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狗皇帝,代打BE。(10)

作者:墨水怪兽 阅读记录

他最接近秦疏的那一次,应当是陆溪云死的那一次。

那日,兴许是雪太大了,皇帝穿了件白衣出去。

可没有用,秦疏杀了人,身上全是血。

夜半的时候,秦疏找上他,平静的问他想不想喝酒。

平静的就像白日里青石渡口河水为赤的屠戮与他无关。

平静的就像他衣上、面上、手上、渐染的都不是血渍。

任玄想酒应该是比杀人管用的。

醉了酒的皇帝抱着他哭,那是他所见过的对方唯一一次失态。

那一回,任玄恍惚明白,或许秦疏就是没有所谓的真面目,或许那些都是秦疏,爱可以是真的,恨也可以是真的。

当年,他千里投奔落难中秦疏,那之后,秦疏从来视他肱骨之臣。

可今晚,当尝试过站在秦疏的对立面后,任玄又有了新的结论。

这狗皇帝——是有一点可怕的。

任玄展开手中的纸条,密密麻麻有十来个名字。

有些他知道,有些他不知道——狗皇帝手中的眼线,比晋王府要多。

首当其冲的名字,被秦疏用朱笔点出来画了个圈。

他看得懂对方的意思。

任玄将纸条揣进胸口,他得加个班,解决掉这多出来的变数。

···

温宅,任玄深夜到访,开门的不是温从仁,而是个任玄从未见过的青年。

不仅是这世人没见过,哪怕是上一世一没有印象。

那青年喊温从仁夫子。

好家伙,人比人得死,这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探花郎,温从仁不过十六岁,就已经开宗立派了。

任玄并不怎么怕这位少年天才,温从仁属于与世无争的那种朝堂小透明,一辈子也就在人生的最后关头,在皇子府上混上了个位置。

啥用没有,狗皇帝那性子,杀的儿子能凑出一桌麻将来。

任玄单刀直入:“温大人白日去了卢府?”

温从仁点头,毫不避讳:“卢大人是我恩科老师,本想明日过府参拜,不想老师另有要事。”

卢节是今年科举的主考官,科举及第者对主考官亦自称门生。

倒是个合情合理的说法。

但任玄不讲究所谓的情理,他取出一卷竹简:“麻烦大人把方才所讲,书于其上。”

“验心简,这东西会反噬临简之人。”眼前的少年和煦笑着:“大人可有刑部的批文?”

“假的才会反噬。”任玄对上对方视线,目光灼灼:“任某没有批文,大人也可以不写。”

不写——就是心虚,他任玄并不需要太多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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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温从仁——又一个二刷的。

因为文中有大量任玄的打工人视角,所以表述上有一定的主观性。小心别被任玄带偏了 「笑哭」

另:可以猜猜温从仁是拥王派还是造反派?

第8章 父子局

温从仁摇头笑起,从容提笔,一蹴而就。

内容与所述不差分毫,而眼前的少年神色如常。

验心简的反噬的瞬间的,除非是内息高手,或者早有准备。

温从仁不属于两者任何一种。

“叨扰了。”任玄收回竹简:“天色已晚,大人早些歇息。”

温从仁客气备至:“天色已晚,大人不若就在府上留宿一晚。”

温从仁的留客之举打消了任玄心中残存的疑虑:“不用麻烦。”

任玄再不纠缠:“告辞。”

望着任玄的身影远去,守在温从仁身后的青年快步上前。

神色关切:“夫子?”

“没事的。”温从仁摇头,竟是在调笑:“任玄这皇帝的鹰犬,这一世性子好上不少呀。”

温从仁摆着手,却是痉挛着弓下腰,猛的呛出一大口血来。

青年豁然变色:“夫子!!”

眼前身量未足的青年微微颤着身子,令秦应天越发不忍。

失神良久,秦应天终是开口:“夫子,如果您真的要对付他,拜托不要瞒我,您……别一个人。”

“我没有一定要对付秦疏。”温从仁徐徐摇头:“本应死在这月初十的晋王爷现在还活着,这个世界和我所知道的已经不一样了。”

“应天,如果秦疏不做皇帝,对你来说会更好吗?”

秦应天张张嘴说不出话来,青年点点头,又摇摇头,似有茫然:“可我就遇不到夫子了。”

“夫子说这个世界变了,那未来还有没有我,都不一定呢。”摇头一笑的青年尽归释然:“夫子,咱们还是研究研究怎么升官吧。别管我了,夫子之才,经国救民才是正道!”

温从仁无奈摇头,归于一叹:“你啊……”

温从仁:“到这里几天了,可还习惯?”

青年挠挠头,老实道:“除了父皇,都挺习惯的。”

···

都说天威难测,圣意这个东西啊,可是万万琢磨不得。

大乾传国十五代,眼看气数将尽就要改朝换代的关口,还真出了个圣人。

说是圣人也不准确,毕竟这位爷手上沾过的血得比他皇父、皇爷爷、太爷爷、皇太太太爷爷加起来都要多。

可偏偏就是这染红了半边天汉水的血,冲垮了世家大族们积重难返的滔天权势,皇帝爷的刀口再不费力,上到国舅王爷下到尚书宰相,一个个血淋淋的脑袋就挂在了城门楼上。

这是当今圣上二十七岁干出的事儿,秦疏这个疯子毫不在意的将自己的性命、家国的基业、王朝的存亡统统推上赌桌,然后赚的盆满钵满。

这样的天子当然也不能指上他怀柔抚远,随之而来的是几十年如一日的高压强权,然乱世和重典也算相得相宜。这天下也难得的重返了几分清明。

现在朝上还健在的成年皇子拢共三位,上面这样一位父皇压着,普普通通就等于是直接白给。优秀还是变态两说,三名皇子拢共各有千秋。秦疏这变态老子养蛊养的乐在其中,皇位就一个,要么继承这椅子继承一切,要么身败名裂去陪前面几位弟兄。

棠棣之宜?不存在的;兄友弟恭?闹着玩吧!

兄弟三个要说一个一致的目标,那就只有——等我磨刀厉马做好准备,早晚砍了这个假爹!!

嗯,父辞子笑。

至于为何到现在还迟迟未有人动手,这就要问那几个走在前面的皇兄皇弟了。脑袋被挂城门楼上挺丢人的,啧,还是再多准备准备……

等着等着,秦疏这一代暴君也熬到了天命之年,按大乾平均寿命来算,眼看着一代暴君就快寿终正寝了。

秦疏觉得不行,于是皇帝爷御笔一挥封了太子,分兵权,让政权,把三个皇子当中最不像他的晋王秦应天捧上了天。

老头子把机会指给他了,把握住了皇位就是他秦应天的,把握不住那只能下辈子再见了。

混迹朝堂这么些年,虽说五殿下性子怀柔了点,但夫子都被父皇下狱了,什么都不做,他秦应天就太混蛋了。

没说的,新晋太子拔刀而起,血溅紫禁。剑履冲殿的秦应天对上的是自家老子玩味的目光。

艹,没干过。秦应天骂骂咧咧输的清清白白。

二皇兄、三皇兄、六皇弟,咱们能凑一桌麻将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宣武门前刽子手手上的大刀一挥,明儿个城门楼上,他秦应天有的是人丢。

再睁眼,天还是那片天,云还是那朵云。

秦应天下意识摸摸脖子,嗯,还在。

没死?

周围是熟悉也陌生的精致。

藏龙街、归心院,这里应当理应是皇城。

前面的街上满满都是人,归心院外学子云集,看上去是哪届会试要放榜了。

锣鼓之声噼里啪啦的炸个不停,两张黄色的榜文被官差贴到了墙上。

“放榜了!!放榜了!!”

“考中了!!我考中了!!!!”

“今年状元是哪个?”

“状元张祁荆,榜眼陆溪云,探花温从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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