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臣(50)

作者:归来山 阅读记录

阎生?

时叶声两片唇瓣颤了颤,忽然想起那天阎生的语气和状态,还有他说出口的那些话。

他说自己在撒谎,然后,惩罚系统被激活。

阎生或许是察觉到什么了。

时叶声没反对楚城寒的提议,他与对方对视着,表达自己已经知道了。

楚城寒面色有些冷,他如今脾性与初识之时大为不同,或许是因为已经习惯了从前故意展露出来的假面,他对现在楚城寒感到十分陌生,陌生到有时会怀疑是否是自己认错了人。

但他现在已经没多少精力去探查楚城寒情绪变化的缘由了,他只能抽出一点点心神去应付阎生身上的改变,并好好想想之后该怎么办。

时叶声身心俱疲,他开始后悔答应系统来做什么任务,或许在医院里躺着还能安静等死,到这里只能举步维艰地活着,去被迫卷入到狗血的剧情线之中。

时叶声是个很随性也很平和的性子,但他不喜欢一直被外界的因素推着走,去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阎生究竟发现了什么,又是怎么发现的?

楚城寒已经起身出了营帐,很快便将阎生带了进来。

二人似乎在外头发生过什么争执,他看不到阎生的,但楚城寒的脸色算不上好看,几乎是撕破了脸,又机遇着什么,两个人身上的杀意很重,但到底没在时叶声面前再一次闹起来。

楚城寒停在了营帐的帘外,冷风从他身侧灌进来,将帐中火盆吹得“噼啪”作响,火焰明明灭灭。

他将视线从阎生身上移开,最终和时叶声对视在一起,漠然道:“珍惜你们最后相见的机会吧,若是想要互诉衷肠,或许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时叶声闭了闭眼,想让楚城寒别说了,可惜嗓子痛得厉害,没办法发声,只能看着被放下的帘子将此事不了了之,心想着等事情都结束之后再一一解释清楚。

他现在只想要搞清楚,阎生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属下没有发现什么,”阎生安安静静站在他的床榻前,面具掩盖的声线闷闷地听不太清楚,又一次重复道,“属下不太明白主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时叶声掀起眼皮来看他,他口不能言,但眼神十足锐利,轻而易举便能戳破对方话语里说了谎的成分。

阎生抓着剑的手轻轻颤抖起来,定力还算不错,仍然没吭气。

时叶声团起桌上的纸砸过去,对方没有躲,纸团轻飘飘落在额头上,没什么杀伤力。

反倒是时叶声自己扯动了后背的伤,疼得喘气,又没办法说话。

阎生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凑上前来,俯身想要安抚他,被时叶声刻意躲开。

时叶声还是不喜欢被陌生人触碰。

这些所有交不了心的人,统统都在他的陌生人列表里。

时叶声想,楚城寒该感动一下的,毕竟能进到自己的好友列表,甚至将其看做是暧昧对象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他不喜欢社交,也不屑于去表达,他知道自己先前与楚城寒之间耍的心思和说过的话,都已经是他能给楚城寒的,最多的东西了。

阎生似乎有些心虚,他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之后又收了回去,不自在地抓着剑柄摩挲,半晌才道:“属下只是许久没同主子时常接触,有些不太习惯。”

他猛地跪下去,将脑袋也跟着低下去,生硬地转移话题:“属下罪该万死,那日事发突然,没能及时救助主子。”

时叶声已经有些烦躁了,他抬手抓了阎生的胳膊,抓得很用力,眼睛也紧紧盯着他,瞧着他脸上的面具。

而后他才松了手,满脸不耐地挥手打发他出去。

阎生的呼吸粗重了些许,他没再说话,起身时传来衣料摩擦出的细小声音,再之后脚步声响起来,他离开了营帐。

时叶声一直紧绷的心绪这才平缓下来,安静瞧着帐篷顶部繁琐的花纹,心想,阎生应该已经发现自己不是小皇帝本人了。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或许挣扎过,想要放弃掉自己这个假的主人,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并且欺骗了他自己。

也不知道是斯德哥尔摩的病症太厉害,还是他太过于恋爱脑。

毕竟十个主角受里总有九个是恋爱脑,剩下一个最后也会变成恋爱脑。

主角攻也一样。

时叶声想起了楚城寒,他先前费尽心思去城中买了一束新鲜的盛开的芍药花,本想要送给他,没想到那日事情忽然超出了他的预料,走向了没办法轻易弥补的方向。

那束花当时被他扔在了地上,或许,楚城寒根本就没注意到这束花。

他不是现代人,不懂时叶声赠花的缘由,多半也是不知道那束花的用处的,白白可惜了花的性命。

时叶声觉得好笑,笑了一会儿又不笑了。

作者有话说:

时叶声以前学生物,认识很多花,站在生物的角度他知道花是植物的(),但是站在文学的角度他不知道花本身所代表的情义,于是临时抱佛脚恶补了一大堆。

如果没有闹矛盾,他给楚城寒送花的时候应该会红着脸问:“喜欢吗?”

楚城寒:“喜欢什么?这束花?”

时叶声嗓音轻轻,面颊绯红:“嗯……喜欢我的花吗?”

“你可以……可以碰一碰它……”

周二见!晚安!

第39章 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

昏睡两日时时刻刻都在噩梦,但梦了什么都已经忘了,唯有一点点记得还算清楚。

时叶声梦到自己似乎已经有过一个前男友,长什么样,叫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对方是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渣男,谈了没几日便出轨找了其他男男女女上,床。

时叶声还记得他出轨的理由,似乎是在一个十分昏暗的空间里,男人的声音模模糊糊听不清楚,也辨认不出声线,只怪罪时叶声不让他碰。

若是给他碰了,他也不至于去外面找人。

时叶声觉得荒谬,梦里的自己觉得荒谬,醒来之后还是这么觉得。

他想要分手。

前男友给了他分手的代价,他被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封闭阁楼里,被强迫摆出各种涩情的姿势,然后闪光灯晃着眼睛,将所有的一切完完整整拍下来。

时叶声想到这里,忽然一个激灵坐起身。

那些照片拍得很有水平,也很好看,情,涩的动作放在那张纯情稚嫩的脸上显得异常合适,不像是什么奇怪的十八禁GV,倒像是在拍一组文艺片。

时叶声从渣男手上收到备份的时候面颊和耳朵又红又烫,他没感受到太多的威胁感,只是翻着照片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最后不记得出于什么心态,把它们都存到了手机里。

只记得是要给谁看,但是忘了,不太记得了,记忆出现了空白之处,补不完全,也看不清楚。

时叶声头疼,喉咙也疼,靠着床栏缓了许久,回过神来才发觉楚城寒已经回来了,正端着药碗站在桌前放凉。

时叶声将视线投过去,很快便看见楚城寒转了脑袋,目光凉凉望过来。

我又怎么惹他了?

时叶声眨了眨眼,没太想明白,只望着对方走到自己面前,冷哼一声说:“笨手笨脚。”

他本想反驳两句,又想不出可以反驳的话,到底还是闭上了嘴,懒得和楚城寒多说。

楚城寒似乎也没有什么交流的欲望,弯身下来碰了碰时叶声的额头,探探他有没有发烧。

纸笔还放在桌上,时叶声却没有动手写字交流的打算,妄图面前的人能福至心灵地知晓自己的想法。

楚城寒又冷笑道:“我是大燕的摄政王,不是你小厨房的厨子和贴身的太监。”

顿了顿,他又满脸烦躁道:“你要什么?”

时叶声张了张口,比着口型说饿了。

嗓子坏了,如今只能吃流食,不顶饱的。

楚城寒又去给他做饭,兢兢业业伺候完,忽然想起什么来:“最多不过后日,我们便拔营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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