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374)

徐莹冷笑道:“我呸!我忍得住才怪!他那个猪头样儿,猪头都长得比他标致!”

萧令先耐着性子哄道:“他就是头猪,也是我哥哥,他辱及我母,我去打他也就打了,阿爹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你这一上去……”

“弄了半天,我帮着你,还是我没理啦?”出力不讨好,徐莹深觉委屈。

“不是说你没理,你怎么……”

“不是我没理,那不就结了?”

鸡对鸭讲了大半天,新出炉的蜀王终于了解,他的脑回路跟他老婆完全不在一个位面。沟通失败,萧令先张口结舌,不知道说啥好。有心讲道理,又觉得徐莹不能理解,不肯安静听他说话,好几次比划出了手势,就是不知道说什么能让老婆听话。

家令进来通报解了他的围:“殿下,有旨意。”

义安郡王做了蜀王,自然是要宴请四方宾客,囿于形势,这宴开得就不大,只邀了几位亲戚,给宰相们也送了请柬,九卿这样的也得以与会。萧令德称病未到,众人自以知道内情,也不肯提这一茬儿,只说些趣闻。什么十九娘的驸马是个雅人,等他们结了婚,大家可以邀这位才子日日饮宴为乐,也是美谈。什么今年草木旺盛,可邀某书画名家来作画。等等等等。

正说得高兴,天边一个炸雷响起。泼墨般的浓云翻滚着席卷了大半的天空,室内的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萧令先下令掌灯。

郑靖业眯着眼睛转头望天:“要变天啦!”

第一百八十章 位置足够好

下雨山路就会泥泞难行,萧令先的别业里也住不下这么多人,陆续有人告辞。萧令先也不矫情:“山雨欲来,便不多留,改日再聚。”

这倒颇有些名士洒脱之气,顾益纯当先抚掌:“十七郎爽直,大好。不要忘了还欠着我们一席啊。”萧令先含笑答应了:“侄儿忘了,您提醒着,反正少不了。”

顾益纯与郑靖业携手而去。

两人都是乘马来的,顾益纯道:“我那里近些,夏雨说来就来,到我那里避避雨去,你家里使人送信回去吧。雨要是不停,索性就住下了。”

郑靖业被凉风一吹,胸怀开阔地道:“故所愿也,不敢请尔。”

两人纵声大笑,笑完了就策马狂奔。离顾宅尚有一箭之地,雨点已经落下了,雷雨刚开始的时候雨点子特别大,一砸到地上就有铜钱大小的湿印子落下,砸在人身上更是麻沙沙地疼。两人更是发力狂奔,奔到门檐下面已经衣衫半湿了。

门檐下一个年轻人激动地站了出来,一揖到地:“先生,学生梁横,敢拜先生为师。”

庆林长公主别业门前,顾益纯与郑靖业是受到优待的,两人站到了门檐下。两人的随从就惨了,门檐再大也有个面积,很多仆役都站在了雨地里。

两人一路狂奔,气还没喘匀,顾益纯刚想对郑靖业说:衣服都湿了,赶紧进去换身儿干的,年纪也不小了,着雨吹风容易感冒,对身体不好。顺便也能让仆役跟着进门换换衣服烤烤火。

猛地蹿出个人来,把他的话头给截了回去。

顾益纯今天是出门赴宴的,临走之前都跟家里说过了,今天还可能要晚回家的。凑热闹嘛,多呆片刻还是要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登门拜访,家里一定会说明情况的,除非紧急事件,不会有人再多留的,确属急事,庆林长公主也不会把人扔门外的。而且,脑筋正常的人,是不会在知道萧令先晋为亲王之后这样贸然拜访他家亲戚的——明摆着,大家都会去喝喜酒,找人也找不着啊。

自称梁横的人一出来,把顾益纯小小地吓了一下。

习惯使然,郑靖业比顾益纯灵醒得多,早看到梁横了,以为是哪里避雨来的。这雨下得突然,熙山即使是集体避暑的地方到底是地广人稀,过了这个村儿就没有这个店了,看到要变天,离家又远,胡乱找个屋檐避避雨也是常有的。

郑靖业自己还着了雨呢,一想他师兄比他还大上几岁,更不能受凉,正想催顾益纯进去换衣服,再说了这又不是他们家——他就没搭理这人。

没料到这小子是守株待兔来的,一听梁横说要拜师,郑靖业心里先咧一咧嘴,掏着帕子擦一把脸,且看顾益纯怎么说。心里还查着数儿,预计着如果数到一百下,他们还掰扯个没完,为防感冒,他就要动手赶人了。

顾益纯老则老矣,脑袋还挺灵光,一眼扫过去,大力喘了几口气,平复一下呼吸,方语调和缓地道:“年轻人,容我老头子喘口气嘛!”继而问,“你家在这附近么?可有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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