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135)

崔燮接过点心尝了几口,觉着味道都十分不错,连连夸赞。赵奶奶听得高兴,笑着说考试那天要给他亲手做点心,他连忙拦住了老太太:“考试那天我半夜就要起来,怎么好麻烦奶奶跟着折腾?我家新雇的这个厨子也挺能干的, 赵奶若不嫌弃,就叫人指点他一二,让他给我做吧。”

赵奶奶啧啧叹道:“这有什么麻烦的,你小人家家倒爱客气……罢啦,别的倒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我回头把家里那个打成圆头的铜夹剪儿给你,教你家厨子做飞面绵饼。”

为了吃个薄饼还要用家什?崔燮一个大男人也不怎么爱吃甜点,就劝赵奶奶不必送家什过来,能叫人指点他家厨子做些绵软的蒸糕就行。

临考前几天,崔燮闷头把孟子去齐一段能出的题目都做了几篇,崔源父子和雇来的厨子、 长工帮他准备考试的东西,日子一天天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第一场的正日子。

应考那天凌晨三更入场,牛厨子半夜就起来蒸了发糕、蒸饼,配上切成小块的蒸腊肠和千里脯装进食盒里。崔源父子一宿没睡着,夜里听着梆子早早地起来,催着他起床洗漱,给他换上了六层拆缝单衣,薄底的单鞋,外头裹了一件不上面儿的大毛衣裳。

这次考试是林先生亲自带着崔燮过去的。他自己因是廪生,要给考生当保人的,顺便也给弟子找了几个相熟书生教的小学生相互结保。学生考试时,他也要站在龙门外,候着监场的吏员呼名时担保。

凌晨的寒风呼呼地吹,考生们就在风里瑟瑟地抖,幸好前后都是人肉阵,能稍稍挡点儿风,只是耳朵和鼻子冻得发疼。

排了一会儿,便有巡场的皂隶认出他来,扯着他说:“崔公子快别在这儿待着了,跟我到考场里暖和暖和。”

上头有人毕竟不一样。

他跟结保的几个小学生一并享受了先检先进的待遇。安检皂隶待他也特别温柔,只叫他自己脱了衣裳、鞋袜、拆了头发,又随便翻了翻考篮就放他进场了,并没像对别人那样恨不能检查到菊花里。林先生站在旁边替他们证明身份,书办翻出卷子递到他手里,让他进去按上面印的号数寻座位。

文庙里那个考棚是临时搭建的,但棚子高有二三丈,极其通透朗阔,四面苫得严严实实的。此时还未开考,考棚的窗户关着,从外头进来顿觉温暖如春。考棚里面是一排排用竹竿连起来的桌椅,坐进去就想动也动不了,以防作弊。

桌角上按“甲乙丙丁”“一二三四”的顺序贴着考号。崔燮打开卷子,按着卷首朱笔写的“甲四”号找到位子,坐进去摆好了文房四宝,伏在桌上先睡了一会儿。之后陆陆续续进人,有皂隶巡场,提着热水、拿着炊饼卖给这群考生。

巡到崔燮这儿时,他已经歇清了脑子,拿出点心来吃,那皂隶给他倒了一盏茶,笑笑就走了。崔燮也感激地朝他笑了笑,就着热水吃了两块蒸糕,几片猪肉脯,擦干净手准备考试。

天色将明,有衙役进来打开考棚窗户。阳光与寒气同时涌入,众生直打哆嗦,折腾一早上的困倦倒叫风吹跑了些。戚县令踏着阳光走进考棚里,威严地扫视过满座童子,从袖中拿出新出的题目,吩咐皂隶:“把试题拿下去叫他们抄写。”

几名皂隶捧着木板在考生间来回走,让他们抄下试题。

县试第一天只两道题,一道四书义,一道五经义。四书义只出一道,果然就是他掉着花样儿练了许多遍的“天下之民举安”;五经义则是五道题在一个题板上,由学生按着自己的本经来答,诗经题出的是《南山有台》中的“乐只君子,民之父母”一句。

他自己出模拟题做时,还把那句“天下之民举安”截上、截下、承上、冒下、隔章搭、无情搭……地折腾出许多小题来。想不到戚县令就简简单单地出了一个单句题,真是这满是小题的童试世界的一股清流。诗经题也是一整句,还是引进过《四书》的经句,哪怕《诗》学得不好,念四书时肯定也记住了朱子对这句话的解释,不至偏题。

仔细看看,易经、礼记、尚书也都是四书里眼熟的句子,只春秋用的是文公一节“公如晋”。

他先在草稿纸上誊抄下了题目,先写下了自己烂熟于心的那篇《天下之民举安》。

孟子去齐这一节,孟子所论的核心就是他是为安齐国、安天下而见其王。即便齐王并非明主,他也冀望王能悔改,重新用他,所以要在齐国停留三日,而后白日出行,令齐王有悔改的余地,起用他安国安民。

他脑中掌揣摩着戚县令那天所说的“只有身居朝中,手操权柄,才能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所以写文章时也不自觉地挑了本章中孟子欲使齐王起用自己的角度,而非仅以题目表面的“安天下”之意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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