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炮灰呢![快穿]+番外(109)

作者:于元 阅读记录

“儿臣遵旨。”

陈清玉俯身一拜,双手刚好遮住嘴角轻轻勾起的弧度。

“你最近也辛苦了,听你母妃说,前阵子很是劳累。”皇帝随口说。

陈清玉起身的动作一滞,心底涌上温暖的情绪。

……这是从小到大,父皇第三次这般关怀他。

“不辛苦。”他再次俯身拱手,颤着声受宠若惊地说,“多谢父皇挂怀。为父皇分忧,为百姓谋福祉,是儿臣应尽的责任,儿臣不觉疲累。”

“这么多年,你都做的很好。”皇帝点点头,淡淡的说道,“有困难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要及时和朕说。”

还不等陈清玉接话,他便和贺贵妃对视一眼,继而温声道:“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你那几个弟弟么?虽然有的人年纪小了点,但有活力,机灵,能为你分忧。”

“比方说,老十。”

皇帝又重新拿起那个翡翠镇纸,有意无意地在桌上轻敲,那声音清脆却沉重,像是敲在陈清玉的后颈上。

“你既然累了,那手头上那个漪州建防洪堤和水库的事就都交给他吧。”

陈清玉不可置信地抬眼看了一眼皇帝,又低下眸,很快整理好心情,扬起一个微笑说:“好。”

“儿臣听父皇的。”他手脚冰凉的顺从说道,“容儿臣回去后准备一下案卷,等明日中秋一过,就与十弟交接此事。”

贺贵妃莞尔一笑,插嘴道:“太子真是位好哥哥,你十弟弟年级小,没你有经验,你多教教他。”

陈清玉见皇帝也点了点头,咽下心中的涩意说道:“好。”

哪里需要他再多指教的呢?防洪堤的修建早已竣工,抗住了今夏的汛期,此时已经是入秋后最末尾的再检修阶段;而新水库更是他一手负责至今,也即将收尾。

如今交给十弟,说是锻炼,不过是给他加上两笔现成的功绩罢了。

“对了。”贺贵妃悄悄拽了一下皇帝,皇帝于是又说,“我听说,贺家那个赏菊宴上,你得了一盆绿菊?”

陈清玉收敛好思绪,回答他:“是。”

“那墨玉绿菊是个好东西,今年就两株,一株给了朕,另一株给了你。”

“但朕这里的那盆是白玉,你那盆是墨玉,若是两盆能凑齐在一处,也是一桩美事啊。”皇帝把玩着镇纸,意味深长地说。

一旁的贺贵妃也看向太子,眸中含着涌动的情绪。

陈清玉眉心跳动,心里了然父皇这是在向自己讨要。

可是那绿菊是……

他眸光闪烁,终于还是低下头,对皇帝说:“自然是美事。”

“儿臣与父皇血浓于水,绿菊不论在哪,皆是心系一处。”

皇帝阴沉着脸色看了他一会儿,最后不耐地挥了挥手:“你说的很好,下去吧。”

陈清玉松了一口气:“遵命。”

“儿臣告退。”

他步伐平稳,却隐约让人觉得比来时要略急促了些。

贺贵妃狠狠的瞪了一眼他消失的背影,对皇帝娇嗔道:“陛下不是说好问他要来那盆绿菊给我的嘛!”

“你得了,闹了一上午了,还来。”皇帝把镇纸丢到桌子上,斜睨了她一眼,目光中却有无奈的宠意,“朕是天子,他是朕的儿子。他不主动给,朕还能拉着脸硬问他要不成?”

“皇上!”贺贵妃跺了跺脚说,“太子殿下聪慧过人,怎会听不懂你暗示他要绿菊的意思?今日是一盆绿菊,明日不知道是什么呢!”

“一盆菊花都不愿给陛下,那以后得到了权柄,肯定——”

“贵妃。”皇帝冷声道,“你过了。”

“皇上!”贺贵妃止住没说完的话,又急匆匆道“您还帮他说话!”

“您想想那个孩子。”她话锋一转,两眼突然涌上清泪,“您还帮太子说话……龟年,我们的龟年啊!

他当时还那么小,都是陈清玉,都是他——”

“够了!”

皇帝一拍桌子,不再看她,厉声喝道。

“朕说过,不要再提这件事!”

贺贵妃憋着一口气,擦了擦眼泪,立马不再言语。

她垂下浓密的睫毛,藏起眼眸中无限的恨意。

陈清玉……!

她一定会让这个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第64章 高门贵女x厌世太子 11

◎落花有意◎

*

宸殿之外, 陈清玉走在宫道上,正好遇见了同样赶来面圣的萧丞相。

萧丞相对陈清玉行礼相拜,陈清玉立马回道:“丞相免礼。”

以往他们都是略作寒暄后便相互告别, 今天丞相却罕见的驻足,多说了几句,但也都是些闲话。

陈清玉虽然心中不解,却仍耐心有礼地陪同着闲聊起来。

“近日西域使团驻京,事务繁多,还劳丞相费心。”

聊着聊着, 想见刚才听到的消息, 他旁敲侧击道。

“唉。”萧丞相长长叹了口气, “原以为以礼相待, 和气有道;现在看来不过是让人得寸进尺了!”

他愤愤地说, 一边仔细观察着陈清玉的表情:“可怜我闺阁小女,三番受到牵连。”

“丞相不必担心, 此事陛下和孤会处理。”陈清玉笃定的说,目光渐深,倒叫人瞧不出情绪。

“那臣先在这里谢过陛下和太子。”

萧丞相不愿再多提这事,转而摸着胡子似是随口问道:“太子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吧?先立小家,才能立大家啊。”

“多谢丞相挂怀。”陈清玉依然沿用先前的话术,“丞相所言甚是。然则大家未稳,天下待兴, 若将立小家的精力先用于大家,岂不更好?

再说, 父皇年富力强, 孤又何须着急于后嗣之事。”

萧丞相挑了挑眉, 顿时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来。

陈清玉不明所以, 微笑着同他作别后,目送着萧丞相一挥衣袖离去。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萧丞相一脸木然地草草面圣,汇报完公事又被留下商讨西域交往的细则,一直到了晚上才步履匆匆地回到家中。

他径直走进内堂,坐到正在织帽子的萧夫人身边。

萧夫人手上忙活着,来不及顾着他,只瞥了一眼说道:“自己倒杯茶水喝。”

萧丞相哼了一声:“不喝了!”

紧接着又瞧了一眼萧夫人,她还是低着头织手上的小老虎帽子。

萧丞相有些心虚,立马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萧夫人的杯子续上,这才清了清嗓子说:“今天我进宫面圣,在宫道上遇见了太子。”

“噢,太子,然后呢?”萧夫人依然穿针引线,下一秒却忽然抬起头看他。

“等等,你说太子?”

她连忙放下针线,凑过去问萧丞相:“你问了吗?他什么表示?”

萧丞相又郁闷又生气地摆摆手:“不提也罢!”

又是在那边不咸不淡说让他别担心;又是推脱婚事,一看便没那意思!

他家时儿样样都个顶个儿的好,太子优秀是优秀,也不过勉强能和时儿相配,这样表现莫不是在嫌时儿不成?

萧夫人不怎么高兴地坐回椅子上,拿起针线轻轻戳着:“哎,那咱们时儿岂不是单相思了?”

萧丞相还是有些不信:“你怎么就确信时儿喜欢太子了?她又没亲口和咱们说。”

“那还能有假啊?”萧夫人捏起嗓子,开始学那日马车里女儿的样子:“‘熟吗?’”

“‘我和他,只见过三两次面,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她一副委委屈屈又私自怨怼的样子,看起来倒真像那么回事。

“而且我当年就是……”见萧丞相眼睛亮亮的看着她,她脸颊一红,拍打着他靠近的身体说:“反正我说她是她就是,我女儿我了解,你爱信不信!”

萧丞相急忙说:“信信信,我信。”

“那现在怎么办?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太子样样都好,怎么眼光这样差?”萧夫人不满道,“我时儿哪里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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