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377)

看来这巡城没白巡,实实在在见好处啊!

锦衣卫们将这功劳扣到自己头上,越发激起了巡城热情。而真正命人上疏夸赞天子慧眼得人,并隐诲地踩刘珝一脚“卖直”的功臣万阁老则深藏身与名,继续回去写他用某药洗鸟之后雄姿勃发、夜御二妾的软广告了。

崔燮那边也很快收着了这个好消息。

自然是他的老师,在翰林院组织编写了《王窈娘琵琶记》,亲手把谢瑛写成宋时名臣名拯一般的青天人物的李东阳学士,晚上给他补课时说的。

李学士对这件事的感情也很矛盾。

天子提拔谢瑛一是的确是有可劝之处,不该开这个因戏幸进的口子,叫那些贪名恋功之人效仿,可是,可是……

那部院本是他主持,杨廷和主笔,差不多全院上下一块儿编成的。谢千户这个人物的经历虽经他们改了改,大体都是照着他干过的事还原的,除了主婚,并无什么虚假处。那些御史上书批判谢瑛因戏得官,岂不就像是在批评他们这些写戏的人故意歪曲事实以帮他求官?

虽然他们是有涵养的翰林,遇事自省,不会出去把戏本子砸在御史头上,叫他们看看这是翰林写的东西,里面没有一句吹捧不实的言词,可心里也积累了许多不满。如今谢瑛办了漂亮的案子,又终于有陕西道副都御史等人出来说了明白话,他们在翰林院里才觉着心气儿舒开了。

这世上还是有明白人的!

他们只不过是依着事实写戏,怎么就能操纵选免了?难不成为了怕叫皇上看见,用了那人,他们往后就不能在戏里写那些劝人为善的故事了?

今日不许在戏里写,明日是不是就不许在文章里写了?

李老师那颗多情善感的文人心激烈跃动,给崔燮讲诗经时一转平日言必“伊川”“明道”“濂溪”的风格,大讲“圣人尽心,而君子尽情”之语。

讲到《诗》序中的“发乎情,止乎礼”,也不只教崔燮要“约其情以合中”了,而是直抒胸臆,言“其裕于情者,裕于理也”,“有无理之情,无无情之理也”。险些从宋明以来理学所提畅的,节制“性”“情”而刻意求“贞”的“性情论”,直接跳到清代王船山的“裕情说”。

崔燮也是满腔激情,毫无障碍的接受了李老师的学说。

发乎情,止乎礼,这个“止”不是也要先“不失其发”?他今天听朝廷变动听得一腔激情,忍不住想吹捧谢大人,那就听老师的话先吹了再说?

崔燮怀里像揣了火块儿似的热,转天散学后先往锦衣卫衙门口转了一圈,看了那个在门口站枷的于秀。回到家天色还不晚,便紧着让人找来了开茶铺的刘·前庄头·管事,叫他安排看茶棚的人说说谈伦这案子,最好能叫在他们家茶棚说话本、唱曲儿的艺人编成话本传唱。

写杂剧和排演的时间太长,他们得抓紧于秀站枷的这两个多月,拿他当例子,取得最好的宣传效果!

这个话本不要求太突出谢瑛的功绩,而是把谈伦往青天的方向塑造,一定要把他遭于秀陷害,叫锦衣卫抓入诏狱后悲愤又绝望,以为自己会被屈打成招的心情塑造得详详细细的。

得把前朝历史上被冤枉入狱的名臣都拉出来跟谈右侍对比着,讲得老百姓跟着流泪才行。

然后,转折来了。

他进入锦衣卫诏狱后,不仅没有受刑,还感受到了主审谢试镇抚及下面吏员人等无微不至的关照。他在路上擦伤撞伤的,锦衣卫还替他用“酒精”擦洗伤口,严实包裹,叫他早早痊愈。

——尤其要说清楚,谢试镇抚,就是戏里传唱的那位,百姓们都认得的谢千户。

谢大人理得诏狱规规矩矩,谈右侍只在狱中录了几回口供,住的也是扫得干干净净、四面拉帘的独立房间。因谢试镇抚使仰慕他这样的贤臣,不忍正人君子蒙冤,连夜上奏天子,陈他的冤情。

圣天子英察善断,当即降恩准了他官复原职,仍管山厂,又将诬陷他的于秀枷号于锦衣卫衙门外,以儆世人。

百姓们若听着不信,锦衣卫门外站枷的人就是证据。若是信了这个,就能接着信谈伦是清官,就能信谢瑛是个好镇抚使,皇上是因为他断明了案子才叫谈伦官复原职的。

有硬盘里那么多小说为证,这种在忠臣抱冤受屈,听者为之愤慨无计的时候出场,轻易解开谜案,拿下凶手,还忠臣清白的外挂式人物才最受广大人民喜爱。

他安排人传讲这故事犹觉着不足,又叫计掌柜请人编写《柳营无头案》的院本。

这个故事的主角仍然是封云,王窈娘还能出来打打酱油,谢瑛只在破案最艰难、最无头续的关头出来轻推一下,指点他们放干塘水找到丢失的人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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