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魔尊后我死遁失败了[穿书](169)

作者:梅听剑 阅读记录

严华哆嗦道:“少主这是何意?”

秦顾喝道:“严华,抬起头来。”

严华猛地一抖,紧张地抬起头——

桃花含情,严华看见的,却是棱角冷冽,毫无温度的桃花眼。

秦顾认得出饮枫阁所有的修士。

所以当珠儿形容那杀人修士时,秦顾的脑中,立刻就浮现出了严华的样貌。

“伸出手来。”

严华又是发抖,将双手平举摊开。

秦顾的目光落在他无名指下,脸上最后一点神情也褪去。

他看着严华,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下一瞬,横秋出鞘,剑尖直逼严华喉结。

“十年前,明珠酒肆,”秦顾步步紧逼,字字痛心,“你做了什么?说!”

寒冽的剑让严华汗毛倒竖,境界的碾压好像一把悬斧压在头顶,他双腿一夹,一股热流从跨间涌出,湿哒哒流了一地。

——他被吓尿了。

秦顾的剑一偏,顶入皮肉:“说。”

严华的胆都被吓破了:“我,少主,我真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什么都没做成啊,我…”

他没能说完后半句。

横秋剑已狠狠切断了他的喉管。

鲜血狂喷,将火堆都浇灭,红衣却比火焰还要热烈。

秦顾垂眸看向严华的尸体:“你可知道,你方才的痛苦,明珠妹妹忍受了整整十年。”

“…去地狱赎罪吧。”

他再也没看地上的尸体一眼,迈步跨了过去。

那双竖起的兽瞳在秦顾靠近的刹那散开,变成个温顺的圆形。

尔后,季允走出丛林,轻声道:“师兄。”

他们沿着来时路返回,距离扎营地还有段距离,秦顾歉意地道:“还让你平白挨了一顿骂,小允,抱歉。”

季允却突然扶住了他:“师兄,你我之间不要说这些。你累了。”

秦顾心下一惊。

他确信自己并未表现出丝毫疲惫,可季允却一眼就发现了他在硬撑。

一路走来,修真界的弊病、人心的难测,秦顾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可当珠儿声泪俱下地诉说着十年前的遭遇、沉桂哭叫着“阿娘”的时刻,秦顾终于发现,他永远无法对人们的苦难视而不见。

污蔑、陷害他的,秦顾从不畏惧。

可百姓…那些百姓,到底做错了什么,又为什么要为修真界的恶因承担苦果?

道济苍生,以护凡间。

多么可笑。

他太累了,虽强撑着不愿让任何人看出真实情绪,可深入灵魂的疲惫,如何瞒得过朝夕相处的季允的眼睛?

秦顾突然想道:

为什么要硬撑?

在季允面前,他为什么要硬撑?

他看向季允,月光落在季允的鳞铠上,像坠入一泓山泉。

“小允,”秦顾轻轻拥住季允,埋进他宽阔的怀里,“杀严华的时候,我没有觉得痛快…我在想,若我能突破化神的桎梏,白天我就能救下明珠妹妹…若我十年前未曾…自以为是地离开你,严华之徒,又怎么敢趁修真界大乱,去民间作乱?这样一来,阿伯也不会死。还有其他的百姓,只要我再强大一点,我就能多救一个人…”

“可我…我救不了他们…”

秦顾从来不想将脆弱展现给任何人看,最痛苦的时候,咬着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可鼻尖满是季允的气息,他的爱人将手掌搭在他肩上,想安慰他,却满是手足无措的慌张。

秦顾感到无以言表的难过,眼泪直接滚落下来。

季允声音发紧:“师兄,这不是你的错,你曾经教过我,不需要为他人的错误,而…苛责自己。”

他曾说过这样的话吗?

秦顾的脑子一团乱麻,实在想不起来了。

复生以后,他送走了太多故人,梅惊池、程秋扇、玄英…

又不得不放弃许多人,珠儿、叫不上名字的百姓…

他救不了所有人,却又想救所有人。

痛苦的根源就在这里。

不止这些。

对于季允,秦顾也有着深入骨髓的愧疚。

索性趁着这片刻脆弱,一并和盘托出。

秦顾将脸埋在季允胸膛:“小允,你本该是,天地间最自由的龙,…我困住你了。”

——被困在名为“秦顾”的池潭里,不得解脱。

“师兄,”季允轻轻拢住秦顾,低头亲吻他湿润的眼睫,“无论前路,只要能与你同行,我心甘情愿。”

“你没有困住我,是我一定要追随你。”

——“秦顾”二字,就是我的天地。

秦顾听懂了他的意思,眼眶更加酸涩。

他抬起脸,果然见到季允认真的双眸,一眨不眨、专注而深情地望着他,写满了紧张与疼惜。

…他的运气太糟了,上辈子苟且残生,过得破破烂烂,好不容易得到重来一次的机会,先是穿越进一个死相凄惨的反派体内,又阴差阳错,任务失败被遣返。

命运似乎一直在捉弄他。

可秦顾释怀了。

前路渺茫,退路尽断。

可他身边还有季允,于是悬崖也可再进一步。

自从互通心意,他们始终没有独属于二人的时间,即便有,也如碎片,弹指一挥。

他要做的事已经做完,而月色姣好,夜还漫长。

或许是难得的机会。

秦顾缓缓解开外袍,红衣徐徐垂落,月光抚摸着瓷白肌肤,一寸寸漏进更深处。

他的胸腔起伏着,有些紧张,脑子一团乱,脸上却表现得游刃有余。

微凉手掌覆上季允小腹,一路游走而下。

只见季允的喉结吞咽滚动一下,秦顾的手心便即刻感到滚烫热意。

他轻轻一拢指节,彻底将季允从忍耐中解放出来。

秦顾搂着季允的脖颈,迎着他的目光,堵住他颤抖的唇:“小允,…做你想做的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青年人的第一次,未必干柴烈火,但一定终生难忘。

至少对秦顾来说是这样的。

他都不记得自己换了几个姿势,只觉得像躺平在海面上,随海潮起而又伏。

起初他还能逗一逗季允,到了后半夜,便自食其果,被顶得只能靠季允扣着他的腰,才不至于直接软倒下去。

喊停的想法已经在脑中数个来回,可每次一低头,就能看到季允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一副意犹未尽又珍重小心的模样。

秦顾可耻地心软了。

心魔的话在他耳边回荡:

龙是有发.情.期的。

十年发.情.期的含金量,秦顾总算是身体力行地感受到了。

而季允的表情和动作简直不在一个频道,脸上神情有多无辜可怜,动作就有多疾风骤雨。

秦顾本想着克制声音,给自己留最后一点面子,后来发现这不是他能掌控的,也实在没什么必要,遂作罢。

那刻在龙族基因里的掠夺欲.望,要将爱人的一切都占有,每一寸每一厘,都镌刻下自己的痕迹。

季允目不转睛地看着秦顾。

从圆润的肩头看到素白的胸膛,又在那留有齿印的春樱上逗留片刻。

季允缓缓舔了舔尖牙。

这是他给师兄刻下的印记。

此刻的师兄、师兄此刻的模样,都完完全全地只属于他。

“想什么呢?”秦顾抚了抚季允的眉眼,长发随着俯身的姿势垂落,描在季允脸上。

“不许…”他艰难地换了口气,“不许走神,看着我。”

季允便看了过去,要将秦顾的模样刻印在脑海中似的,想:

命运如此优待他,就算让他在此刻死去,他也不会有任何遗憾。

翌日清晨,沉桂被一阵鸟啼吵醒,揉了揉眼睛:“阿娘…”

没有回应。

她突然想起来,阿娘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好多年才会回来。

沉桂想起青年灿烂如火的红衣,又想到那头威风凛凛的黑龙,他们是那么厉害,自己也要变得像他们一样,这样等阿娘回来,就会为自己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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