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臣(105)

作者:归来山 阅读记录

这还是头一次坐在一处一起吃饭聊家常,时叶声心不在焉拨弄着碗里的肉片,听着楚将军朗声说笑,怔怔出着神。

半晌之后,身旁楚城寒碰了碰他的手肘,将他的思维唤回来,低声问:“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开心。”

“没有,”时叶声对他笑笑,小声说,“想起爸爸妈妈了,以前他们在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

他们很爱自己的孩子,那是南桥市十多年来最惨烈的一场车祸,他们将时叶声护的很好,让他成为整场车祸里唯一的存活者。

只是一个人生存实在太难熬太孤独,时叶声几次三番撑不下去,若不是楚城寒穿越时空来见他,或许这个世界上早便没有时叶声了。

楚城寒抬手摸了摸他的面颊,那头他爹还在兴奋地说着八卦,并且注意到二人的动作,他放轻声音,悄声问:“你会后悔吗?”

“后悔什么?”

“放弃从前熟悉的世界和人群,来到大燕。”

时叶声的手掩在桌下,拍拍他的大腿,淡淡道:“当然后悔,你管得太严,都不给我看美男。”

楚城寒知道他只是在说笑,心情也好了很多,便没再继续话题,转开视线去给他夹菜。

楚将军道:“你们这些小年轻真是腻歪,吃个饭还要拉着手。”

时叶声“唰”地将手抽回来了。

“说起来,我在南疆那么多年,见过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儿,这回回京都给你们带回来了。”

他说着来劲儿,让宫人将他的行囊抬过来,翻翻找找,找出一个落锁的木匣子,放到楚城寒手里,“你们夜里自己研究研究罢,我吃饱了,练拳去。”

时叶声望望他的背影,又转头看楚城寒:“你怎么晚膳后从不去锻炼?”

“我爹是武将,我是文臣,文臣锻什么炼。”

这会儿又是文臣了,时叶声懒得戳穿他,冲着木匣子抬抬下巴,道:“打开瞧瞧是何物?”

楚城寒脸色犹豫,并不相信他爹的惊喜和礼物。

但时叶声实在好奇,纠结半晌还是开了匣子,满脸懵地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拿出一串铃铛。

时叶声不认识,问:“这是什么?”

抬眸才看见楚城寒一言难尽的脸色,似乎很难开口,半晌后他才道:“之后你便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被“读者”举报了,说水文凑字数,差点把最后一周榜单给我禁了,解释一下最近实习工作忙,还要更新《折骨》,所以没精力写太多,基本都是点到为止,把每一章想讲的内容写完我就发了,不然像以前一样卡在三千多字可能要写好多天,有时候一章字数多一点少一点也不是我能确定的。

行吧今明两天加更,我尽量多写点,早点完结了,免得又说我水文凑字数......

第88章 我求之不得

时叶声很快便从其他见多识广的宫人口中知晓了此物,名唤勉子铃,是房事上的玩具,随着体温升高便会自己跳动。

时叶声面颊有些红,也不知道楚将军从哪里找来这些奇怪的东西,并不敢尝试。

夜里和楚城寒照常亲密了一会儿,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推推对方的胸膛小声道:“你去拿过来瞧瞧。”

“你想试试?”

时叶声没说想不想,只含含糊糊道:“我先看看。”

这一看看便了不得,楚城寒说他也想瞧瞧,于是便将东西递进去,仔细观赏了好一会儿,听它叮叮当当响着。

时叶声的肩头落在榻上,止不住地打颤,唇瓣也在无意识地颤抖,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办法说出来,也没力气叫楚城寒帮忙。

对方看完之后便跟着抱过来,连着那叮叮当当的声音一同没进去。

他紧紧抱着时叶声,温热呼吸洒落在耳畔,低声道:“别咬唇瓣,等会儿又要出血。”

“甘露殿的内墙重新休整过,外头的人听不见动静的,叫出声来。”

时叶声唇瓣咬得发白,紧紧闭着眼,很快便松懈下去,张开口轻轻叫唤。

楚城寒轻笑道:“和小三花的叫声一样。”

时叶声说不出话,只顾着叫了。

那木匣子里还有其他的玩意儿,楚城寒来了兴致,将其试了大半,后来时叶声勉强撑起来说不要了,他还是更喜欢楚城寒自己来,比那些冷冰冰的东西叫人安心。

楚城寒便顺从地将东西扔了,又和时叶声纠缠了一会儿,直到深更半夜才静下来。

时叶声躺在榻上愣怔地望着晃动的床幔,小腹上落了一只温热的手,楚城寒捂了一会儿,忽然问:“会怀吗?”

“我是男的,”他哑着声翻白眼,道,“你简直痴心妄想。”

*

第二日睡到晌午才起,时叶声神色餍足,唇色嫣红至极,脖颈上带着掩藏不住的痕迹。

楚城寒白日上朝去了还未回来,阿史那骨乌一直在京城游玩,时叶声与楚城寒之间的关系并未明说,在外界传言中总是十分复杂,越传越离谱,到突厥那边便成了摄政王夺权囚禁小皇帝,将朝堂变成楚家的一言堂。

突厥原以为大燕如今权利更迭,正在内乱,楚城寒也不再通州,想趁此机会攻打边境,找的理由也十分牵强,竟是怪罪大燕扣留阿史那骨乌做人质。

阿史那骨乌如今早已玩上了瘾,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早不知道溜到了何处去,楚城寒也并不打算过多解释,正与他父亲商议抵御外敌之事。

时叶声闲来无事,打算去诏狱见见李尽风。

他记得小皇帝以前的系统告诉他的剧情里,李尽风应当是死于冬日的叛乱,算算时日似乎也已经差不多了,大约就在一个多月之后,指不定到时候又要闹一闹。

时叶声也猜不出来到时候会是什么情况,只能提前和楚城寒商议做好打算,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

只剩一个李尽风了,只要等着李尽风一死,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没有可以组织他们好好在一起的意外。

时叶声将大氅裹好,深秋的冷风吹拂着面颊,吹得面色发白,愈发显得唇瓣嫣红艳丽,如同被人种种吮吸过,神情却又冷到极点。

他悠悠去了诏狱,在尽头处看到了那个憔悴的男人,忍不住想小皇帝从前的眼光真的很差。

怎么看这李尽风都不太符合美男的定义,为人又阴险,还不如阎生忠心听话。

这人虽然并不听自己的话,但忠于主人,对小皇帝还是很不错的。

他想得出神,面上倒是不显,狱中昏暗的光线落在他的面颊上,投射出大片阴影,瞧不清楚神情究竟如何。

李尽风紧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尽风倒真以为陛下如此无情无义,竟从不愿来瞧一瞧尽风。”

“你也没什么可看的,”时叶声实话实说,只问,“太后当初给时衣下了毒,这件事你应当也是知晓的。”

李尽风一时间没能听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叫自己的名字,也来不及多想,只是急于解释,蓦地从地上爬起扑到丛棘上。

时叶声下意识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李尽风目眦欲裂道:“我不曾知晓,我怎会知晓,我对你一片赤诚,你竟如此芜误会与我!”

“那你如何解释藏书阁里出现的药谱?”时叶声从怀中取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书籍,漠然展示在男人面前,“你同我解释一下,为何你早就知晓骨寒之毒的解药,却始终不肯告知时衣?”

“我那时受制于人,太后强压着,我如何能——”

“你当然可以,”时叶声将书扔到他脚边,冷笑道,“你有很多机会,先帝还未病故的时候,皇子们还未夭折的时候,与时衣在榻上纠缠不休的时候,甚至是太后倒台之事,你有很多机会,只要你将解药说出来,你以为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么?”

李尽风怔怔望着脚边的书,忽然后知后觉发现了什么,慢吞吞将头抬起来,一字一顿道:“你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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