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不听话怎么办[穿书](36)

作者:重皿 阅读记录

修长流畅的脖颈伤分布着黛色血管,蓬勃而香甜的血液自皮下游走。

“从这里。”他指着自己凸起的血管脉络,声音淡淡,又像是多情蛊动:“再到这里。”

他说:这里的血液是最烫,最好喝的。

渐眠忍不住吞咽口水。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的血液如此香甜诱人,他什么都不知道,嗜血的虫子缩在他的皮囊里,叫嚣着让渐眠快些摄取。

有人轻轻笑了下,说:“殿下享用吧。”

这句话像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渐眠在他这句话刚刚落下之际,便一口咬了上去。

尖尖细细的犬牙在脖颈伤磨蹭着,寻找最好的下嘴角度。

“这里。”薄奚微微挺起脖颈,像是溺爱孩子的长者,温柔地将猎物送到他的嘴边。

渐眠不知道,所有丰腴香甜的猎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惹上是的怎样欲壑难填的怪物。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氤餍足,他好礼貌,羞赧地:“谢谢。”

薄奚很快回他:不客气。

渐眠于是爬起来,整理好衣服,对自己啃食的痕迹视若无睹。

变故是在他刚刚起身的一瞬间发生的--

他刚要站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酸麻自尾椎向下,席卷周身。

是薄奚的血。

渐眠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薄奚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好心询问:“你怎么了?”

他双腿并的紧紧,难以启齿地坐在床上,软绸的被单与肤肉相贴,轻的像羽毛瘙。痒。

他什么也回答不了,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长的像女孩一样的睫毛垂下来,他张了张嘴,只吐出了一个含糊的气音。

轻的像小猫在叫。

他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我问过你。”薄奚顿了顿,露出个笑来,还记得吗?

他不介意帮他回忆, “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渐眠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渐渐睁大。

这只美丽又天真的猎物,在诸般假意提醒之下,头也不回的跳进了陷阱里。

“还记得我是谁么?”薄奚问他。

渐眠眼睛里罕然露出迷茫神色。

显然,这个答案并不是渐眠想要的。

“晏宁。”他提了个头:“还记得晏宁是谁么?”

渐眠眼皮抬了抬,脑袋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晏宁,晏宁是:“伴侣。”

“嗯。”薄奚很轻地笑了下,拍拍他的脸:“我不管你。”

外面传来一阵急切而迅速的脚步声,还夹杂宫女太监的讲话声,他迈下榻,帷裳被落下。

他好心提醒:“你知道该怎么做。”

渐眠眼泪水都快被逼出来,他想去抱薄奚,却连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他倾身贴在渐眠耳边,好心提醒:“若是被旁人发现一国储君偷偷躲在被子里做这种事情--”

渐眠有些无措。

薄奚将那个滚烫的字眼说给他听。

纵然如今神志不清,廉耻观却是刻在基因链里的本能。

薄奚居高临下,淡淡地:“我不会在别的男人躺过的床上睡·你。”

“听明白了?”

……

推开殿门时,晨曦的第一缕朝霞吻在那张英俊冷淡的脸上,他瞳色漆深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薄奚?薄奚!”有人叫住了他。

小福子胖胖的身子像只跳鼠一样急切奔跑,他不忘正正自己的太监帽:“你从长秋殿出来,殿下呢?殿下怎么样了?”

薄奚扯了扯唇角,再回头时已然戴上那副怯懦柔弱的面具:“殿下昨日已醒了的。”

小福子长长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昨日不知为何,我是睡过头了么,怎么这么没记性?”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丝毫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倚着门柱睡过去的。

难道是太累了?他暗自思忖。

薄奚的目光落在小福子的衣襟上,他声音很轻:“福公公,这里脏了。”

那里有一块暗褐色的痕迹,像干涸已久的血痕,又像是泥土的痕迹。

“啊?”小福子低头,他实在是太胖了,低头都看不见衣领。

小福子摆摆手,有些奇怪地道:“昨晚守夜的宫人怎么也睡过去了,今日我起来时见他们都躺在门房偷懒。”

薄奚眼神暗了暗。

小福子摆摆手:“我先进去看看殿下。”

“福公公。”薄奚叫住他。

他微微倾身,以一个不经意的姿势让小福子看见脖颈上的伤痕。

小太子下嘴实在没有分寸,青青紫紫的痕迹蔓延脖颈一大片,再加上薄奚鲜血淋漓的手腕,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他苦笑了声,有些为难地, “殿下此刻心情不大好。”

小福子是知道殿下房里有些怪癖,只是……他怜悯地看了眼薄奚,叮嘱他去太医院好好瞧瞧,脚步麻溜地往反方向迈了出去。

开玩笑,谁想现在触殿下的眉头。

小福子走的急,因此也并没有看见薄奚讽刺吐出的两个字:

“蠢货。”

--

角楼。

逼仄晦冷的偏殿,泛出一股木头腐烂的味道。

薄奚擦拭着手里的长剑,听下臣汇报:

“城外东西方向已经布好埋伏。”俯身揖首的男人神情有些凝重:“傅疏应当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薄奚没有说话。

下臣顿了顿,继续道:“好在沈骄被沈大人一脚踹晕了过去,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下臣“中堂在傅疏看见之前就已经处理干净了,他纵然有心,也捉不住什么把柄,只是……”

“沈小公子被带走了。”

下臣是川齐旧臣,知道王君自幼便与沈家两位公子交好,他本以为薄奚会下令营救沈骄,但他未曾开口,反而是提了句毫不相关的话:“晏宁没有跑远。”

下臣一时拿不准主意,试探性地问了句:“殿下的意思?”

薄奚擦剑的速度停了下来,他抬眼,目光落在葛酉身上。

葛酉注意到,王君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改变着。

到底是什么呢?

葛酉参不透。

只看见这张继承了先王君傲慢美丽脸上,露出些许受伤的神情。

受伤?

葛酉一悚,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念头。

薄奚是谁?看见族人亲娘从他面前割掉脑袋都不会哭的怪物,世上一等一的无情。

葛酉甚至都怀疑过他天生没有七情关窍,不然根本无法解释薄奚自血脉中流淌的,近乎令人绝望的凉薄淡漠。

这样的人,也会受伤么?

他再抬眼时,正正对上那双深如漆珠的眸子,方才那些臆想仿佛都是他的幻觉。

他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葛酉,找到他。”

第28章 菩萨

他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来促使着自己说出这句话的。

舌尖抵了抵上颚,他尝到了一丝腥甜。

--是那时候薄奚自己咬开手腕伤口的血。

视线落在偏殿的那樽菩萨像上,它被置于木砌的神龛中,这里长久无人造访,更谈不上有什么奉香祭拜的善信,小小的香案上都积攒不少尘灰。

薄奚上前两步,漆黑瞳眸注视着面前丰腴温婉的菩萨。

下一瞬--

长剑出鞘,白虹破空,那樽慈悲美丽的菩萨被一劈两半。

“王,王君,葛酉内心大骇,一下便跪倒在地:“王君息怒。”

那樽菩萨像悲悯世人的脸上,一道横亘狰狞的裂口尤其可怖,薄奚单指描摹着菩萨的伤口,淡淡声地:“葛酉,你说神佛也有欲望么?”

都说伴君如伴虎,葛酉两股战战,他虽比薄奚多吃了几十年饭,却仍旧参不透这位少年王君的心思。

略顿两秒,他斟酌开口:“佛祖普渡众生,心怀慈悲大爱,雪封多年前犯下滔天杀孽,终有一日,我川齐英魂不忿都能得以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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