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后,小夫郎破产了(127)

作者:默聚 阅读记录

两人离去,季子漠盘腿坐在房间正中,抬起头,入目是深蓝的天,因四周是房墙,有种窒息感从四周袭来。

景安帝像是如来神掌,让他翻不出五指山,翻不出这些风浪,不知不觉间,被裹进了他和太子的斗法中。

景安帝对皇上无好感,对太子同样无好感,不过都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罢了。

季子漠坐到肚子饿,买了个烧饼去天牢领人,顺便和吴施中说一声。

吴施中扒着牢门喊:“季兄,季兄你等我两日,我这就出来,到时我们一起去边塞杀敌,与我大笙哥儿站在一处。”

季子漠:......有爹真好。

过后几天,季子漠也琢磨出味了,皇上只要不是丧心病狂,就应当不会杀他,要不然便是彻底的放弃这些学子了。

果不其然,人工大雨倾盆而下的第二天,麻尤虎带着人来宣旨,封季子漠为正六品左监副,归属上林苑监,这个地方主要是管御花园,畜牧场和菜圃。

季子漠面无表情的接旨,转过身就松了口气。

只一点不好,大笙是京官六品以上的上早朝,季子漠刚巧六品,每日天不明就要早起去上朝。

不过还好的是,自那日后,无论是朝上还是朝下,皇上都无视他,季子漠也自然乐的被无视。

八月底,桂花开的正好,敏静郡主在桂花园里邀人赏花吃蟹,季子漠拒了帖子又来了帖子,推拒不掉便带着赵傻子来了。

“乐信候家大公子带回来的那个哥儿你们见过吗?”

桂花的香味浓郁,两个衣着华丽的姑娘站在树下闲聊。

“没见过,把郑柏叙勾的五迷三道的,原还想着今日见上一见呢!”

“怎会,今年你是莫要想着一见真容了。”

“啊,为何?”

一姑娘用帕子掩唇,轻声说着:“那哥儿还未成婚就有孕了,算着日子,像是还未回京城就不清白了,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

“而且说是郑柏叙欢喜他,可现在那哥儿有孕,郑柏叙去了边塞,说是有些医术,想去尽一份力,若是真喜欢,怎不守着有孕的夫郎?我瞧着啊!也不过如此。”

幽静小道远远的走来几道身影,两人忙住口不言,走到了别处。

园子里的桂花树错落成景,几棵树旁是另一条蜿蜒的小道,小道一侧搭着石山。

季子漠立在石山旁,像是和一旁的石头融为了一体。

许久后,他扶着假山缓慢的坐了下来,垂着头不敢去想。

是他的吗?那夜他疯了一般,要了齐玉一次又一次,自然也未想会不会怀孕,不曾,不曾做些避孕的措施。

季子漠想,如果是他的,如果是他的......

应该是他的吧?要不然郑柏叙怎会抛下齐玉去边塞,而且那两人都是守礼的人,怎会未婚就......

是不是就是因为发现齐玉怀了他的孩子,郑柏叙才难以接受的离开的?

他枯坐在地上,捂着眼似哭似笑,直至指缝间有了湿润。

季子漠不是个回头的人,也不是个吃回头草的人,可是这不一样。

那个人是齐玉,齐玉怀了他的孩子。

一想到这个,季子漠那颗冷寂的心,就再次狂热了起来,仿佛空寂许久的心脏,再次被填充满。

故意压制的胸膛翻滚着热浪,狂吼着,蛊惑着,想让季子漠不顾一切的冲向齐玉,把他从乐信候府抢出来,抢回到自己怀里。

季子漠问自己,其实,其实齐玉的做法也能理解,对吧?

所以,理解了就能原谅,对吧?

季子漠用仅剩的理智待到了散场,期间敏静郡主来说了什么话,季子漠连听都没听清。

季子漠不确定是否有人日常跟着自己,故而先去找了趟吴施中,进了他的书房,悄摸的跳窗而去。

一路上小心谨慎,直至到了乐信候府。

乐信候是个侯府,对杏花村的人来说,是天上的星星,可望不可即,对皇城的人来说,不过是一个没落的侯府。

其他的不说,守卫连一般重臣家中都不如。

季子漠趁着夜色与树木,在侯府转到半夜,听了不少悄悄话,才摸清齐玉住在什么地方。

也听得郑柏叙不在,齐玉不喜侯府的人守夜。

季子漠绕到齐玉房间的窗户外,手抬起又落下,落下又抬起,反反复复十几次。

乌鸦唱着嘶哑的歌,季子漠脑中一直回想着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良久,他收回手,又悄无声息的离去,只在窗台上留下一包杏干,酸味不如桑弄县的那家,却是季子漠跑遍了皇城所找到最酸的一家。

吴施中的书房,季子漠跳窗而入。

吴施中放下手中的书,上前奇怪道:“你这是做贼去了?”

指了指季子漠身上的树叶泥土。

这些日子,两人算是混成了好友,吴施中算是季子漠在皇城唯一的朋友。

他弯腰拍了拍膝盖,站起身问:“有酒吗?”

吴施中忙让一旁的小厮去准备酒菜。

夜风轻柔,皓月当空,两人移步到花园的亭子中。

季子漠一杯一杯的喝着,吴施中劝了几句劝不住便也随了他。

第95章

吴施中:“差事烦闷?上林苑监管写树木花草牲畜,确实让人烦闷。”

季子漠垂眸看向清澈的酒水:“你回来后是不是也没见过齐玉?”

齐玉这个名字一出,吴施中便有些尴尬了,皇城的人只知郑柏叙带回了哥儿,名叫齐玉,却不知齐玉就是季子漠的夫郎。

吴施中从桑农县归来,自然知道一切。

他拢着宽袖给季子漠斟了酒水:“过往已,何苦再想,季兄前程远大,往后定能遇到一个两情相悦的。”

季子漠:“他怀孕了。”

吴施中以为他是不甘心,转着心思想劝几句:“是是,可那又......”

“我觉得是我的。”

吴施中直接一口酒喷出来,咳嗽了好一会,才直起身确定道:“你说什么?”

季子漠重复了一遍:“我觉得孩子是我的。”

吴施中:......

一时说不出季子漠和郑柏叙谁更惨了。

“那你打算如何?”

季子漠喝酒不语,吴施中斟酌片刻问道:“齐家未出变故时,我曾见过齐家哥儿,是个心思纯洁,雅正端方的人,不像是能做出抛夫的事。”

“会不会是故意为之,觉得连累到了你,想跟你合离,让你科举奔前程?”

季子漠饮酒的手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让凉酒下了肚。

说实话,这个理由他想过,想过很多次。

季子漠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摇头道:“不是。”

吴施中:“季兄为何这么肯定?”

季子漠:“我非他所钟爱的类型,郑柏叙......”

他自嘲的笑笑,自己确实比不上,季子漠不信齐玉是为了富贵跟着郑柏叙走的,却信他是跟着郑柏叙这个人走的。

齐玉和郑柏叙两个人是同类,自己......没人看得上,当年那个女人的嫌弃目光,和齐玉的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把季子漠打入了深渊,他的自信自傲再无出头之日。

他理解齐玉的选择,不怪齐玉的选择,现在有了孩子,他愿意拼命护着他们两个。

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什么他自己都说不清,或许是不甘心齐玉抛弃了他。

酒过三巡,季子漠起身时脚步有些发虚,人却清醒的厉害。

“还有书吗?”

吴施中心里一咯噔,看了看季子漠颓废的样子,狠心道:“有,我等下找两本给你。”

不是他小气,实在是给了季子漠的书有去无回,要么被凿成块的冰砸破,要么是被人工雨打的湿透,字迹模糊。

赵傻子牵着骡子,骡子上坐着有些歪晃的季子漠,他怀里是吴施中割爱的两本书。

回到三进小院,赵傻子把骡子栓好。

赵傻子依旧傻,只要认识季子漠的人,都知道季子漠的下人是个傻子,这两人相处实在奇怪,季子漠叫他叔,他叫季子漠大哥,惹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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