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臣(104)

作者:归来山 阅读记录

时叶声信以为真:“好哦。”

眼见宫人将盘子端走,时叶声又觉得浪费粮食可耻,忙将人叫住:“哎,给小三花送去吧。”

楚城寒顿时大骇将人拽回来:“她用不着吃这个,刺多,小心卡住。”

“可那是鲈鱼......”

“刺再少那也是有,卡住可便不好了,听话啊。”

时叶声只能放弃,又跟着楚城寒学做饭,片刻之后忽然道:“你和书上做的步骤是一样的呀。”

“你记错了。”

“我怎么可能记错,我又不是笨蛋,”时叶声以前成绩好又不是因为学习努力,全靠着脑子好使,“分明就是一样的。”

“肯定不一样,”楚城寒想尽办法敷衍他,“我这做法可是我爹祖传的,你从市集上买来的杂书上怎么可能会有,这只是基础的步骤,或许会有点类似。”

时叶声半信半疑,但眼见着楚城寒已经开始动手去腥,便也就没再多问,认认真真盯着他的手看。

去腥切片之后活计又交到时叶声手上了,楚城寒手把手教他怎么腌制,之后便将鱼肉放到一边去,洗干净手抱着接吻。

时叶声边吻边嘀嘀咕咕道:“接吻多了我们的菌种就趋同了,到时候会越长越像的。”

得想办法减少接吻的频率。

楚城寒不乐意道:“那我长得像你总行了吧,别走神,再亲会儿。”

于是乎又亲了一会儿。

鱼肉腌制的时间还未到,两个人坐在秋千上闲聊,忽然瞧见张雅从外头进来,喜气洋洋道:“将军回京述职,在路上无意间活捉了李尽风。”

楚城寒“啊”了一声:“我爹怎么突然回京,不是还未到述职的时候么?”

“将军先前也并未通知我们,只先将信件送过来,说要给王爷一个惊喜。”

楚城寒与时叶声面面相觑,并不敢要他爹的惊喜。

楚将军也是个心情直率幽默的人,脑子里有许多新奇的趣事,自己倒是玩得开心,楚城寒这个做儿子的却总是痛苦至极。

他起了身,同时叶声道:“不如我们先离开京城吧。”

“可他还捉了李尽风,”时叶声有些犹豫,安抚道:“要事当急,你爹应当不会太闹腾。”

“但愿如此。”

“先不说那些,”时叶声拽着他往厨房走,“我们去做饭吧,应当已经腌好了。”

“你怎么一点都没有要见家长的紧迫感。”

“我紧张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楚城寒小声道:“可我爹还没见过你呢。”

这是新的时间线,重来一次,很多熟悉的人如今都还是陌生人。

时叶声倒也没太在意,只忽然想起什么,说:“有一日你是不是问了我什么?”

作者有话说:

时叶声左想右想都想不出来自己长成楚城寒那样,和楚城寒长成自己这样是多么诡异的一件事情,他宁愿没有这个夫妻相

周四见吧,晚安~

第87章 你会后悔吗

这问题问得突然,楚城寒一时间也想不起对方问的是何事,两个人凑在一起纠结片刻,时叶声忽然道:“我记错了,似乎是我问的。”

他倒也不介意再问一遍,含笑重复道:“从前在军营的时候,为何不让我看你?”

那是多么久远的记忆,连楚城寒自己都有些记不清楚了,听着时叶声继续补充道:“那段时日你很凶,你几次三番利用我,还想将我囚困在身边。”

“系统不让我与你多说,生了很多误会,也不知道你究竟误会了什么,很难开口与你解释。”

但前因后果楚城寒之后还是知晓了,付出了很多的代价,也并不怪罪时叶声。

他只是个刚刚弱冠不久的学生,历经生离死别,无人能理解他的病症和痛苦,为了追寻一只孤魂野鬼毅然跃下高楼。

楚城寒心脏抽痛着,不敢再去想从前往事,只弯身下来亲吻时叶声的唇瓣,好像这样便能好过一些,低声道:“以前总觉得你的视线很奇怪。”

“哪里奇怪?”

“哪里都奇怪。”楚城寒轻笑起来,那个时候无论如何都想不清楚的一些事情,到如今都已经明晰。

他轻轻“啊”了一声,斟酌着措辞,悠然说:“像在看一个食之无味的无聊电影,整个人抽离在外,抓不住也拥有不了。”

他想过打破荧幕的屏障,去触碰观众席的爱人,却始终隔着时间和山海。

时叶声抚着他的面庞,与他接吻,他什么情话都没说,到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苍白,只是唇角含笑,同他说:“高三那年与你初见时你便突然给我一把芍药,总让我觉得你们古代人话语间喜欢含蓄,因而一直不敢同你说爱字,怕你嫌我太过莽撞。”

竟又是误会,楚城寒哭笑不得,道:“我原以为是你自己喜欢芍药。”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时叶声屈指勾着男人的头发,轻声说,“赠芍药以表相思,可惜你文盲,竟全然不知。”

“真是我的错,战场上厮杀惯了,只是粗人,直来直往,听不懂诗词歌赋。”

时叶声半分不信,他知道楚城寒很有学识,并非是个只懂得武力镇压的愚昧之人,多半是想套他的话。

他故意道:“我可不喜欢学渣。”

“不喜欢也无用,你已经答应给我写诏书了,莫不是想反悔。”

他没等时叶声回话,很快便继续道:“反悔也无济于事,我可是你自己选的糟糠之妻,你若将我抛弃,便会变成遗臭千年的惊世大渣男。”

简直是危言耸听,时叶声忍不住笑起来,忽然又被楚城寒抓住了腰。

那处地方敏感,碰一碰便觉得痒,时叶声忍不住躲闪,却又被楚城寒紧紧抓着不放手,催促道:“快点教我,我听不懂送芍药的意思,你快教我。”

时叶声实在痒得受不了,求饶道:“好好好,我与你说,你先撒手。”

他被揽着腰按在床榻上,目光相对,对方的心跳声穿透了自己的肌肤和骨血,震耳欲聋。

时叶声面颊有些红,喘息了片刻,抬手抚上楚城寒的面颊,“我现在与你说,或许这辈子只说这一次,你一定要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听好,并一辈子记在心里。”

他吻了吻对方的唇瓣,鼻尖相对,低声道:“我——”

“楚城寒!”他爹的声音忽然自殿外响起,宏厚有力,穿透了供电的墙壁,如同在耳畔响起来一般,“你老子我回京,你小子跑哪去了!”

时叶声未说完的话被堵在口中,两个人茫然从榻上起身,楚城寒懊恼道:“我把他给忘了。”

来得真不是时候。

楚将军好歹是长辈,再怎么说也得先去迎接,只能将私事暂且放一放,只是楚城寒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似乎很不满意。

在正事前他与时叶声总是先君臣后爱人,该有的规矩也不能少,只能站在自己应当的位置上幽怨地望着他爹,心道自己想要的回答还没来得及听。

那李尽风被楚将军活捉而来,躲躲藏藏几个月,风餐露宿,整个人看起来消瘦疲倦又狼狈,被五花大绑着压在堂中。

时叶声垂眸瞧了他一会儿,听见楚城寒在一旁轻咳,他觉得楚城寒吃飞醋的样子也蛮有趣,故意多瞧了一会儿,又听见对方加重了咳嗽声。

他没来得及说话,楚将军先训斥道:“风寒了就滚出去,将病气过给陛下怎么办?”

时叶声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尽风是逃走的叛臣,数罪加身,放在往日必定死罪难逃,但时叶声算算时间,现在离李尽风死亡还有两个月,他是与历史牵连甚多的人,又无外人顶替,贸然死了只怕这世界又要崩溃,实在难办。

楚城寒道:“将他现在诏狱关两个月,等两个月后时间到了再处理。”

时叶声说好。

从朝堂上下来之后一家三口需要坐在一起吃个团圆饭,上回时叶声也见过楚将军,但接触不多,对方只是帮他处理了窒息,救了他一命,后来被楚城寒关在军营里,直到上了雪山,突厥败退,楚将军便返回了南疆,直到死亡都再没同他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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