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狗皇帝,代打BE。(9)
秦疏重铸了玄瀑矢,还让心腹拿去刑部用始作俑者试了下。
传回的消息里,那刺客的状况和眼下医官所描述的陆溪云的状况,也是大相径庭。
变数在哪里?
眼下,此番惊王刺驾究竟所图为何,仍是不得而知。
哪怕主事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三司那边仍是毫无进展,
不出意外,过段时间,父皇骂一句废物、杀上些人,此案就要成悬案了。
可秦疏不想让它过去,三名四品高手,多大的手笔。
襄王殿下有如芒在背的感觉。
——他不能继续在府里窝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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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所谓假面
屋外凭栏而立的少年王侯长吐出一口气,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一团轻轻摇曳的白雾。
秦疏定下心神,折回房中。
炭火微微跳动,投射出跳跃火光,厚重的绸缎贴着门窗将寒气隔在屋外,可以听到木柴在火盆中轻微的爆裂声。
哪怕外面天寒地冻,起码还有这间屋子是暖的。
“听我讲,是正事,没有要去外面鬼混的意思。”
襄王殿下小心翼翼陪着笑,试图将‘禁足’和‘外出’的概念,解释出白马非马的境界来。
毫无效用,陆溪云才不买账:“你现在这样,姑父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去給那群御史落了口实,我不保你了的。”
“听我说,那几个老学究的人我都盯着呢,我不会给那帮御史的眼线看到的。”秦疏一派信誓旦旦,随即蹙眉道:“我总觉得,这段时间我叫人盯上了,再不处理准要出大乱子。”
秦疏一出现这种状态,陆溪云就不怎么继续干涉他的事了。
陆溪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秦疏在一些地方的预感,往往准到离谱。
趟了那么多必死的局,身边的人都死了一茬了,秦疏还活的好好的。
陆溪云甚至怀疑过,这家伙怕不是会什么言灵禁术。
“随你便吧。”陆世子再度斜靠回软榻上,先丢底线:“中秋晚上记得回来。”
爹娘都不在京城,姑父姑母应付宫里的晚宴也不出来,中秋只能和沐风一起过,想想就太惨了。
不像陆溪云,三殿下对家这个词都没什么概念,更遑论中秋这个节日了。
但对方既然提了,秦疏也就应了:“要我带月饼吗?”
陆溪云那是不会客气的:“好啊。”
···
长华街,卢府。
任将军继续道貌岸然的假公济私。
任玄花了十句话的时间,通知了下卢节——晋王答应了赴宴,大人好好准备。
头也不回的就抱着猫进了后院。
任玄不像自家那冤种皇帝,打见着卢士安第一面起,任玄就知道他这辈子可能是要完了。
现在看来那预感还是不够准,不止是上一辈子完了,他这已经搭进去两辈子。
说实话,上一世和卢节喝血酒,在任玄的为官准则里,那纯属是‘投入产出比’踩进土里的智障行为。
可他干了,哪怕最后这群读圣人书的‘君子’当真翻了脸,任玄也没觉着怎么后悔。
你卢节就是反覆了朝堂又如何,宝贝侄子不照样让老子拐到手了。
夜色已深,门扉半掩的书房向外透着浅黄色的光。
屋中伏案的青年依旧在一目十行的过着卷宗,连个正眼都没给他这个‘无所事事’的‘闲杂人等’,当然也没有给那桌上的猫崽子。
但这并不影响斜倚在门侧的任将军,自顾自的自我肯定着。
家中退了官服的青年只穿着身浅墨色长衫,衣襟处绣着精致的云鹤图案,从任玄的位置看去,油灯下晕染出的那道身影,锋锐而又不失温和。
“这么晚,卢兄莫不是预备留宿在下?”任玄人给递上杯茶。
任玄不觉得现在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分量,能赶上桌上的那堆案子。这任玄在上一世就发现了,他平生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卢少卿的案子。
虽说他不介意再多看一会,但依照任玄对卢士安的了解,再不开口,他怕就真要留宿了。
他是相信卢士安能挑灯到凌晨的,任性的脑子里莫名其妙又冒出来个词来——卷王。
仍旧在翻阅卷宗的家伙眼都不抬:“没人拦你回去。”
任玄可不惯着,索性抱起猫就作势离开:“不要算了。”
“放下。”卷了整晚的卢少卿总算是分给了那狸猫些许视线:“哪里买的?”
任玄似乎找到了乐趣,轻松地将小猫放回桌上,继而自矜起来:“买不到的,御赐的。”
对上对方探询的视线,任玄继续解释:“皇后挑给陆世子的,送我了,现在是你的了。”
“陆溪云?”青年凝眉,话中隐有所指:“劝你最近告个假,当心陷到党争里。”
早就陷进去了啊……任玄仍是笑着:“看着吧,朝上那些大船都淹完,我这艘小船照样翻不掉。”
眼下看来,卢士安并未被纳入卢节的计划之内。
准备离开的任玄身形微顿,他犹豫片刻,仍是开了口:“卢尚书诸事繁忙,可中秋团圆,他该和家人过节的。”
话,他只递到这里。路,卢节得自己选。
确认了任玄人已走远,屋中之人才又重新回转案前。
不安份的小猫崽一脚踩进了砚台里,桌案摊着的卷宗不幸遭了无妄之灾,被印下一串的梅花状的墨色足迹。
屋中的主人却不见恼,一改刚才的漠然,身着冷色衣衫的青年熟练捉过小猫,揽入怀中。
看着是饿了,小猫有气无力的的冲着卢士安奶声奶气的叫。
晚膳时间已过,卢少卿思索片刻‘知法犯法’:“没事,我带你去伙房偷点。”
···
任玄是自卢府东侧的小门离开的卢府。
月光如水,静谧的铺洒在石板路上。
寒风瑟瑟,任玄感到了身后的异样。他加快脚步,隐匿在暗处的脚步声也越发清晰。
巷子的拐角处,上十道黑影齐齐出现,是专精武禁的武者。
皇城,这世上最为森严的武禁之地,任玄讨不到半分好处。
他被按下地上卸下了关节,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筋挛,任玄咬紧牙关,仍是痛出了一身的冷汗。
头上的那块破布罩被摘掉时,任玄看到了始作俑者。
要不是嘴还被堵着,任将军已经骂出来了。
妈的狗皇帝!老子早晚宰了你!!
奈何关节被卸了,他被一左一右两个武官反拧着手臂,才能勉强跪在秦疏面前。
————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眼前的皇子已经不复白日的平和模样:“任将军深夜从卢府出来,是否该给小王一个解释?”
解释个屁!
任玄咬着牙冷汗直冒,形势比人强,该低头时且低头:“都是王爷的计划——殿下不信——可亲去王府问过。”
“王叔?”秦疏的脸色有所缓和,襄王殿下摆摆手,左右随即松开了对任玄的桎梏。
拧着接回去的手腕,任将军疯狂给自己降着火————不能动手,这狗东西是天命。
盯着他的秦疏仍是等着下文,任玄并不纠结,索性将秦淮璋与他的计划和盘托出。
“鸿门宴啊——”秦疏若有所思:“皇叔既然没通知我,我也就不多问了。”
屁!你个狗东西都问完了。
无视掉任玄愤愤的眼神,秦疏自顾自继续着:“辛苦将军劳心劳力,今日之误会,小王来日补偿将军。只提醒将军一点,今天来找卢节的不只将军。”
秦疏抵过名单一张:“希望对您有用。”
无边的夜色很快掩去了秦疏一行的深夜,盯着视线尽头的一片黑暗,任玄似有所思。
他知道秦疏很会演,在秦淮璋面前,狗皇帝能单纯的跟个小白兔一样,在陆溪云面前,又总能把无底线包容和腹黑切换的相得益彰。
连对着自己最重视的人都在演,爱可以是假的,恨也可以是假的,任玄从来看不穿这上位者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