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炮灰呢![快穿]+番外(112)

作者:于元 阅读记录

萧南时点点头:“嗯。”

萧夫人笑眯眯地打趣她:“就算你日后看上了哪位皇子想要嫁给他,只要你真的很想,我和你爹爹拼着张老脸也会去替你求的。”

“娘!”

萧南时小声嗔着,面上烧红烧红。

她眼神乱飘,恰好和殿上斜对面的陈清玉四目相对。

二人皆是愣怔了一瞬。陈清玉很快向她颔首,起身离席,朝殿外走去。

萧南时瞄了一眼身后侍女手中的日月纹绣花包裹,在座位上磨蹭了一会儿,才扭扭捏捏地对萧夫人说:“娘,我热的紧,想出去走走。”

萧夫人摸了一把她通红的脸蛋,心想这是热呢,还是羞呢?

但她也没有戳穿女儿那些秘密的小心思,只嘱咐道:“在附近转转就成,一定要让人跟着,知道吗?”

萧南时当下点着头,踏着碎碎的莲步悄声出门。

甫一踏出宫殿,她便接过侍女手中的包裹和绛纱提灯,让侍女在原地等候,她去去便回。

沿着宫道,她走向离繁越楼最近的一处花园。因是在秋天,园内开花寥寥,枫木却茂盛,像夜色中灼灼的火。

沿途有三两棵桂花树,萧南时看过去,花果然还是没有开。

似乎时间还停留在上一次寺庙相见,也是他们,也是迟迟不开的桂花。她停下脚步,望向湖边伫立的白色身影。

陈清玉背对着她,站在离湖很近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看上去格外寂寥,仿佛下一秒就要摇摇欲坠地掉下去,消失在湖面与沉沉的夜色之中。

萧南时忽然想到他们的初遇,他救她的那一天,也是在湖边。

她是被人刻意引去,那他呢?

他独自去往人迹罕至的湖边干什么呢?他站的那样近,多危险呀。

萧南时摇摇头,收好万千思绪走近他,轻声唤道:“太子殿下。”

陈清玉没有回头。

“殿下?”萧南时抬高了声音,“殿下?陈清玉?”

这一声似乎唤醒了犹在梦中的男子,他呆滞地回过头,看上去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萧南时被他的表情惊了一下,又怕他觉得自己直呼其名于他不敬,忙先发制人:“刚刚我叫你,你不理我。”

“抱歉。”陈清玉很快扬起平日里和煦的笑意,从离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走到她前方。

萧南时敏锐地觉得这笑意有些不达眼底,她不是很想看见他这样的笑,眼波流转,定格在湖面上一盏缓缓飘远的莲灯。

陈清玉留意到了她的视线,却也不多言,只是从她手中接过包裹:“劳烦萧小姐专门交还与我。”

“你救了我,这算什么。”萧南时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你先打开看看吧。”

“这披风先前被弄湿了,我洗的时候一不小心把领口处的线弄开了。”她主动坦白道,“不过后来我又给你缝上了,你看看?如若觉得缝的不好,我再……”

“这样就很好。”陈清玉只看了一眼包裹里面的披风,便眸色深深的看向萧南时:“你亲自洗的?”

萧南时以为他嫌自己洗不好,立马说:“我洗的很干净……”

陈清玉有些意外的笑了一下:“我知道。我只是觉得麻烦了萧小姐。”

“我说了!”萧南时又一次强调,“你救了我,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陈清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多谢。”

他从包裹中取出披风,直接披在身上。

披风上是不熟悉却好闻的味道,顷刻之间将他的嗅觉席卷。香味温暖,有种被阳光晒过的感觉,混着淡雅的橘桂气息。

他系着领口处的丝带,萧南时盯着领口一侧的空白部分,发现那桂花图案似乎正好靠近他心口的位置。

她说:“其实我还要坦白一事。”

见陈清玉疑惑的看过来,萧南时有些难堪:“我在缝线的时候,看到了被缝住的里面的图案,看到了桂花……和殿下的名字。”

陈清玉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无妨。”

所以是谁绣的呢?

萧南时忽然大脑一抽,直接便冲动的问道:“莫非图案和名字是贺三小姐绣的吗?”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自己很蠢,想三两步向前冲进湖里一跃而下。

这和贺三小姐能扯上什么关系?她亲耳听到了他的拒绝不是吗?再说那贺三小姐可还是原剧情里的女主,是有男主的。

但万一呢?让她来想,也想不到旁的女子,再说……

她果然还是很在意那日听见的贺夫人的话吧。

陈清玉怔愣了一下,答道:“不是。”

萧南时双手背在身后,十指相绞,像要把骨头都绞痛。她咬住嘴唇,细声说:“噢。”

陈清玉收回看她的目光,落在身着的披风衣摆上,披风对他来说有些小了,下摆堪堪不过脚踝。

他忽然解释道:“这是我母妃绣给我的。”

“!”

萧南时双眼瞪大看着他。

联想陈清玉身边的女子时,她竟忘了他的母亲!

她很尴尬地笑了两声,然后接话:“这样啊,樨妃娘娘手艺真好呀,哈哈。”

陈清玉点了点头,目光染上怀念,被他很好的掩藏住。

一阵夜风吹过,他的披风随之而动,萧南时闻见了他身上一贯的清香和自己常用的橘桂香气混合的味道,似乎还有淡淡的酒味。

她心里微动,又仔细辨别了一下,确认是酒的醇香,但是只有一点点,而且面前的人脸色平静,看上去很清醒。

“你喝酒啦,我闻到了酒味。”萧南时想到他刚刚一杯接一杯的动作说道,“真羡慕你,喝完酒还不醉,酒量真好。”

“我就不行。我阿娘都不让我喝酒,一滴都不让。”她有意缓解自己刚刚失礼的提问,主动分享着。

“她说我小的时候一喝就醉,醉了酒耍酒疯,拉着他们闹;可我总觉得我现在应该成长了,结果阿娘还是不准……”

陈清玉被她撅起嘴的表情逗笑了,疏淡的神情有些和缓。他问她:“那丞相呢?”

“我爹爹?”

萧南时想了想,嘴巴撅得更高,很是愤愤不平:“爹爹只会顺着阿娘!”

陈清玉抿起一个浅浅的微笑,感慨说:“挺好的。”

“好吗?”萧南时哼哼着。

“嗯。”陈清玉肯定道,“很好。”

萧南时听到他平淡却笃然的语气,平白无故从中觉察出无边的落寞。

今晚的陈清玉,似乎从一开始便很反常。

如果说平时的他是平静无波的湖面,温润而温度偏凉;那今夜的他则是沉静的深潭,如死水般沉寂,了无生气,只偶尔会露出淡淡的笑来回应。

她耳朵一动,想起席上众人的表现,想起听说过的传闻。

偏心的皇帝,不被喜爱的太子,针锋相对的贵妃,搅浑水的三皇子,纨绔却受宠的十皇子,或是中立观望、或是早早站队的臣子……

她是不是不该在他面前说自己和爹娘有多要好呢?可若是避讳,便是在自作主张的可怜他。

他是太子,得天独厚,哪里需要别人的可怜。

萧南时看向湖面,水随风动,又渐渐静止,莲灯早已飘向很远的地方,在视野中消失不见。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是本能的想让他看上去不那样寂寞,便上前对陈清玉说:“殿下,今夜中秋佳节,要不要和我玩个游戏取乐?”

还不等陈清玉反应过来,她弯下腰捡起湖边的小石子,玉指捏住,又很快掷出。

石子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很漂亮的弧线,落到水面上,噼啪噼啪几下,在湖上翩跹越阡,击出一串点圈状的波纹。

“小时候我随阿娘去漪州老家,那时我年纪小,又离开熟悉的京城,一度闷闷不乐,经常跑到河边偷偷哭。”

“有位在河边浣衣的婶婶发现了我,教了我这一招。”萧南时又掷出一块石子,回忆道,“心情不好的时候,孤单落寞的时候,或者思绪很乱的时候,就随意捡几块石子打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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