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改嫁太子他爹(清穿)(55)
云卿讨价还价:“万岁爷,奴婢能不能站起来食用,免得将污浊溅到您的身上。”
“得寸进尺。”
他敲了下她额头,倒也赏脸地应下了。
云卿重获自由,连忙绕到方形小炕几对面,但也仅是拉开一步远的距离。
而后在半是逼迫半是催促的视线中,用小铜勺自青花瓷罐里,舀出几颗提前剥好的石榴果,小口送入嘴中。
石榴果比预想的要甜,在口中爆汁刹那,云卿舒服地不自觉眯起了眼。
小半罐吃下去了,康熙帝见准备的物件是她喜欢的,脸色缓和过来。
她吃得秀气,动作也规矩。然而火红的石榴果多汁,还是不经意渗出一些火红色的汁水,将嫣红的唇角,点缀得越发诱人。
“甜吗?”
康熙帝忽然问道,嗓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
云卿没注意,只是停下手,如实回禀道:“水嫩多汁,口感甘甜,万岁爷真的不进用些么?”
她的形容之语,不知怎地戳中男人笑意,含笑凝了她一会,才道:“也好,朕尝尝。”
“奴婢去小厨房给您另取个干净的铜勺来。”
云卿趁机盘算着,谎称身子不适,顺路回自己的角房去。以他如今的态度,大抵不会过分追究的。
结果,康熙帝直接将她手里那个拿走了。
云卿脸一红,“万岁爷,使不得,那是奴婢用过的。”
“也是,那朕不用此物了便是。”
康熙帝好性地真就放下了铜勺。
而后勾了勾嘴角,忽地就越过小炕几,探过身来,稳稳堵住云卿的唇,熟练品尝起檀口中的甘甜多汁。
“……”
云卿后知后觉,他的尝尝,到底是何意……
“嗯,的确是水嫩多汁,口感甘甜。”
一个缠绵深吻结束,男人重复着她先前对石榴的评价,打趣道。
云卿的脸颊更是爆红,松弛的玩闹氛围之间,不免露出几分真性情,她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娇俏可爱模样,恰似一棵鲜嫩多汁的小石榴。
康熙帝也不计较她的僭越,反而龙颜大悦地拉开小炕几,顺势将人半压在罗汉床上。
“这几日可曾想朕?”他偏头凑在了她耳畔旁吻了一吻,气息粗重而滚烫,沉声暗哑。
云卿的耳垂,顿时鲜血欲滴。
这个想,恐怕不止是心里想的意思……这是要进入到今夜的主题了。
云卿赶忙挣扎着要起身,“万岁爷,今晚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他扣住她的双手,按在枕侧两旁,居高临下欣赏着她的羞赧可人模样,“朕那夜,没把云卿姑娘照顾舒服了么?”
那一瞬,云卿的脑袋里只觉有一团火焰,直冲头顶!
堂堂九五之尊,怎的可以如此……
羞愧至极,云卿反倒不再顾及脸皮了,深吸一口气,略显直白地讲起女儿家的私密事,“奴婢今日,来葵水了。”
她声音不大,却听得康熙帝原地爆炸。
原本染着欲色的红眸,顿时漆黑如墨!
……
一场荒唐的寝殿厮混,以云卿的香肩狠狠挨了一口啃噬而收尾。
可想而知,眼看好事将成却被迫中止的男人,心里火气有多旺。
康熙帝的不悦,不止如此,隐隐还有一丝失落。
女子来了葵水,说明并未怀有身孕。
早在得知乌雅氏诊出喜脉时,他就曾思考过,若是云卿有了孩子,会不会就此断了出宫的心思,踏踏实实陪他在紫禁城里过日子。
云卿背着身子,羞脸系好衣襟上盘扣,缓缓深呼吸几次,而后守着奴婢该有的本分:“万岁爷,时候不早了,奴婢伺候您先歇下吧。”
“不急。”
康熙帝没叫她走,拉着小手一道做回小炕几前,饶有兴致地同他聊起最初那本小册子上的内容。
云卿这才发觉,散落在小炕几上的画卷,并非山水花鸟,而是一串串类似账目的记录。
但又并非用的传统珠算,很是新奇。
“这是西方的术算,原理看似复杂,但若摸得精髓,便能一下子豁然开朗,比咱大清的传统珠算更是简单实用。”
说罢,康熙帝便细细地同她解释起来。
男人介绍地认真而有条理,云卿起初听得糊涂,后面竟也能渐入佳境。
偶尔走神时,她少有地主动打量起侃侃而谈的男人,长眉神采飞扬,慧眼如钜,博学多识的他,由内而外散发着魅力。
前世就曾听闻,康熙帝喜欢研究西学文化,思想超前。如今亲眼见识过,越发叫人敬佩……
“困了?”
康熙帝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
“……嗯。”
有些心虚的云卿,假意掩面打了个哈欠。
“再忍忍,过会就放你回去歇着。”
康熙帝瞥了一眼墙边的多宝阁,那里摆放着一台洋式的钟表。
云卿不理解他的坚持,但也只能听令照做。
直到那台洋钟“嘀嗒嘀嗒”得传来报时声,康熙帝终于停下手中御笔,笑着看向云卿,“过子时了,如此算来,今日已是大年三十。”
云卿似乎想到什么,但一时没有抓住,转瞬即逝。
她只是依着规矩,祝福道:“奴婢祝万岁爷新年吉祥,国运安康长态。”
“嗯,说得不错,朕喜欢听。”
康熙帝忽然像变戏法似的,从背后的红色福字靠枕下面,取出一只裹着红绸布的木匣子,“赏你了。”
云卿谢恩接过来,怔怔看着手掌上的红木匣子,心门上的枷锁不经意出现一道细小的裂缝。
所以他一直留她过子时,就是为着在大年三十给她这个……
“今晚朕要同亲王大臣们一同夜宴守岁,照看不到你,这会先给你压岁钱。”
小姑娘出神的模样略显娇憨,不经意取悦到康熙帝,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滑嫩脸颊。
云卿头一次没有下意识躲开,只是心情无比沉重。
暂且不提这匣子本身有多沉,只说这份用心本身,份量也是极重的。
然而按照她原本的计划,明日的冰嬉活动结束后,两人此生多半不会再见了……
第38章 再度吃味的男人
托着沉甸甸的红布木匣回到角房后, 云卿坐在梳妆台前的圆凳上,良久出神。
上妆用的铜镜,映照出一张俏丽的面容, 红肿的唇瓣平添一抹妩媚, 但双眼又是藏不住的忧思。
待明日事发后,他应该会愈加失望吧。
说起来,乌雅氏腹中皇嗣有一半是他的骨血,他也是盼着孩子出生的。
可转念想起前世, 与夫君被囚禁时的落魄,被赐毒酒时的绝望与无助,云卿止不住地后怕。
小奶团子是那么可爱,自小便没了母亲, 但还是那么懂事。
从小就承受起一国储君的重担,事事严于律己, 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被最敬重的皇父猜忌,被血脉相连的兄弟们联合逼迫。
思及此, 云卿软下去的心,又慢慢变得冷硬起来。
她告诫铜镜中的那个女人:帝王君心难测,不能因一时的好言好语, 就忘记他是谁,他将来会变得多么猜忌与残忍。
他高兴了可以配她提前守岁,不高兴了也可以随随便便说出“摘了整个浣衣局的脑袋”之语。
温言软语背后, 何尝不是一座攻心为上的囚笼?叫她一步步放弃离宫的打算。
拨开云雾后,云卿打定主意, 熄灭烛火,和衣入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