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后,小夫郎破产了(31)

作者:默聚 阅读记录

齐宅被人占了,自无马车来接,齐管家急忙让人去租了几辆马车过来。

季子漠手指点动裤腿处,速度略急,齐玉上了马车见他不动,回头看他。

季子漠回神道:“我坐另外一辆马车。”

齐玉扶着车框的手蜷缩了下,嗯了声,独自上了马车。

季子漠想了想,和赶车的司安低声道:“车慢一些。”

司安意外道:“姑爷,家都被人占了,不应当早些回去吗?”

季子漠:“占都占了,不在乎这一会。”

说完朝着后面的辆车走去,路过齐管家时拍了拍他的肩。

他大步上了马车,齐管家紧跟而上。

马车内,季子漠坐下便道:“那个私生子什么情况,你和我说说。”

他脊背虽挺得直,脚踝却是搭在弯曲的膝盖上,依旧是不端的姿势。

可却有莫名的气势,一句话发号命令般,由不得齐管家拒绝。

齐管家七上八下的心定了定,忙解释起来。

“舅老爷未起家时,许家门楣底,老爷对夫人一见钟情,在家里闹得天翻地覆,势要娶夫人入门。”

“老夫人还活着时,看不上夫人,再加上当时未分家,二老爷,姑奶奶都在,住在一处,夫人忍了又忍,受了许多委屈。”

“直到夫人有孕,老夫人张罗着给老爷纳妾,我记得刚巧那阵老爷和夫人闹脾气,院中日日都有争吵。”

“几下巧着,不知怎么的,老爷酒醉就睡了妾,弄了个孩子出来。”

“夫人生了哥儿,那妾生了少爷,老夫人欢喜的紧,夫人彻底伤了心,抱着孩子回了许家。”

“在许家待了半月不到,舅老爷就在皇城高中了,后是老夫人去许家请了五次,方才把夫人请了回来。”

“不过自那以后,夫人忍气吞声的性子就变了,把齐家里里外外抓到了手中。”

季子漠:“小妾和那孩子是娘赶出去的?”

齐管家:“是老爷赶出去的。”

季子漠:???

齐管家:“老爷给了五百两,把名字从族谱上划去,连人带孩子赶了出去,后就没再管过,连问都未问过。”

季子漠在心里说了个牛逼,他这老丈人是个狠人,人都说虎毒不食子,这是孩子娘不要,孩子也不要了。

想想他在齐母身边几十如一日的逢低做下,一时都不知这算不算真爱了。

他屈膝顶开车窗,侧身在外面看了一圈,问一旁跟车的人:“阿吉呢?”

“姑爷,阿吉被少爷叫上马车了。”

季子漠哦了声,又道:“你去帮我把常水叫来。”

常水就是跟着齐母去皇城,活着回来的那小厮。

齐玉叫阿吉,不外乎是问齐宅的情形,说来真是百密一疏,齐母去皇城,带的皆是中用的人,齐玉去寻人,齐管家张罗的自然也是中用的人。

两下把人带了去,留下一个齐宅,可不得守不住。

常水忙上了马车,还未坐稳,季子漠就问:“你和我说说在皇城的情况。”

常水怔楞了下,忙道:“老爷夫人到了皇城,舅老爷派马车来接......”

季子漠揉了揉眉心,打断道:“不用说如此详细,你可知舅老爷是犯了什么错?”

季子漠心思转得快,边问边在心里罗列了个官员下马罪名: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私通敌国......

常水摇头道:“这个不知,只知老爷和夫人初到那日,走路间提及姑爷,舅老爷骂了声糊涂。”

“那日上朝也无不同,谁知舅老爷上个朝,直接下了大狱,说是龙颜大怒,把七八位大人都关了进去。”

季子漠拧眉追问道:“七八位都关大狱了?”

常水点头:“是,比舅老爷官职高的都关了进去,听说还有个御史撞柱,当时未死,皇上让人拖出去打死了。”

说到这里又打了个寒颤:“皇上打死后未解气,把御史全家发配为奴了。”

季子漠忍不住低骂了声艹,这皇上有病,给这样的皇帝当御史,也真是倒了血霉。

齐管家听森*晚*整*理的心惊,忙问:“姑爷,皇城离桑农县远,与我们有何干系?舅老爷是舅老爷。”

舅老爷姓许,齐家姓齐,别说是抄家流放,就是诛九族也诛不到他们头上。

季子漠回了个不知道,又问常水:“你们回来的途中,有人阻拦?”

常水又忙点头:“行至凤凰州府时,知府言和舅老爷关系甚好,遇到舅老爷家的哥儿小姐高兴,拦着不让走,让多住些日子。可老爷却说,知府和舅老爷不合。”

季子漠CPU都要烧干了。

许家犯事正常来说是牵连不到齐家,可齐父齐母直直撞了上去,在那知府面前挂了名,是否牵连,就看别人怎么思量了。

没判刑就敢拦着不让走,瞧着也不是正派的类型,要是个睚眦必报的,还不得趁你病要你命。

朝堂之争,谁管你无辜不无辜,牵连不牵连。

马车行到人少处,季子漠道:“你们先护着齐玉回去,我去办点事。”

说着弯腰跳了下去。

他下的突然,马车连停都来不及,齐管家忙道少爷小心。

马车上常水和齐管家面面相觑,常水惴惴不安道:“齐管家,姑爷一走,我开始心慌了。”

齐管家心想,谁不是呢!回了齐宅可怎么办,老爷夫人去的突然,连只言片语都未留下。

夫人这些年把齐家的人都得罪大发了,现如今还不得都占在庶子那头。

最最关键处,少爷是个哥儿,自古以来皆是男子继承家业,自家少爷占不住理。

不过转念一想,少爷是招赘并非外嫁,守家业也是合乎情理,就看各方手段如何了。

齐宅门前,四扇门齐开,拉车的马儿停住,司琴低声道:“少爷,到家了。”

被外人占了的家,又如何是家,以往是父母护着,现下齐玉初次经受风雨,心上如挂了个秤砣,坠的他有着几分慌乱。

手紧紧握着膝盖,缓了会,弯腰下了马车。

他站在马车旁,侧身看向后面那辆马车,似在等着什么。

齐管家忙道:“少爷,姑爷半路下了马车。”

齐玉袖中的手慢慢收拢,故作镇定道:“去了何处?”

齐管家:“不知,姑爷让我们先送少爷回来,说他去办些事,办何事未说。”

拉车的马昂头喷洒着粗气,前蹄在原地打着转,齐玉收回视线,抬脚踏上青石台阶。

季丫和季安被赶回了杏花村,他应当也回去了吧!想来也是,他胜算难料,又害得季子漠无法科举,他怎会陪着他。

只是......齐玉不善言辞,今日定是会与亲人撕破脸,他有些怕的,怕自己不中用,连家都守不住不住。

温室的花儿无法承受风霜,却不得不去面对风霜,齐玉孤身上前,仿若手持木棍的残兵,对阵千军万马。

第25章

齐家祠堂外,还未靠近就听得阵阵热闹。

守门的瞧见齐玉,似见鬼一般,忙转身跑进祠堂。

祠堂内喧嚣声戛然而止,片刻后,门槛处站满了人。

十几张面孔,大多都是熟悉之人。

齐玉爷爷共生有三子一女,文字辈,名取自先苦后甜,故而分别为齐文先,齐文苦,齐文后,齐文甜。

不知是不是占了个苦,二子六岁那年冬日落水而亡。

齐玉爹为老大,名为齐文先,现在祠堂领头大着肚子的男人,便是老三,齐文后。

齐文后哈哈大笑了两声,似是察觉到不妥,又忙悲戚起来,道:“齐玉回来了,可找到你爹娘了?你说说你也是,怎敢去阎王道,我们都以为......”

齐玉站住脚,似神明俯视万物,把他眼中的得意猖狂一览无余。

他们应当是想着他会如同爹娘般,死在阎王道。

“这是我家,你们离开。”

这话说的不中听,领头的齐文后不高兴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哦对了,你应当未见过你这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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