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208)

仆人应声下去,崔燮倒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又要愧受兄长的东西了。”

谢瑛笑道:“愧什么?这是我愿意给你的,你只情拿着就是。要是我不愿给的,”他摇了摇头,瞟了崔燮一眼:“你可能见有人能从锦衣卫手里要去东西的?不过我也不给你这么大的酒甑,只给你个小的,叫你稳便地拿回去。”

说着便扯着他到了更深处一间蒸房,推开房门,指给他看炉上一个只比高压锅大点儿的小蒸锅:“这样只蒸酒水的甑做的小,搁进马车里就带回去了。晚上咱们回城时就叫谢山捎上。”

酒甑细长的滴管口一滴滴落下酒液,谢瑛拿手指蹭了一滴,掀开蒙面布巾抹进嘴里,闭着眼缓了缓才说:“这应该是蒸了四五回的了,烈得烧舌头。你拿回去配药、冲兑着喝都行,可别似我这么直接尝。”

“啊……”崔燮看着他眉头微皱,睫毛细细颤动,像是呛着,又像在回味的神情,忽然觉着这不知纯度百分之多少的酒精大约、可能……应该还挺好喝的?

第91章

到头来, 崔燮还是没喝上烈酒。

两人看过蒸酒, 又骑马回到宅子里,换了新的家常衣裳吃饭。谢千户只让人拿了坛蒸过一次的精炼酒, 午膳时分了两杯, 叫他吃菜时过过口, 尝个新鲜而已。两杯喝过,就连酒都给他撤了, 只让他喝些酸梅熬的假荔枝汤解腻。

庄子上的午膳不如京里千户府精致, 倒胜在新鲜:现杀了一口猪,剔了肋条下精肉做的瓷坛蒸肉, 猪网油裹肉馅做的夹沙肉, 还有酸甜红嫩的荔枝肉。还有铁叉叉着烤的大块烧羊肉, 端上来在桌前现割。羊脂随刀滴落,雪白的羊脂杂在瘦肉间,皮脆肉烂,微甜的酱香渗进肉里, 没加孜然, 味道却也出乎意料的香嫩。

配菜倒不甚出奇, 都是宅院后菜地里现摘的时蔬。捡着最幼嫩饱满的掐下来,只按着性子拿荤素油炒一炒,或是高汤滚一滚,配上笋尖、青蒜、香蕈调味,也是清香甘滑,不输肉味。

反正崔燮平常不缺运动量, 不必考虑脂肪摄入问题,吃饭时给夹什么吃什么,痛痛快快地,正是请客的人最爱看的那种客人。

谢瑛见着他吃东西的样子,自己胃口都开了不少似的,也多夹了几筷子菜。不过他是喝酒的人,吃菜慢,这一顿饭仍是照顾崔燮的多。吃到酒意浓了,还起身叫人捧了他的直刀来,在庭前练了一阵刀法。

庭中草叶叫他的刀风撩得纷飞而起,崔燮也扔下饮料,起身到台基上看他舞刀。

出刀、持刀、左转、右转、跳进上劈……说起来都是极简单的动作,但看他做着就是精彩纷呈,甚至双眼都要跟不上他的动作。看着刀尖便看不见双脚如何进退,看着腿脚又忽略了手腕怎样转圜,看着手腕则又怕错过他腰肢转腾的模样……

初时崔燮还想着要跟他学学,看到后头就都扔到脑后,专心看着他在院中劈砍挑击,闪转腾挪。

那身红衣耀着刀光日影,光彩流丽,亮得叫人目眩。收刀后一个利落的疾停,人已稳稳地站在原地,衣摆却还在空中旋了半圈,打在腿上,裹出他双腿笔直修长的形状,才又重新垂落下去。

崔燮立刻鼓掌喝彩,目光落到他裙摆上,却莫名地浮起一个念头:练武时果然还是不穿裙撑好。

谢瑛朝他招了招手,叫他下去:“来,我教你几式。”

崔燮二话不说便跑了下去,到院儿里才想起来,他是没学过直刀的。不仅没学过,家里也没有这样的刀,刀法和剑法也不一样,回去凑合练恐怕也练不成样子……

他叹了口气,商量着说:“我一个普通书生,朝廷也不许我用刀,学了回去也练不了,要不下回咱们拿了剑再说?”

谢瑛似乎有了些酒意,眼角微红,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不容人拒绝的强势态度,反握着绣春刀,将刀柄塞到崔燮掌中,笑着说:“你学剑法也不是为提剑上街去和人拼杀,只是练着强身健体,学刀不也是一样?前几势刀剑都能练的,我先教你,将来要练刀再往我家来就是了。”

他一手按着崔燮的肩,另一只手引着他反握住刀柄,垂手竖刀形成扛刀之势,而后左手横刀于空,右手握住刀柄由下而上划出,先作了个见贼出剑势。

那双手掌微烫,按得崔燮肩头、手背一片灼热,头顶的太阳也太亮了,晃得他几乎看不清手里的长刀是怎么走过来的。

但他还记得,老师最讨厌上课走神、什么都记不住的学生,体育老师也是一样。尽管他刚才连自己手怎么转的都没看清,天又热得要命,他还是努力回忆着谢千户练刀时的模样,凭着自己在老家时练刀剑的基础还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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