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后,小夫郎破产了(12)

作者:默聚 阅读记录

忙从案后出来,小心打量了一眼,认出季子漠来,忙道:“姑爷恕罪,店小二不知是姑爷,小的算着账离得远,也未曾看出。”

随后笑道:“姑爷你来酒楼吃饭,哪里用的了银钱,只管上楼去雅座,小的这就安排。”

季子漠手指勾住阿吉手中的钱袋,又扔到了掌柜怀里:“一码归一码,该记账记账,该收钱收钱,我没有了再回家朝夫郎要就是了。”

最后一句他说的坦荡,反倒让掌柜和周朴明等人震惊的睁大了眼。

几人上了楼,一壶酒还未喝完,季子漠就顺利加入了桑农四少中。

士农工商,读书者为高,经商者为底,哪怕是家财万贯,也依旧是商。

季子漠读书之人入赘商户,身上的光环却依旧在,他主动放下身段结交,又夸了夸几人性情好等,只把周朴明等人感动的眼泪汪汪。

酒足饭饱后,酒楼已上客,大堂三三两两的人望见自二楼而下的几人,皆是怔楞了下。

第10章

桑农县招猫逗狗的四少名气当真不小,眼见神童和他们亲如兄弟,当下就有读书者一脸气愤,和同桌者低声骂季子漠,自甘堕落,无可救药。

季子漠未曾听到,就算听到也无妨,有人志在江湖,有人志在庙宇,而他,从上辈子十岁那年起,就是吊儿郎当的当个富二代。

穿越过来吃上软饭,和富二代都是一个道理,无论活几辈子,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落日熔金,齐玉从账本中抽神,瞧见窗外天色,不知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到房门处,开了门。

守门的是寡言少语的司平,他道:“司琴呢?”

司平原是坐在地上打盹,闻言忙站起来:“司琴不知去了哪里,少爷是要做什么?”

齐玉:“无事,等司琴回了,让他进来送盏茶。”

说着不由分说的合了门,司平挠挠头不解,送茶他也行啊!怎今日少爷如此奇怪,单单让司琴送。

不消片刻,司琴就一蹦一跳的回了来,听了司平的话,转头端了茶,推开了书房的门。

“少爷,你猜姑爷出门都干什么去了?”

她脸上挂着俏皮的笑,很是高兴。

齐玉握笔的手指顿了下,似是随口问道:“干什么去了?”

司琴把茶盏放在桌上:“姑爷出了门,就遇到了咱们县招猫逗狗的四少,想着姑爷是不知道他们的坏名声,被讥讽了还好脾气的请他们吃饭。”

“讥讽?”齐玉搁下笔,面色有些冷。

司琴生气道:“可不是。”

随后又笑道:“少爷少爷,你听我继续和你说。”

“少爷请他们去咱们酒楼吃饭,然后把银子给了掌柜的,阿吉说自家酒楼不用给银子,你才姑爷是如何说的?”

齐玉眉头微蹙,松开后道:“如何说?”

“姑爷说:一码归一码,该记账记账,该收钱收钱,我没有了再回家朝夫郎要就是了。”

齐玉错愕,司琴叉着腰笑的眉飞眼笑:“少爷你给姑爷三百两,可把我心疼坏了,现在姑爷如此说,我又觉得这三百两值了。”

掌灯时,季子漠回了府,带着室外的冷意掀开帘子。

边站在门口解着大氅,边伸头看了眼桌上未动的晚饭。

“看来我回来的刚是时候。”

他自顾自的净手,坐在饭桌前,动作自然熟练的,让齐玉心头一颤,明明才几日的光景,怎感觉像是夫夫已久。

季子漠的嘴刁,完全不似家贫之家,第一次吃饭的时候齐玉就有察觉。

如鸡蛋只吃蛋清,吃蛋黄时,眉头会嫌弃的皱着。

肉喜瘦不喜肥,完全属于异类,据他所知,农家大多都是喜肥不喜瘦,觉得肥肉香些。

就连肉铺哪里,都是肥肉多的肉条森*晚*整*理价格高些。

喜欢重口,不喜重油。

齐玉奇怪归奇怪,却也未曾多想。

“我今天新认识了四个酒肉朋友。”安静中,季子漠边夹菜边说道。

齐玉正在喝汤,听酒肉朋友四个字,直接被呛的咳嗽不止。

缓了过来,眼尾都泛了红:“酒肉朋友?”

季子漠:“差不多这意思。”

想到司琴今日说他去酒楼付银子之事,齐玉道:“为何坚持要给掌柜银钱?”

季子漠夹了块八宝鸭:“杜绝麻烦。”

齐玉抬头看他:“麻烦?”

季子漠:“嗯,你知道周朴明家是开糕点铺的?”

齐玉:“嗯。”

季子漠:“街上闲逛,后街斗蛐蛐时,郭子方,吴苍明,孙云有说嘴淡,让小厮去好吃糕点铺打包点心果脯,一包一包的,连吃带扔。”

季子漠:“我笑着打听了两句,这样的事情,基本每天都会去打包,我第一日交好他们去云来酒楼吃饭,自己都真金白银付了钱,日后他们总不好去挂我的账。”

“一次两次无妨,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是什么样,真的到了那时候,明说暗说都伤感情,还不如此时直接杜绝这个可能。”

他解释完,就见齐玉直直的看着他,季子漠诧异道:“不懂?”

齐玉:“去云来酒楼吃饭在前,去好吃糕点铺拿糕点在后,所以在这之前,你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故而防备起来。”

理是这个理,但被齐玉如此一说,反倒显得季子漠心机深沉。

季子漠放下筷子,少见的嘴笨起来:“这怎么能叫防着,我这叫防患于未然。”

见他吃瘪,齐玉收回视线,心情豁然好了起来。

季子漠探着身,靠近齐玉问道:“你知道我看到他们四个第一眼是什么感觉吗?”

他眼中像是坠入了破碎星河,齐玉下意识追问:“什么感觉?”

季子漠嘿嘿一笑:“同道中人,以后吃喝玩乐不孤单了,接触了这一天,果然如此,当真是精通此道,在酒楼吃了饭,我和他们去后街看逗蛐蛐,还有戏楼......”

“他们现在估计到花船了,说是洛河晚上的花船争奇斗艳,是为一景,姑娘哥儿的更是让人惊艳。”

齐玉垂眸:“那你为何不跟着去?”

季子漠坐直身子,耸耸肩道:“我和他们不同,他们是自家少爷,我可是赘婿,去那种地方,不得经过你同意?虽说你有心上人,不在意我是否洁身自好,可咱爹娘不知道,我不得给做好表面功夫?”

他在现代是百花丛中过,什么灯红酒绿的地方没去过,但穿越一回,对花船青楼这些地方,还是好奇的。

齐玉说了句伪君子,季子漠也不与他争辩,贼兮兮的笑道:“我能偷偷的去花船开开眼吗?不让咱爹娘发现。”

齐玉抬头看他,双眸淡漠如孤山,在季子漠想开口认输时,他笑了:“自是可以的,这两日我爹娘会出发去皇城,你想去花船,还是想去青楼,都可,无人会阻你。”

“银钱不够只管去账房领,看上谁,包下或是带出来养着,都随你。”

相识不久,季子漠不知齐玉真的恼到心底,便是发笑。

笑的越好看,越是内心悲伤疼痛。

有这样一些人,画地为牢,把自己囚禁,竖起全身的刺,推拒着所有人。

当带着暖意的人靠近,他想让这人走开,又想让这人拔掉他身上的刺,舔舐他刺下的伤口。

齐玉是恼季子漠,又不算是恼季子漠,许是终于断定,让他心有波澜,给了他希望的人,和这世间的旁人一般无二。

寒山洒满金阳,齐玉初次露笑,让季子漠晃了眼,心里赞叹了句,这要是在现代,不得掰弯多少直男。

想到此,季子漠对自己的性向产生了疑惑,他在现代从未有找同性的想法。

穿越过来后,软饭大于一切,娶个哥儿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自己是原本就不直?还是为了软饭弯了?

还有,哥儿外形似男子,算男子吗?自己别说没喜欢上哥儿,就算是最后喜欢了一个哥儿,这种算弯了,还是没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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