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臣(58)

作者:归来山 阅读记录

走到半途他才想起什么来,心道两个人都没说话,他倒也还能知道自己的心思。

勉强算是有点默契吧。

*

山路有些难走,等回到小木屋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猎户将火盆点起来,开始收拾今天拿回来的东西。

时叶声走了一天有些累,回到榻上一沾枕头便昏死过去,男人收家动静不小,竟没能将他吵醒。

不知道睡了多久,猎户将他摇醒了,手里拿着一团看不清楚的衣物,动手开始解他的腰带,大概是要他换上试一试。

雪山上实在太冷,光靠兽皮和从中原带来的那些衣衫压根不能保暖,因而今日才去山上换了新的衣裳回来给他。

时叶声怔了怔,也没多想,乖巧起了身让男人帮他换。

身上的衣裳被褪去,男人将新衣衫拿起来,忽然愣了愣,没了动静。

时叶声还跪在榻上等他过来,迷迷瞪瞪地揉着眼睛,半晌没见人过来,满面茫然的转过脑袋。

只是刚将视线投射过去,男人已经继续动起来,将手中衣物给他一件一件套上。

倒是不大不小,正好够穿。

时叶声感到身体一阵暖热,恢复了些许力气,起身下榻时才感到衣衫不对,似乎并非平时所穿的款式。

他揪着那宽大的裙摆翻来覆去琢磨了一会儿,又怔怔抬起脑袋去看猎户。

那个从来看不清面容,也不曾说话的沉默的男人,到这一刻更加沉默了。

这是身女子的衣裳。

“你......”时叶声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这段时日以来的第一句话,嗓音沙哑,开口十分艰难,也十足无语,“你是故意的?”

那颗模糊的脑袋摇了摇。

嗓子太疼了,时叶声说完这句又闷咳了两声,满脸痛苦地坐回去,那双漂亮但无神的眼睛望着猎户,无声问他:“我能不穿吗?”

猎户又摇了摇头。

初春雪山要化雪,气温较往日要低很多,不穿这些衣物夜里很容易冻伤生病。

时叶声说不上为何,反倒松了口气。

先前还想着穿裙子回去给谁看,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虽然与他梦中想象的有所出入,但也不算特别难以接受。

毕竟那种照片都已经拍过了,穿一下裙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两个人面对面坐了一会儿,时叶声实在觉得无聊,他想说说话,哪怕嗓子疼得厉害还是开了口,一字一顿慢吞吞向外吐字,问:“你的腿脚伤了吗?”

男人身体僵直了一瞬,半晌点了点头。

“没上药吗?”

男人摇了摇头。

这样一问一答的模式并不有趣,但时叶声还是乐此不疲,追着问了许多,直到嗓子实在干涩得厉害,男人起身用一杯水堵住了他的嘴,不准他再说话了。

时叶声喉咙火辣辣地发疼,艰难咽着温水,眼见男人要走,他忽然又慌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动起来,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袖。

男人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他。

时叶声身上的裙子还没脱,总觉得不能就此浪费了,得发挥一些除了保暖之外的其他效用。

他紧紧抓着猎户的袖子不肯松手,在对方近身弯腰询问他要做什么时又一次故技重施抱住了他的腰。

时叶声哑声问:“我穿这个好看么?”

男人身体僵硬了一会儿,却也没动手将他推开,只扶住了他的肩,半晌点了点头。

时叶声与他身躯贴近,像是抱着主人撒娇的猫一般跪在榻上支起了身子,凑在他耳畔轻声又暧昧道:“那我便不脱了,就这样穿着吧。”

他抓着男人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又引到着对方慢慢滑下去,碰到那一处柔软。

紧接着眼前天旋地转,时叶声被抱到桌上,裙摆往上推起,但还是挡住了所有隐秘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现代:

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因为裙摆宽松,有时候带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也不能轻易被人看出来。

只有在时叶声坐下的时候,才能从他涨红的面颊耳垂,和僵直战栗的身体窥得一二。

因为在扮演女孩子,他不能说话,只能隐忍着坐在男人身边,包厢闪烁的灯光照射不到沙发的角落,每当有人来对酒时他便会缩到男人怀里。

与客人说话的时候,楚城寒的手会顺着大腿上移,从裙摆下方摸进去,在客人看不见的地方,认真把玩他的小时……

周二见!晚安~

第45章 你可是也对我有意

用半只羊换来的裙子又脏了。

猎户将脏掉的裙子放到浣洗用的木盆中,从包袱里拿出了新的裙子对着时叶声展开,行动间或多或少有点心虚的试探。

时叶声对此表示无语。

他打了个哈欠,被人抱起来换上新衣裳,又塞回到被褥中,一夜无梦好眠。

第二日一切照旧,猎户不在家,时叶声闲着无聊,但眼睛看不清楚东西,嗓子说话发痛,也无处可去,只能无所事事等着男人回来,继续他们昨夜一问一答的游戏。

但不知道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是猎户发生了什么,整日整夜都在虚度光阴中过去,却仍不见男人回来。

时叶声心中隐隐不安,却是开口问系统:“阎生现在安全吗?”

“很安全,时先生,请时先生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它没给时叶声死亡倒计时,时叶声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可能还死不了,但对外界失去了联系,仅靠着猎户来与这个世间产生关联,这样的状态和环境并不能让他感到有十分充足的底气和安全感。

时叶声叹了口气,猎户白日出门前留下了充足的炭火,现在还没有要熄灭的迹象,他将窗户打开些许,寒风从屋外传递进来,吹得他面颊僵硬发疼。

时叶声面色平静,望着荒芜一片的雪山深处,在窗边安静站了大半夜,说不上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只是这么站着。

到第三日,猎户回家了。

带着满身血。

时叶声的眼睛还没好,有时候能模模糊糊看见些许东西,有的时候睁一睁眼便觉得干涩灼烫,没办法将眼睛彻底睁开。

他坐在榻前揉眼睛,面颊上都是无意识流出来的生理性的泪水,听到外头踩雪的脚步声时忽然抬起了脑袋,将面庞面向木门方向。

之后果然听见门“吱呀”响动起来,男人带着满身寒气进了屋,转瞬又将更大的寒冷关在了门外。

他先前在屋外抖落掉了身上的碎雪,进屋之后便将厚重的外衫脱下挂在衣架之上,沉默地坐在火盆边烤火。

时叶声没喊他,他眼睛痛,只顾着揉眼睛了。

过了半晌才被男人拽住了手腕,阻止了他继续揉眼睛的不良动作。

时叶声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血味太重,压去了男人身上浅浅淡淡的花香,让气息变得陌生了许多。

他先是愣了愣,直到仔细探查了对方身上残留的熟悉气息之后才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

应当是不会认错的。

时叶声的手腕还被男人抓在手里,他没将手抽出来,只昂着脑袋一字一顿问:“哪里来的血?”

男人没吭气,他现在是哑巴,不能说话。

于是两两对峙了一会儿,他先败下阵来,从火盆里取了根碳条,在地上写了两个大字——畜生。

字很大,很清楚,高度近视的时叶声也能看得很清楚,一时半会儿也分不清他说的是动物还是在骂人,知道不是男人自己受了伤之后便松了口气,道:“去换身衣衫吧。”

男人便起了身,当着时叶声的面将衣袍一件一件脱下来,换成干净的,那身浓重的血腥气终于散去了些许。

猎户将放在一边的刀剑又提起来背到背上,俯身来抱时叶声。

“要走了吗?”

男人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将他彻底抱起来。

时叶声体谅他忙了两天才回家,双手推着他的胸口:“我自己可以走的。”

上一篇:寻的替身是本尊 下一篇:你清醒一点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