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游戏攻略(103)

作者:雪鸦 阅读记录

谋逆案她杀了不少人,一部分主犯抄家灭族,虽说都是不值一提的小虾米,还没搞到什么大鱼,但国库也增加了十万两。

加上监门卫换了,裴朔在刑部越发如鱼得水,稳定度和效率也上涨了。

局势可观。

当初,杜如衾的开局忠诚仅有30上下,现在已变成了72,说明姜青姝拉拢她的方式用的很对。

在杜如衾行完叩拜大礼之后,姜青姝伸手,将对方扶了起来,“卿年事已高,日后不必行此大礼。”

杜如衾道:“礼不可废,陛下是天子,身系天命,臣行此大礼无可厚非。”

话虽如此,眼前的小皇帝却依然稳稳地扶着她,并没有任何松开的意思,杜如衾无法推拒,只好顺着陛下的力道坐了下来。

方才是君臣,现在则是长者与晚辈。

杜如衾侍奉三代帝王,当得起刚刚践祚的小皇帝如此礼遇。

姜青姝扶着年迈的郡公坐好,才在她对面落座,缓慢道:“朕今日来见杜卿,是想要与卿聊一聊近日民间选拔女官之事,卿在朝中德高望重,于诸事经验颇丰,朕有意将此事交由卿全权主持。”

杜如衾面色肃然,“陛下请说。”

姜青姝便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她经验有限,想法也不成熟,大多见解囿于表面,这方面的确不如杜如衾这样的老臣有高瞻远瞩,杜如衾安静地听她说完,也提出一些疑问。

一道政令的推行,要考虑很多方面,比如说伦理、宗亲、民心,还有这中间的官员是否有利可图,若有利可图,是否会在其中牟利?如果无利可图,又如何让他们尽心竭力做事?最后招纳的人又如何保证是完全清白的?

二人足足畅聊了一个时辰。

张府的人负责将女帝送至崔府,前来崔府的接应的人则是薛兆。很快,外间传来通传声,声称薛将军造访,姜青姝便起身,以师礼一拜,“朕明白了,多谢卿指点,此事便全权交由杜卿,其间若有难处,卿可直接入宫见朕。”

杜如衾没想到小皇帝如此谦逊诚恳,慌忙弯腰还礼,郑重道:“陛下放心,臣会好好完成这件事。”

姜青姝微微一笑,杜如衾连忙又起身走在前面,为女帝带路。

外间那些吵吵嚷嚷送聘礼的人已经离去,崔府上下已回归寂静,但从来往的仆人脸上也能看出显而易见的喜色,姜青姝笑问:“不知婚期定在何时?”

杜如衾道:“幺娘年岁不小,两家都无意拖延,如无意外,婚期便定在下月初九。”

“也好。”她沉吟道:“朕若有空,也当亲自登门祝贺,沾沾喜气。”

杜如衾连忙道:“若圣驾得以光临,乃是幺娘之幸,臣必携崔府上下随时恭候。”

二人说着,穿过拱门,来到水榭楼台边。

不远处,薛兆正临湖而立,他身材高大壮硕、周身带着格格不入的杀气,令周围崔府仆从莫敢靠近,尤为扎眼。

见女帝与郡公漫步而来,他上前拱手一礼,“陛下。”

随后,他附耳靠近姜青姝,极快地说了句什么。

姜青姝目光微闪,不动声色,转身与杜如衾告别,然后上了薛兆的车驾。

其实薛兆与女帝不算一路的。

先前他们的关系还比较恶劣,但打从女帝出入张府之后,薛兆便不可避免地被拉下水,成了接送女帝出入宫闱的工具人。

但,今日之后,若阿奚那边能断干净,她和张瑾又会回归之前的疏离。

而薛兆,自然又要开始盯着她。

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不影响姜青姝今日利用他办事。

不是对付张党,又是女帝要求,薛兆到底身为臣子,就算对女帝不那么恭敬,也不好拒绝。

——她让薛兆去留意谢府。

她想得到神医娄平。

神医现在还在谢安韫手中,先前她利用谢钊与谢安韫的恶劣关系,故意让谢钊知道谢安韫手中有神医,谢钊一心立功,自然暗中派人去跟踪陆方。

就在方才,已经有了进展。

谢安韫受杖伤得过重,已经昏迷多日,陆方要请神医来为谢安韫诊治,谢钊的人就跟踪其后。

但陆方早有准备。

谢钊被反将了一军。

就算谢安韫只剩下一口气,以这个人的心思城府,谢钊也不是谢安韫的对手,陆方直接引蛇出洞,谢钊自以为夺得了神医,沾沾自喜地去见,却发现神医不翼而飞。

只有谢安韫坐在那院子里。

满园枯枝败叶、芳草寥落,四周透着一股压抑的死寂之感。

他安然坐着,拢着宽大的衫袍,平时被束起的乌发完全披散下来,挡住眉宇间几分凌厉戾气,俊美无俦的脸被落下的乌发衬得更没有一丝血色,却也因为过于惨白,而显得不像活人。

……像是吃人的恶鬼。

谢钊大骇,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你你你……你不是还在昏迷吗?”

谢安韫冷冷说:“是啊,我还在‘昏迷’,如果堂兄现在死了,想来没有人能怀疑到我。”

第60章 女官6

谢安韫虽是谢家人,却是人人口中养不熟的白眼狼,冷血且孤僻,对于谢氏子弟更没什么亲情顾念。

他说要杀谢钊,便是真的要杀。

哪怕他袭了郡公的爵位。

哪怕他是自己的亲堂兄。

谢钊被人按住,用麻绳五花大绑,吊在了院落中的树上,他拼命挣扎着,表情惊恐,全身都在抖,连说话都语无伦次,“阿韫,弟弟,我是你堂兄啊!我们是亲人啊,有什么话好好说,我们是不是有误会……我从你手上抢神医,只是想帮你戴罪立功……啊!”

他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肩膀被一把刀直接刺穿,疼得他冷汗狂流,全身颤抖。

身后的侍从又猛地抽刀,谢钊浑身抽搐,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谢安韫嘲讽地看着他。

“真是聒噪。”

“亲人?”他攥着丝帕的手指攥紧,将沾血的丝帕揉成一团,冷笑道:“你们把我当成过亲人么?兄在祠堂对我落井下石的每个字,我可都听清楚了呢。”

既然敢说,为什么不敢认?

这个时候,又要跟他提什么兄弟情了?

谢钊惊恐又绝望地望着他,唇动了唇,又是一刀狠狠没入他的另一侧肩膀,直接痛得他狠狠一搐,仰头痛呼一声,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他垂着头,身上的衣袍被血浸透像一具被悬在空中风干的尸体。

陆方挥了下手,一盆冷水冲着他的脑袋狠狠一泼,又再一次将人泼醒。

“想要解脱么?”

谢安韫缓缓问。

他的声音阴阴冷冷,在这草木残败枯萎的荒凉庭院中,像索命的鬼哭声,听得人透心凉。

谢钊抖若筛糠,急遽瞪大的双眼泛出大片眼白,狰狞血丝弥漫其上,犹如白日见鬼。

他从未像今日这么恐惧,往日他只知道这个堂弟为人阴狠、睚眦必报,心里却并不以为然,以为他能走到今日,无非靠着他那个太傅爹。

今日他才意识到自己想的有多简单,谢安韫根本就是一个疯子!怪不得谢族上下,无人能拦得住他,就连太傅谈及这个不孝子,都只剩愤怒与叹息。

他甚至能杀自己的堂兄!

谢安韫心情很好地端详着他惊恐的神色,像是看着什么稀罕的美景,瞧得够了,才缓缓阖掌,闭目道:“杀了吧。”

杀了吧。

极其轻描淡写的三个字。

谢钊只觉胸腔被堵死,额角青筋暴突,目眦欲裂,整个人疯狂地挣扎起来,却被麻绳紧紧捆着,只能看着那柄刀尖缓缓地靠近自己。

死也就是一刹那的事。

他猛地闭上眼睛,双耳嗡鸣,灵魂仿佛要被割裂,痛觉尚未直达大脑,一道惊喊声却好似从很远的天边响起,瞬间拉回了他的灵魂。

“郎君!不好了!”

有人撞开院门跌跌撞撞进来,语无伦次道:“外面来了一拨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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