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的谢氏拎起长刀+番外(2)

作者:残卷 阅读记录

“魏大人耳目灵通,可曾听说,五年前大婚夜,我持刀威胁周道山出逃,被周家兵马追捕的传闻?”

新婚夜,持刀劫持新郎,瀛洲藩主周道山,加在一起,胆战心惊。

车到杨仙镇,谢绮带上斗笠,杨仙镇也是商贸交汇之地,路上也看到许多西西域商人兜售香料皮具。

谢绮驾着马车穿过人群,来到一家客栈。

客栈生意火爆,往来人流交织 ,厅中用饭的人很多,伙计双手端菜,身法利落,游鱼一般在人中穿行。

魏时同站在角落里,不太想引人注目,风餐露宿被磨平的食欲,在满室酒肉香中重新焕发。

他望了一眼柜台,谢绮还在问掌柜有没有空房,目光游走间,忽然发现客栈墙上有几张告示,贴得都是通缉令,有新有旧。

魏时同发现有一张十分熟悉的脸。

只是告示有些年月,纸张风吹日晒,有些泛黄,他再三辨认,确认上面画的是谢绮,伸手拦住经过的伙计。

魏时同示意墙上的告示:“上面的通缉文书,你们不换?”

“人没抓住,自然不必换。”伙计闻言望了一眼,“贴了许久,应该是抓不到了吧。”

很少有问过问告示,伙计不免好奇:“客是赏金猎人?”

魏时同心思一转,顺势接了:“算是。”

伙计一指墙面,“那客可以去揭榜,然后带着告示去官府接差。”

魏时同故作惊讶:“竟是这样……多谢提点。”

伙计回了一句,飞快走远,魏时同走到墙边撕下告示,再回去时,谢绮已经走过来。

见他手里多了一张纸卷,谢绮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五年了,你的通缉文书,还挂在这里。”

魏时同轻轻抬眼,“谢姑娘果然深藏不露。”

谢绮不置可否,经过魏时同身侧,转身上楼。

她只订了一间房,魏时同觉得有些荒唐,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如何自处。

谢绮看穿他的局促,但并不想在意,行路多日,她需要喘一口气,于是坐在桌前,倒了一杯热茶,端在手里啜饮。

屋中安静许久,终于听见了魏时同的声线。

“谢姑娘,你只订了一间房?”

谢绮连眼皮都没抬,“我没有多余的钱,接下来还要用钱为你治伤。”

一句没钱,让魏时同彻底噤声。

魏时同想了半天,又道,“那在下睡地上。”

“睡床。”

谢绮打断他。

茶饮尽,驱散骨血中的寒气,她在心中算了算时间,是时候该出发了。

谢绮站起身,拿过桌前的斗笠系好,“我去寻医,你尽量不要出门。”

她走出客栈,迈进日光中,身影没入人群中,不见踪迹,许是常年行路培养的敏锐,谢绮站在街上,回望向客栈。

魏时同的窗扉掀开半幅,露出一颗头盔的脑袋,在与她视线相撞的瞬间,猛然缩起来。

第2章 蛇医

杨仙镇东北处,甜水河。

河水已然结冰,两岸往来的都是一些商贩,其间多是船夫,冬日封河没有营生,多数的日子给别人打短工,或者捕鱼为生。

甜水河贯穿杨仙镇,镇里的河道较细,在东北处逐渐弯曲宽阔,谢绮沿着河岸行走,寻找着传闻中的渡口。

走了半个时辰,在一棵垂柳下,发现了木头搭建的破渡口。

谢绮弯身坐于垂柳下等待。

临近傍晚,炎阳气数将尽,橘红的光染红云层。

谢绮听见踏雪声。

有人提着扁担由远及近,谢绮起身,发现面前站着一个男子,皮肤因为常年吹拂河风,晒成土地般的颜色。

对方问:“你干嘛的?”

“我要求医。”

男人仔细打量谢绮:“你不是本地人。”

谢绮从怀中掏出几枚银铢。

“我急于救人,麻烦船家行个方便。”

那人看都未看,转身便走。

“你找医者,该去城里。”

已经是傍晚,周围的集市早在中午散去,寻常人不会在傍晚出现在无人的河岸边。

谢绮没有争辩,收好银钱,跟在那人身后。

“你听不懂人话?”那人回头,细小的眼睛里泛起警觉。

对方语气不善,谢绮心知找对了人,干脆也不藏, “我有一个病人需要救治,需要找蛇医江银廓,我并不想找麻烦,只是想寻医救人。“

“你现在已经在找我的麻烦了。”男人转身面朝谢绮,用目光示意她身后的方向,“要么滚回城里,要么我揍你一顿,你滚回城里。”

谢绮发现交涉无法,垂头想了想,伸手扯掉了脖领间的绳扣。

斗篷落到地上,腰间的刀暴露在风雪中。

谢绮说:“我选揍你一顿,然后你带着我见江银廓。”

-

兔子山许久没有闹过这么大动静了。

江银廓正在堂屋里摆弄几只毒虫,护院的下属前来禀报,说东家让他传信,不许她出门。

她爹鲜少管自己的行踪,江银廓心知出了事,于是妥帖封好虫罐,这才抬眼询问。

“出事了?”

“有人夜闯兔子山,人已经打进了寨子。”

“多少人?”

下属顿了顿,才接:“一个。”

江银廓笑出声,下属不敢再讲,心知这笑音是在嘲笑他们无用。

半晌,江银廓开口:“我爹去了吗?”

“我来的时候,东家已经过去了。”

江银廓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夜。

“人家图什么?”

下属答:“对方说要找你。”

江银廓思忖片刻,解下腰间围裙,朝门口走去。

下属下意识伸手去拦,“小姐,东家说了……”

后面的话,那属下不敢再说,江银廓的眼锋冷冷地扫过来,稍有不慎,只怕舌头不保。

江银廓的目光从他的脸游到手上。

“你的手还要么?”

下属惊醒,猛然抽手。

江银廓走进寒风中,沿着声音的方向去,只听厅堂的方向传来男人的喊杀声,心知自己找对了地方。

江银廓绕了侧门,走进来,果然正门处围满船夫,当中的擅闯者被围在中间。

对方身量不高,但姿态矫健敏捷,江银廓进来的功夫,包围中又有几名船夫倒下,江银廓发现对方腰间有刀,但从未出鞘,又看见自家船夫刀将棍棒举着,就差放箭了。

江蛟坐在屋里,正紧张观战,直到江银廓伸手拍他,他吓了一跳,扭头发现江银廓已经到了。

江银廓望着前方,“以多欺少,还拿兵器,丢不丢人?”

“打我的人,闯我的门,你还问我丢不丢人?怎么不问她过不过分?”

吵嘴无用,江银廓干脆讲明:“那人带了兵器,从始至终都没出刀,你觉得像是寻仇的吗?”

“他刀子架在孟老三脖子上来的。”

“孟老三那个嘴,欠得人尽皆知,能和人说明白,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孟老三风评不好,江蛟倒是有所耳闻,江银廓三言两语,心中渐渐清明,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但狠话已经放出口了……

江银廓熟知江蛟脾性,重在要脸,于是拍拍他的肩,用行动示意自己来解决。

风雪中,女子的声线高亢,贯穿整个庭中。

“再动手,我放箭了!都别活!”

尚有理智的船夫听见喊声,心知江银廓来了,当机立断,迅速散开,人群中有杀疯的船夫不肯作罢,还在动手,江银廓抽身去取屋册弓箭,站在屋前拉弓便射。

一箭出去,正中船夫手臂,众人看见箭簇,纷纷望向议事堂中。

四周只剩中箭船夫的痛叫。

江银廓放下弓箭。

庭中与屋前,两道视线相望,江银廓向:“你找我?”

谢绮缓步走向江银廓。

“我有位朋友,想求江先生诊治。”

-

一只细细的篷船,在深夜的河面上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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