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的谢氏拎起长刀+番外(28)

作者:残卷 阅读记录

“是将军位吧?”江银廓问。

江蛟低头看了一会儿,合上信件揣进怀中,“没错,魏时同半个月后来到杨仙镇,坐镇军中。 ”

紫云城的人马来到杨仙镇时 ,正是傍晚,残阳如血,天上不见半片云,紫云城的旗旌在风中猎猎作响。

深夜的营帐中,江家父女和魏时同与一众部将围坐灯火前,众人面对舆图,张掏出两条线路。

由西向东,沿若水向上,连拔五城,在若水与靖河交汇处的河束城,双方必会展开决战,若河束久攻不下,乘船向北入陈关天险,正面攻打天子城。

江蛟对此有些疑虑 ,若依次攻打,战线拉长,粮草有限,加上军队疲乏,难以一举攻下。

江银廓指向陈关,“若两地同时进攻,河束是否会派兵支援陈关?”

众人闻言,不禁欣喜,陈关算是天子城门面,一旦贺州军取得陈关,便能直入天子城,河束不会坐视不理。

可是,若取下河束,便能直接绕到天子城后方, 顺水而行,节省时间,一举攻城。

众人商议一番,决定兵分两路,进攻天子城。

同年三月初九,魏时同举着历代兵变的统一借口——“清君侧”的名义,在瀛洲起兵。

战船沿甜水河进入若水,战船一路向东,首当其冲的便是羯阳城。

事发突然,羯阳太守王萦只好关闭城门镇守,并连夜派人前往邻城求援,并传信天子城,说节度魏时同造反。

此时已经是羯阳城已经被困第五日,贺州军气势汹汹,另一面却迟迟不见援军到来,第六日,江银廓单骑立于城下,将书信绑在箭簇上,射入女墙中。

信由魏时同亲笔,劝降的口吻,只说邻城兵力有限,营救即将破城的羯阳,无异引火烧身,

你身死还有名声,但城中百姓士兵,只是白白送死,若你献城投降,我保证不劫掠银钱,屠戮人命,并留你性命。

王萦还本想拖到援兵前来,可眼下增援丝毫不见踪影,如今一封书信,王萦还开始怀疑邻城只顾自己利益,放弃营救羯阳,却不知送信的亲信早已在半路被贺州军劫杀。

江银廓打马回营,等待消息,坐在帐内合衣假寐。

帐外的守卫抬头望天,发现角宿西坠,于是站在帐外通传,

江银廓睁开双目。

魏时同说,只给王萦还一夜时间考虑,再有一个时辰,天便亮了。

是时候给王萦还增加一些压力了。

江银廓当即集结士兵来到羯阳城下,击盾而歌 ,歌声低沉肃杀,引得城中人心惶惶。

天空泛起灰白时,城中大门敞开。

首战告捷,贺州军心大振,二百艘楼船沿若水而下, 魏时同望向灰白河面,春夏正值蓄期间,波浪拍打船舰,白帆如云,东边方向的城池极力阻拦贺州军,在岸边不不断派兵骚扰,试图减缓贺州军的步伐,为了帮天子城派来的援军争取时间,甚至不惜沿河以铁链勾住船只。

临近宛城时,敌军再次沿岸阻击,魏时同身披胄甲立在楼船之上,船在行进,士兵不便登岸,单方面成为靶子。

江银廓接了传召,来到船顶。

魏时同望向岸边的骑兵,“带一千部众下船,带着战车沿岸包围船舰,阻止他们拦截。”

话音刚落,远远便看见敌军统领遥遥只指向魏时同方向,大声叫嚷着什么。

离得太远 ,魏时同听不清,其实不用听也能知晓,对方在说什么。

“对方很想取我的人头邀功啊。”

江银廓瞥了一眼岸上那主将,只同魏时同说了一句:“末将去了。”

战船上放箭阻止敌军进攻,江银廓等人趁隙带战车下船,以车为盾,扇形展开保护船舰。

对手骚扰多日,众军早想反扑,一百辆战车下船,从头到尾包围战车,战车中配备弓弩手,放箭扫射。

袭击的步兵瞬间倒了一片,连忙撤退。

贺州军大喜,手下见敌军溃逃,来江银廓面前回禀 ,“将军,敌军退了!”

江银廓脸上并没有太多喜色,望着敌军离去的方向,“骑兵要来了。”

士兵的欣喜凝固在脸上。

江银廓问手下:“长槊带下来了么?”

“带了,数量按照人头带的 。”

“将长槊砍了,三到四段,弓弩击发。”

“将军,那些长槊本是斜插地面阻拦骑兵用的……”

江银廓拧头,冷目相对:“骑兵等你,船等你么?”

一时间,手下不敢再提,领命而去,江银廓又加派战车人手,果不其然,敌军步兵退去,骑兵卷土重来。

斩断的长槊用机弩射发,洞穿骑兵三四人,中槊而死之人,尸体渐渐堆积在河岸上。

破阵无望,敌军只好散去,退守城郭,结果根本无法阻挡贺州军的攻势。

魏时同一路乘船,连破五城,船行至河束,心知河束就是决战之地,于是在就近攻下的城池下船,就地扎营,魏时同叫江银廓进入帷帐。

“河束位于若水与靖河交汇,背靠熊耳山天险,河束一过,便是天子城,即便河束攻不下,也会为江蛟前往陈关的军队拖住兵力,让朝廷难以抽调兵力应对。”

帷帐中,魏时同正在披戴盔甲,灯火下,漆甲映衬红光。

“不知地方兵力人数,亦不知统帅是谁。”

江银廓与他想到了一处:“我已经挑了一批斥候,前往河束刺探敌军动向。”

“何时归来?”

江银廓望向帐外明月,算了算时间,“斥候白日便衣前往,入夜侦查,轻衣快马,夜间急行,也要子夜。”

“派人接应。”

“是。”

江银廓离开营帐 ,入夜时分,带着两千兵马前往河束方向。

说来也怪,江银廓对那个名叫聂元景校尉印象很深。

当时她询问众将,军中可有担任斥候的人选,有人便推举了聂元景。

担任斥候的士兵,一向会挑选心思活络,行动敏捷的军士 ,而聂元景乍眼一看,身材高大,个性安静少言,实在不带斥候的气质。

聂元景听江银廓说要他前往河束方向,刺探军队行踪时 ,面上也没有惊讶,只是拜了一下,说定不辱命。

子夜一过,在约定地点并没有见到聂元景,江银廓心说只怕凶多吉少,而前去探查的士兵擦马飞奔而来,声音都变了。

“将军,斥候河束军队包围,正在五里外的河岸拼杀。”

“多少人?”

“大约一千。”

江银廓一愣,以前追兵对几十人的斥候队伍,只怕凶多吉少。

想了想,江银廓又问对方:“还有人活么?”

士兵老实回答:“天太黑,看不清,但若都死了,追兵不至于追着杀。”

话音刚落,江银廓打马待人冲出林间,带着骑兵直奔河岸。

江银廓名人点燃火把,漆黑河滩间火光骤亮,远远看去,河束兵马如同一窝无头苍蝇,朝着反方向溃逃,只见身后一人一骑,手持长矛,追着一千步兵,逢人便斩。

十几名斥候队,最后竟仅剩聂元景一人。

第25章 悍将

聂元景本来已经带人平安离开河束地界,谁知半路上遇见一支一千人步兵。

那是增援河束的军队,只是从来的方向看,并非朝廷派来的,或许是相邻郡县派来的增援部队。

离开河束后,聂元景等人在林中取马,换上贺州胄甲,双方遭遇时,均是一愣。

敌众我寡,但好在有马,斥候军策马突围,却被密集人墙围拢。

已经开始有同袍被敌军拖拽下马,乱刀斩杀。

混乱间,聂元景的脑子空了一下,他自幼家贫,潦倒之际弃农从戎,用了七年才混上校尉,如今天命不测,真要命丧于此?

可身体却比理智的反应更快,聂元景倒地的瞬间,翻滚而起,挥刀便砍,连杀数人,短兵不好近战 ,聂元景弃刀拾矛,又连刺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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