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后,小夫郎破产了(137)

作者:默聚 阅读记录

日头烤人,斜风吹到脸上也无一丝清爽,季家吃饭的四人同时沉默了下来,季丫长了岁数知事不少,见大哥大姐同时沉默不由也叹了气。

大人的事好难啊,屠大哥要娶大姐,大姐不同意也不赶他离开,屠大哥没名没分的,叫他过来吃饭也不愿,只跟司琴姐姐他们挤在一处吃饭。

等以后屠大哥要是走了,大姐肯定又要哭。

还有嫂嫂,旁人都说嫂嫂抛弃了哥哥,季丫心里是不信的,嫂嫂那般爱哥哥,她都瞧见过好几次,哥哥睡着的时候他偷亲哥哥,每次看到哥哥眼里都有星光。

季丫咬着筷子,拧着小眉头想,她这么聪明的小孩,连赵傻子都看不懂了。

司琴天天支使他干这干那的,骂他跟骂小孩一样,他还乐呵呵的凑上去,若是大哥的事和司琴的事冲突了,赵傻子一准是先办司琴的事。

对于这事季子漠去问过赵傻子,赵傻子说了许久都难以说清,季子漠却琢磨清了。

赵傻子在杏花村受嫌弃,季子漠不嫌弃他,却也是有事说事,没事就各做各的事,一天的话语有限。

司琴爱说话,见个蚂蚁都要拽人去看一眼,这性子让司平阿吉等人觉得幼稚,对赵傻子来说却是顶顶好。

夏日胃口清减,季丫和季安回房小歇,季兰迟疑再三,问他:“我瞧着你看季悔也是顺眼的,你不愿意收房,是不是心里还有齐玉?”

措不及防听到心里的名字,季子漠手指顿了下:“姐,我还有公事没办完,先去书房了。”

盛阳下的身影远去,明明是走在光里却有种孤寂之感。

书房的位置极好,窗外的景致被齐玉料理过,瞧着就能让人平心静气,季子漠坐在书案前,久久无神。

齐玉端了绿豆汤推门而进,见他神情心中一疼,现在的季子漠会笑,却不会开心的笑。

绿豆煮出沙,绿豆皮被挑的干净,齐玉轻盈的放在桌上,碗中荡起细微波纹。

“你愿意给我做妾?”

齐玉眼帘轻颤,过了好一会答:“愿意。”

季子漠转头看他:“喜欢我?”

“嗯!”

“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齐玉垂眸不答。

季子漠望向窗外,目光幽远:“你有时候会给我一种熟悉感,很像他。”

齐玉猛的抬头看他,双目赤红,眼尾泛着红晕。

“就如现在,眼神也很像,要不是容貌举止差距大,我都怀疑你就是他。”

“我不是个会找替身的人,不会娶你更不会纳你,更不曾对你有意过,今日说清楚,你若是觉得伤心,日后让阿吉进来伺候。”

齐玉急忙道:“我以后不会再生妄想,现在缺人,引升和阿吉在外面替你办差,书房小事我能整理。”

他说的是事实,季子漠却有很多事需要引升阿吉去办,闻言嗯了声不再言语。

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绿豆汤移到面前,里面加了碎冰,吃一口浑身清爽。

“大人,你,依旧爱着原夫郎吗?”齐玉转过身假意收拾纸张,脑子发胀的问:“你不怪他了吗?”

季子漠一时没了胃口:“爱他和怪他是两回事。”

齐玉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贪婪的问道:“如果他知错回来,你还要他吗?”

羽毛淡黄的鸟儿停在枝丫,像是也极其在意这个答案,季子漠平静的心顷刻间波涛汹涌,片刻后又被他强压了下去。

季子漠把面前的绿豆汤推到一旁,坚定道:“不要。”

两个字说的掷地有声,与其说是回答齐玉的问题,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讨厌被抛弃,讨厌一次次被抛弃。

齐玉跟着郑柏叙离开,随着太子回皇城,中间必是发生了不少事情,这点季子漠猜得透。

可他回城了这么久,若真的有心认错,怎不来瞧瞧他,或是让人传个消息来。

季子漠嘴里说的再决绝,平日还是不自觉的留意过,齐玉在太子府并没有被束缚住,回来这些日子出门过几次,太子外出也偶有带着他,若齐玉真的想传个委屈出来不难。

不要两个字犹如万箭齐发,扎的齐玉血肉模糊,他想端着绿豆汤离开,只疼的手颤难稳,一不留神打翻在地。

“对不起大人,我去拿抹布来擦。”

齐玉逃一般的离开,片刻后司琴拿着抹布,手脚麻利的收拾干净后默默退下。

季子漠在朝堂上的艰难旁人难想,无人靠无人帮,皇上看戏般的冷眼旁观他折腾。

户部,吏部,工部,礼部,兵部,三年间他去了五个地方,只剩下刑部还未去。

大的阴暗他不怕死的捅出来,小的则放过。

被他断了油水的几部恨他,没被参的两部也恨他,实在是季子漠是个卷王。

历来档案如何记录,如何存都有规矩可循,皇上要是想查个东西,一定是脑中知道自己要查什么。

偏季子漠琢磨着怎么简单明了的统计,画什么扇形图,条形统计图,从军粮军饷,近五年来的功败,士兵年龄分布图。

弄各种乱七八糟的对比,还自己算了个军队战力值......

景安帝不想用季子漠,但也好奇他能走多远,故而心情好时给了他直奏的权利。

现下他拿着季子漠奏上来的一沓东西,稍显怔楞。

大笙五十万士兵如何分布,每年要拨多少军饷,景安帝自然是了然于胸,但所有的了解都没有数字来的直观。

特别是每个军队,每个士兵平均每日用粮,战时是多少,无战时是多少,景安帝以往只知每年军粮多少,倒是第一次知道户部拨粮还分战不战。

能打仗的军队,会打仗的将军受尽帝王偏爱,景安帝也不例外,王达将军守护边疆,虽不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也是守了安稳。

景安帝揉了揉眼看着季子漠分析的战力表,战斗力第一的他居然听都没听过。

一沓纸景安帝看了一夜,次日早朝,景安帝让太监把誊抄的东西分给各大臣。

“季子漠他娘的放屁。”

文臣震撼沉默,武官破口大骂。

其中一个武官怒红了脸,出列指着季子漠道:“你他娘的屁事不懂,没带过兵没当过兵,就敢指手画脚的说谁好谁不好,王达将军在边关九死一生,王家军让敌军闻风丧胆,在你这排名上,还比不上......比不上......”

第一名的名字叫什么他还忘记了,把刚才气急,团成一团皱皱巴巴的纸展开看了眼,继续脸红脖子粗道:“还比不上这个叫薛方的?”

“王达将军二十万兵马,这个薛方的才两千人,你是说薛方两千人能战王达将军二十万?一派胡言。”

“要是薛方两千能战二十万,我的脑袋割下来给他当板凳坐。”

景安帝坐在高台不言语,底下的百官快要把季子漠活撕了,地缝里冒出来一个薛方站头名,里里外外就没有一个服气的。

季子漠用袖子遮着脸,要不然大骂的口水早喷了上来。

等到旁人骂不动了,他才把袖子放下,道:“我并未说两千人可以站二十万人。”

话音刚落,几团纸砸到他身上:“不说旁的,你这第一是谁?第二是谁?天下谁听过第一打不过第二的。”

季子漠弯腰把纸团捡起来,一一展开,淡然道:“王达将军的领兵能力不容置疑,我这只是从数据上来分析的排名,乡东镇位置偏远,地瘠民贫,常被忽略,从以往县奏上看,薛方领的军是各村招募的,能山上打匪,能下水护船,农忙时还要回家种地,东家有事,西家有事的,说是两千人,实则每次实难聚两千。”

说着季子漠从袖中掏出县奏,景安帝一旁的太监忙下来取了。

“去年乡东镇雪灾,朝廷无救灾,薛方带五百人游到阎王殿,用计抢回五艘商船,用商户给的谢礼救灾,没让乡东镇饿死一人。”

“能陆战,能水战,但是我把他们排第一不是因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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