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魔尊后我死遁失败了[穿书](177)

作者:梅听剑 阅读记录

秦顾看过去,只见季允蹙眉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但是耳廓红红,面颊也红红。

猜也知道,他们现在正在季允脑子里拜堂成亲。

知道小允是恋爱脑就别逗他了嘛…秦顾摇了摇头:“宫主…”

他本意是提醒白霓衣正事要做,守山弟子却比他还要快:“宫主,别忘了昆仑镜。”

说罢,还冷冷看了他们一眼:“祖训不许男人进山,宫主此举,阿桃不敢苟同。”

白霓衣好脾气地眨了眨眼:“哎呀,阿桃,人家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嘛…”

又冲秦顾吐吐舌:“快来吧,这边走。”

跨进雪宫山门,他们却并未往宫殿的方向走,白霓衣长裙一晃,便带着他们向一处山间小道行去。

小道狭窄远长,一路绵延向上,宽度只够一个人通行。

台阶上堆满积雪,湿滑不已,一个不慎便容易滚落下去。

雪山寂静无声,像两岸神佛垂首相看。

对于仙盟筑起谛天结界的设想,秦顾还有许多并不清楚的细节,因秦如练太忙,而一直耽搁。

便正好趁着这机会,请白霓衣为他们解惑。

白霓衣自然没有什么不乐意。

五大世家中,涧泉行宫几乎灭门,但五大世家若缺其一,谛天结界就会像缺了个角的炉鼎,并不安稳。

于是陆弥带着诛魔司弟子,肩负起涧泉行宫的职责,此刻已在涧泉行宫待命。

而仙盟诸司,除了诛魔司,也都紧锣密鼓,各自忙碌。

司命在天卜司中,寻求与无垢仙尊建立连接之法;

检督司与迁境司,大半弟子都散入药监司与诛魔司,协同共作;

药监司是除诛魔司外,最忙碌不过的,魔眼肆虐后,修真界伤员众多,可怜山苍长老一把年纪,还要像个陀螺似的日夜煎药。

如此这样布置下去,仙盟已做好了随时筑起谛天结界的准备。

白霓衣话锋一转:“实在抱歉,阿桃的父亲酗酒成性,整日打骂阿桃与她母亲,她父亲已离世多年,可童年之殇,终究无法释怀。”

便是在说方才看守山门的少女。

秦顾摇了摇头:“所受苦难不会因加害者的离世就消弭,人生在世,不需要事事释怀。”

人死,罪孽就能一笔勾销么?

世人总会劝受害者释怀,若此时不大度释怀,便有人要为加害者寻找理由,又执着于挖出受害者的过错。

可凭什么释怀?

白霓衣有些惊讶,笑道:“眷之呀,仙盟的男修,大多可不会说你这样的话,他们总是高高在上,好像吾等女子,天生比不上他们。”

修士看不起凡人,男修看不起女修,古往今来,总是如此。

秦顾愣了愣,道:“可列席世家的是昆仑雪宫,并非他们。”

白霓衣突然停下了脚步。

“眷之,”白霓衣站在稍高的台阶上,俯身凑近,雪的清冷扑在秦顾脸上,眼眸微眯,像机敏的雪鸮,“偶尔我会觉得,你的言行举动,不像生活在此间的人们所该拥有的,你究竟从何而来?”

秦顾的心脏狂跳:“白宫主…”

白霓衣却立刻恢复了兔子般无害的神情,信手指向前方:“我们到了。”

顺着白霓衣如玉透白的手指看去,只见埋在雪里的洞穴隐隐露出一个轮廓,古朴的祭文镌刻在门扉上,形成一道洁白无瑕的屏障。

似是天神安眠之地,不容外来者轻易踏足。

三人上前几步,忽有隆隆巨响,将地面震得撼动不止。

一座祭坛自地下缓慢升起,长长石梯围拢四面,一层、两层、三层,堆砌而上,一直到最顶层,只剩可容一人站立的圆形空间。

圆盘嵌套圆环,圆环之中,一块木牌镶嵌其内,若仔细观之,便能发现木牌上的文字,恰与那座石门上的祭文一模一样。

白霓衣带着二人走到第二层,道:“你们在这里等我。”

说罢,她足尖轻点石阶,纵身跃上最高那处圆盘。

却没有落地,一朵雪莲自她足下绽放,白霓衣稳稳立在雪莲上,蹲身行礼:“雪宫宫主白霓衣,叩见圣山,恭请天神。”

雪宫地界,人民信仰天神。

语毕,空中突然有雪降下。

这雪团聚在白霓衣身侧,又有一些调皮地落在秦顾与季允肩头。

秦顾伸出手,雪花便飘在他掌心又融化。

季允道:“这是白霓衣的灵力。”

灵力化雪而来,纷纷无痕。

白霓衣在雪中起舞。

纯白衣袖勾勒出风的形貌,雪宫的神女比雪花还要轻柔,每一步都有雪莲将她托起,步步生莲,圣洁纯粹。

这是一曲无声的舞蹈,但天地的空鸣就是最好的配乐。

突然有数朵雪莲在半空盛放,四面环抱,花蕊全部朝向白霓衣,白到透明的花瓣在风中摇曳。

白霓衣立起脚背,在雪间旋转不止。

随着她的舞姿愈发激烈,无数绸缎自她袖间飞出,绸缎泼洒,每一下都正中花心,将雪莲瞬间击溃成漫天花雨。

花瓣纷落,化作飞雪滴在木牌上。

雪水浸润祭文,与此同时,那扇石门上的文字也开始发光。

雪莲一朵一朵被白霓衣采下,时间分秒流逝,木牌上的最后一个符号也被融雪填满。

“隆隆”声再度响起。

石门大开,积雪砸落下来,在地上堆起数个雪堆。

白霓衣一舞毕了,落在秦顾与季允身前。

她拢了拢衣袍,屈膝道:“献丑啦。”

神女起舞,天神垂眸,洞天石扉,由是而开。

埋藏在深雪之下的仙府比想象中还要大,幽冥烛火在两侧燃起,即便是室内也飘雪不止。

“这里只有每年祭祀时才会开启,”白霓衣解释道,“不过事出紧急,老祖宗应该也不会怪罪人家。”

秦顾顺势问道:“敢问白宫主,昆仑情况如何?”

白霓衣叹了口气:“不好呢,眷之,我听说清县已被魔眼吞噬一半,昆仑虽还没有到这种程度,各地却已来报,发现了魔眼踪迹。”

“你知道的,昆仑天寒地冻,雪宫尤其如此,雪宫弟子自小生活在山中,不畏严寒,可百姓们不行呀…雪宫与其他世家门派不一样,不是宜居之地。”

秦顾听出了别的意思:“所以白宫主,并不赞同缔造谛天结界的决定?”

白霓衣拂去一片雪花:“怎么敢说不赞同呢?我只是觉得,比起让昆仑子民在严寒中恐惧度日,仙盟或许,还能有更好的办法。”

秦顾看向白霓衣的背影,突然想,白霓衣要昆仑镜,真的只是为了乞求天道,支起谛天结界吗?

“眷之,”白霓衣道,“祈祷谛天结界能够成功吧…人家可是很努力想要信任仙盟的呢。”

什么意思?

秦顾的心跳陡然加快,恰在此时,白霓衣笑着看了过来。

她是在笑的,白霓衣和梅惊池一样,逢人便是笑容。

但此刻,秦顾突然发现,白霓衣的笑容,好像始终都一模一样,不会因情绪的变化,而有任何区别。

唇角的弧度、深度,眉眼的舒展…

从见到她到现在,全都一模一样。

换句话说,她的笑容好像只是一个公式、一张假面,覆在脸上。

白霓衣从来没有真的在笑。

秦顾原以为白霓衣是世家掌门中,性子最柔、也最没有架子的那一位。

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秦顾还没有忘了,仙盟强者中,藏着一位叛徒。

白霓衣是合体期的修为,百年前业已成名。

“就是这里了,”在气氛进一步凝固之前,白霓衣指了指前方,“龙尊大人,就拜托你啦。”

正前方,雪雾散去,便见到一座穴中花园。

只见池塘上绿荷生长,拱桥横跨池面,一座停榭浮在水上,顶端堆满积雪。

榭梁上有一块牌匾,写着“不羡居”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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