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炮灰呢![快穿]+番外(173)

作者:于元 阅读记录

陈清玉明白她故意做出客气疏远的样子逗他玩,可还是有点受伤。

他拉拉她的袖子:“你还要叫我殿下吗?”

他不提这个不要紧,一提,萧南时又想起来一些往事。

“你不是最喜欢我叫你殿下,不是最喜欢恪守礼仪吗?”

“一口一个‘萧小姐’,一口一个‘孤’。”她带哭腔说着,攥着帕子去抹眼泪,“‘萧小姐自是百姓万民中的一员’~”

“想来殿下广爱天下人,我哪里是什么特例,不过是殿下偶尔的一顾、三千弱水里的一瓢罢了……”

陈清玉听得太阳穴直突突,忙去抓她的手,又是拍又是好言哄,末了不知从哪掏出一根簪子来,替她重新绾好她刚才睡乱的头发。

其实也没有绾好。他举动小心仔细,手法却生疏笨拙。萧南时很容易将松松的簪子取下,端详着那根嵌有宝石蝴蝶的白玉簪。

陈清玉说:“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

他又说:“没有什么三千弱水,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以前是我不好,不该避着你。”

其实萧南时也并不怪他,只是觉得好玩随口逗逗,怕他想到那样避讳的缘由,刚想说什么打岔,又听他说:“还有一点,我也要向你道歉。”

“我也该在殿上,堂堂正正的求娶你,说出我的心意。”

而不是用旁门左道设计,将我们都变成无奈之下的备选。他多羡慕陈宝闻,能够毫无顾忌的直抒爱意。

萧南时和他对视着,浅浅笑了。

“我几个月前初次见你,哪里想到如今我们会这样亲密。”

“不管怎样,现在我们是堂堂正正的了。”

她说。

该道歉的从来都不是他。

是皇帝的猜忌与偏心,是这讨人厌的压迫制度。

她突然拉开他的衣领,坐在他腿上。

“南时?”陈清玉正说着正事,忽然被软香温玉盈了满怀,满面飞红,双手双眼都无措,赶紧闭眼睫毛抖动地说,“……小时…”

“啾。”

却是很轻、很轻一声,陈清玉只感受到她的发丝在自己颈部蹭动,顺滑而柔软;而她的唇啄上他脖子上的某道伤痕,他自己都快要将它遗忘。

“你……”

他睁开眼,看向怀中吻完后轻抚伤痕的她,忽然很用力的抱住。

她是怎么注意到这里的,他不愿多问了,只知道那处伤痕好像被她的吻跨越时空安抚,曾经流过的血都回到原处,结疤下的肉重新长好,变成完整光滑的一块。

“疼不疼?”萧南时小声又心疼地问,“肯定很疼吧。”

“不疼。”陈清玉说,“真的。”

他已经忘了当时疼不疼,但他很确信,这一刻的感受。

“不疼了。”

凤炭平静的燃于炉中,发出细微的声响。白茫茫的日光透过窗纸照在他们身上,投下明亮的斑驳光影。

京城的雪又开始下,鸟雀啾鸣,秋千落了一层浅绒,很温柔地摇动。

*

“都说瑞雪兆丰年,来年定是个好年。”

“就是呀,今年刚入冬就下着小雪,不很冷,却喜人的紧呢。”

宾客盈门,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萧府中人声鼎沸,都在下人的指引下往展厅走。

本朝自古以来有男女分席之别,虽不如前朝礼教森严,但新婚夫妇在成婚前照理说也是不可以相见的。

教条外不外乎人情。说要避讳,绝大部分人家都会找个宴会,将新人偷偷引到一处见一面,也算提前了解。

萧家多宠萧南时,又怎舍得让她真的那么久不见?暗地里纵着她们独处一室,明面上也要来。

这不,今日萧府便设了宴,展示萧家夫妇多年来珍藏的书画,实际上大家都知道,着重邀请的是那位太子殿下。

“你们不是早都……”容妩大着肚子来了,孙瀛栩在旁边扶着她,很是小心,“怎么还要设这个宴?”

萧南时扬起下巴:“这个叫‘官宣’。”

“得让大家都来看看,我们有多登对才是!”

容妩摇头笑她,那边,贺夫人带着贺家两个未出嫁的女儿也来了。

贺椒茹一来,分走了一小波人去围着她,祝贺她即将与十皇子喜结连理。萧南时和她远远对视一眼,也很高兴的笑着。

贺椒茹这些天听父母的教诲,听那些朝堂上的弯弯绕绕,总怕她与萧南时一个嫁给太子,一个嫁给十皇子,最后会成为怨敌。此刻接收到她善意的目光,一直踌躇的内心这才安稳下来。

贺颂声不久前摆脱了和三皇子的婚事,贺家不高兴,下人数落她,她却大松一口气,每日乐得悠闲。

她身边没人,也看不进书画,转来转去,最后不知有意无意转到萧南时的身旁。

容妩不知道内情,只当她又要来找茬,扶着肚子护在萧南时面前,惹得贺颂声尖声道:“老母鸡护崽儿呢!”

萧南时原本乐呵呵的表情有些不快,贺颂声见了,扭头哼了一声,又吞咽不得已经说出口的话,只叫侍女拿来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盒子交给她们。

“这是?”

容妩定睛一看,是一盒樊珍楼新推出的蟹粉酥,由楼中大厨做好,密封起来,等到想吃的时候可以自己加热。

她有些心疑,不知贺颂声这爱找事的跋扈抽什么风,却听萧南时言笑晏晏:“送给我们的吗?谢谢你呀。”

贺颂声扭过的头扭得更偏了些,冷言冷语道:“你爱要不要!”

她说完就很快走了,容妩看着她别扭的背影,问萧南时:“……这东西里面没毒吧?”

“没有的。”萧南时笑嘻嘻的,“我和她近来发生了些事,化干戈为玉帛了,她这是示好呢。”

容妩没看出来半点示好的意思,却还是信了她的话。

“她原先爱找你事时你就不大搭理她,我还以为你是烦的,现在看来是从没放在心上。”

萧南时不置可否。她叫下人好好收起那盒蟹粉酥,有些馋,却忍住了。

同样的蟹粉酥她前不久才吃过,那时这款还没有上市,樊珍楼的老板就给陈清玉送去了,陈清玉又全给了她,还特意嘱咐定时定量吃,不能贪嘴。

幸好是冬天,食物能保存的更久些,她能吃好久好多蟹粉酥,想想就让人高兴!

“小姐。”

“锦绣?”萧南时正数着蟹粉酥傻乐,忽然听见娘亲身边的侍女来叫自己,心中一动。

锦绣说,萧夫人有事找她,约在萧府后院的花园中一叙。容妩一听便懂了,当即笑着将她推出去,萧南时自己更是掩嘴偷笑,提着裙子就往花园的方向走。

说来奇怪,见过千百次的人,今天却忽然很紧张。

她走着走着,路过萧丞相被一群人围着赏画,听见有人说:“这清明赶集图乃是稀世奇画,不想今日在萧大人这里得以一窥,也算此生无憾了!”

“哎,你懂什么,这对我们来说一生见一次的珍宝,可是太子殿下送给萧大人的生辰贺礼之一!”

“记得那时还没有……嘿嘿,谁会知道这桩美事?果真是天赐良缘、早有注定啊!”

萧南时听着,嘴角上扬愈深。

她莲步端庄,走的却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花园口。远远看见假山旁有个人影,雪白,高挑,她知道是他,难得步履踌躇。

她想起娘亲在回漪州的马车里说的那句话。

“近乡情更怯。”

“小时?”

陈清玉回头,看见萧南时单手虚扶花园的月洞门,站在原地望眼欲穿。

他温柔的弯着眉眼,向她张开手,然后看见那一小团人影由慢到快奔入他怀中,最后被他稳稳接住。

“你怎么又一个人站在湖边啦?”她抱着他哼哼唧唧。

陈清玉闻言望向假山旁的湖水,解释道:“我在看湖里的鱼。”

明明是寒日,天气却不错。白日落光,如银片般荡漾在水面上,粼粼光波下是红色的锦鲤,争相冒着头,也被镀上一层温暖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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