个宗门的大能们皆收到了一封信件。
与其说是信件,不如说是请柬。
南宫梼邀请各位大能前赴蛊城,去亲眼目睹命运最后的结局。
巫蛊与修仙界已经争斗了数千年,如今不死墓再度现世,千年前的人神苏醒,而南宫梼,也即将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
现在该是一切结束的时候了。
“荒唐!这都荒唐成什么样子了!他说结束就结束?他是什么东西?”
众宗门震悚间第二次四方会晤不可避免,玄蝎在会晤上气得魔焰都收不住,险些炸了半个正厅。
芈渡还好奇他怎么气成这样,结果一问才知道,魔城近些天频频出现旧部逝者的身影,玄蝎甚至在自家殿内看见了他那死鬼老爹的幽灵。
那幽灵看着他,甚至还问他,为什么自己的壁画都消失了。
据说那天,魔城的修士们看见熊熊黑焰烧了整个晚上,烧得连月亮都被染成墨黑色。
过往对玄蝎来说是一碰就痛的伤痕,他又怎么会容忍有人扒开血淋淋的伤口。
“南宫梼说得没错,是该到结束的时候了,”楚凄然看着似乎被逝者折磨得不轻,一面捏着鼻梁,一面蹙眉道,“巫蛊族与修仙界针锋相对千年,这样拖延下去破不了局。”
“而且,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南宫梼想要什么吗?”
玄蝎冷笑一声,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另一张请柬。
那是南宫梼寄给芈渡的请柬。
芈渡的请柬内容有所不同,随信还附上了一张邀请名单。除了芈渡等四方大能外,甚至还有叶醇、苏沉烟、柳成霜等人,基本将近百年来曾经历过蛊城之战,又于新旧世代之间的那些人全都算了上来。
而且,这张名单里,一大半都是原书曾有过剧情的角色。
芈渡问过师兄这是什么意思,师兄只是笑着看她,轻声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