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皆草木,唯你是河山+番外(11)

作者:南方安好 阅读记录

他身子不好,刚刚就不该顺着他孟浪了一次又一次。

水烧好后,李阎让纯钧去做饭,他自己将浴桶装满。

宅子小,寝屋里没有屏风,洗澡的地方连着烧水处,再往外就是厨房。

他用屏风将烧水处和洗澡处隔开,又单独开了个小门方便洗澡。

李阎用被子裹着陈望舒,从小门进来,以前没觉得环境艰苦,三个人凑合凑合,便也把日子过了。

陈望舒来到后,便觉得哪哪都苦了怀里的娇娇。

起初只顾着让陈望舒身子爽利,没有注意他身上是否有伤。

现在退尽衣物才发现,他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青一片,紫一片的,看着让人心疼。

承影速度很快,在李阎还没将陈望舒整理妥当时,郎中便来了。

整理妥帖后,他怕陈望舒着凉还是用被子裹着,见了等了一会儿的郎中。

郎中接过李阎从被子里拿出的纤纤玉手,细细把脉。

“夫人没有什么大碍,脉象平稳,只是身子有些孱弱,平日里需得悉心养护即可。”

从郎中的视角里,只能瞥见被墨发遮住的侧脸,雌雄莫辨,加之李阎用被子裹着,很是宝贝的模样,便以为是妻子。

“多下大夫,此番有劳了,承影送大夫回去”

纯钧在李阎将人抱回来时,便隐约觉得是宫里的小殿下,在郎中把脉时,眼神是不是往陈望舒脸上瞟。

李阎过于敏锐,次次逮个正着。

“真的是小殿下!”

纯钧睁大美眸,不可置信地望着李阎怀里的陈望舒。

李阎没管处于震惊的小丫头,吩咐了几句,匆匆抱着人走了。

陈望舒一睡就睡至半夜,中途醒过一次,嘴里呜呜咽咽的,李阎在旁边守着他,看到他醒了,起身摸了摸他的额头。

“怎么了,娇娇,和哥哥说身上哪里难受?”

李阎温柔的哄着,陈望舒也在这份温柔里再一次熟睡。

再一次醒来,他已经回到了宫里,一睁开眼就看了了,郑公公焦急的脸。

“我的殿下呦,你整夜未回可吓死奴才了,奴才还以为你和三皇子一起被送去宗人府了呢,还好侍读大人昨晚将你带回他的府邸,要不然,哎呦真不敢想”

昨晚

“哥哥…嗯哈…望舒还要”

救命!!!

陈望舒一把掀过被子盖上,郑公公以为他还在和李阎脑脾气,居然上前难得的为李阎说好话。

不过陈望舒没有听见郑公公在说什么,只陷入昨晚羞耻的回忆里,脑袋冒着烟。

第十章 一场秋雨一场寒

三皇子又进了宗仁府,这次他没有像上次那样全须全尾的出来,他不仅受了罚,被禁足,还连累了太子。

三皇子为人狂妄自大,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做,全因为太子,皇后给他收拾烂摊子,才能嚣张的活到今日,交的朋友也皆是酒肉朋友,趋炎附势之辈。

那几个被锦衣卫带走的世家子弟,在看到各式各样的刑具,和受刑的犯人,刚刚还哥俩好的他们,转头就开始狗咬狗,也把三皇子卖的一干二净。

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为人正直,写了文书承给皇上。

景帝大怒,他们见捅到皇帝那了,为了给自己开罪,把太子纵容三皇子为非作歹的事情说了出去。

其中竟然包含去年,名动京都的,豆腐西施女干杀案。

景帝当即宣太子觐见,抬手用砚台赏了太子一个血窟窿,暂停所有职务,和三皇子一起禁足宗人府。

皇后听到消息,自知逃不过,就赶紧派人贿赂行刑之人,要不然,娇生惯养的三皇子就得命丧当场。

三皇子被罚了四十大板,臀部血肉模糊的被人抬进宗人府,躺在床上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此刻门开了,他抬头去看,就见到头上缠着绷带的自家哥哥,抓着被子就没出息的哭了,完全忽略了来人面上一片阴翳。

陈玉衡走过去望着泣涕横流的陈天汉,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都是因为你,他跑了,跑了!”

在陈天汉就快要断气的时候,皇后来了。

“衡儿!他是你弟弟。”

皇后跑过去,推开了陈玉衡,将陈天汉护在身后。

“你刚刚是要亲手掐死你的亲弟弟吗!还有谁跑了。”

“我的猫”

咚!一声闷响,皇后抄起手边的花瓶仍了过去,陈玉衡头上的绷带显现血痕。

“就为了个猫,就要掐死亲弟的混账东西,本宫怎么就生了个猪狗不如的你!”

那个花瓶许是砸到了旧伤,血止不住的流出绷带,顺着额角流下,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看到此景,又心疼地上前抬手查看伤势,被陈玉衡一把握住手腕。

陈玉衡阴翳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就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大笑出声,皇后被他吓到了,挣扎着想把手抽出来。

“哈哈哈哈,猪狗不如”

“衡,衡儿,母后知道你生气,但…”

皇后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玉衡打断“我这么猪狗不如,都是因为母后你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人。”

“你是不是疯了,放肆”皇后抬起另一只手要打。

陈玉衡接住迎面而来的手,嫌恶的表情眼神,让皇后怀疑他仿佛在看什么蛆虫。

“我怎么会疯了,当初为了让父皇来你的椒房殿,你骗年幼的我给孪生大哥喂毒药的事您忘了吗?”

外面狂风阵阵,似要下雨,狂风卷着树叶,发出声响,宛如私语又像谁的哀叫。

什么!萧儿都病了,他居然都不来看看,我知道了,都怪柳美人这个贱人。

衡儿不是最喜欢哥哥了吗?给哥哥送药好不好。

母后,萧儿好疼。

哥哥不是生病了吗,为什么会吐血。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薄情的父皇,还有你弟弟。

母后……

轰隆,闪电照亮了点着烛光的寝屋,也将陈玉衡的脸照的一半明,一半暗,望着这张脸,皇后尖叫了一声晕了过去。一场秋雨终于落下。

“哎呦,殿下这么也不披个衣服”

郑公公急吼吼地,给他披上了带绒毛披风,整理妥当,看着望着宫门前御道的陈望舒,出声劝慰“殿下,侍读大人不是来信说今日有公事来不了,等处理完再来教殿下不是吗”

陈望舒将目光从御道移向他“从上次玉兰坊分别,他已经三天没来了,伯伯,你说,我闯了大祸,他回来还是我的少傅吗?”

“当然了,怎么不是呢?”

“不,他不会回来了,他说他再也不管我了,他说的”陈望舒将眼泪含在眼眶里,哽咽的喃喃回应。

“他那是气话,要是不管你,为什么还把你带出那烟花之地,还给你解毒。”

“不是的,他只是收到文书,接了任务,随着锦衣卫去登记狎妓的官员的时候,恰巧碰到我的,他怕我给皇家丢脸,所以送我出去的”

陈望舒单手抓着披风结绳,一滴泪随着脸颊落下“他肯定讨厌我了,我一直和他说要把他换掉,我这么坏,又不乖,脾气差,他讨厌我是应该的。”

结绳和胸前衣服被死死揪住,身体像受到重击一样,微微俯身,努力试着笑着但是脸部不受控制,眼泪如断线珍珠滚下“我这种人,根本不配拥有朋友,我知道的,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贪婪了,才会被老天惩罚,我不该贪恋自己不应该得到的东西,我生来就是个错误”

郑公公心疼地将他拥入怀中,看着他的眼泪也忍不住老泪纵横“是谁和你说的呀,什么不配,什么错误,都不是,你是天之子,生来尊贵,世间奇珍万物都应入你怀”

天又下起了雨,他被送回了房,他坐在铜镜面前,听着雨声想起他因下雨滑到穿越,他现在能在这里,可能那个世界的他已经死去了,他再也见不到父母和朋友了。

都怪他,怪他贪玩,明明第二天早上有很严厉老师的课,他还是仗着大家的和善,让他们带他打游戏,才会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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