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433)

高太监叫他比得骨头都轻了几斤,笑着说:“谢大人放心。你要做忠义之士,咱家难道就肯做小人么?那李学士的弟子小崔举人也与咱家有些缘法,我知道他定然求到了你门上,虽没来求我,我也怪疼他的,能帮总要帮他一把。”

谢瑛道:“他怎么不想来求老公?只是他年纪小,人腼腆,不敢轻易登门。下官不敢隐瞒老公,这幅画便是他听说了我要来求老公相助,才特地作来献给老公的。”

高公公真正吃了一惊,抬起头看向谢瑛:“他还会画画儿?我知道他有个书斋在下人手里经营,他自己也会画?”

谢瑛点了点头:“公公不记得那幅《安天大会》?下官就是找了他画出来的。亏得崔燮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然下官上哪儿寻一个读书人,肯为我们锦衣卫下心力学画呢?只不过他一个少年人,又合崔美人多少有点牵连,怕人知道他学了那种画法,背地议论,一向不肯承认罢了。”

高太监忆起旧事,失笑道:“可不是。一个崔美人,一个崔书生,连我这不全之人听着都难免往别处想。怪道他瞒得紧紧的,不肯说。罢了,他这时尽够为难的,可不敢再添这样的艳名了,咱家也替他瞒着吧。”

他看着手里的画卷,越看越觉着那神仙画得活灵活现,仙宫也比别人的逼真。果然是读书人画的东西有灵气,比画匠那套强……啧啧,弄不好当初帮着肃儿弄戏台布景的,其实就是他自己,不是他家老下人用的那个掌柜吧?

高太监愈发觉着崔燮可心,摩挲着光润的香木轴头,朝谢瑛点了点头:“你放心回去,等我的消息。也叫小崔别再乱请托人,这不是他小孩子能管的事。”

谢瑛心中大定,感激地笑了笑,朝高太监深施一礼:“都赖老公成全了。”

高公公将画轴依样卷起,又叫人拿了他送来的礼物,翻拣一阵,挑了几样精细的玉雕、牙雕摆件、水晶杯盘之类,入值时便将那些摆件带进宫里,送给了覃太监。

他虽是司礼秉笔太监,司礼监中第二人,但覃昌才是现今的掌印太监。他要清查司礼监的人手,或要推人出去陷害梁、韦二人,都绕不过这位上司。

他把谢瑛拿来劝他的那套“文人敬仰”“名垂千古”的话拿来转劝覃太监,叫他帮着自己在司礼监内清查一遍。覃昌沉吟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咱们里头办的?若是外头相公们……”

反正不会是万贵妃家。两人心知肚明,万娘娘要罢免大臣,跟皇爷多求一阵就是了,还用得着动这小心思陷害?

“便是相公们做的,也不会为了梁芳、韦兴两个失势的小人跟覃公公龃龉。”高太监果断地劝他:“梁、韦小人,早先曾搬空内库以肥己,已是绞首之罪。不过是天子仁厚,不欲与他们计较。覃公是正人,焉能容得此辈继续祸乱宫中?”

若不委罪此二人,那些文臣们日夜弹劾,万家贵人们进宫哭诉,皇上和娘娘的身子怎么经受得住!

高太监缕析条分,终于劝动覃昌,命心腹内侍暗中清查与御马监勾连的人。

监中值班皆有记录,两人便从那天当班的内侍查起,一一排查可能擅改奏章者。

其实李东阳身为外臣,更可能的是与中枢结怨,奏疏送到阁中时叫人修改过。他们太监叫大臣弹劾惯了,天子又一向护着他们,应当不需要做这等事。然而层层查下去,他们竟真在司礼监中查到了一个与御马监人屡有接触的随堂太监李巩。

李太监平常看着不起眼儿,因会写一笔好字才被调进司礼监,也有改字的本事。

李东阳等人的奏疏呈进内里,最初时因天子不看,他们这些没被弹劾的人也不重视,也就堆在那,打算留中不发的。那李太监却因和梁、韦二人亲好,将此事告诉知了二人,那两人又转命他修改奏章,各添改出触犯御名、庙号的文字,又想法儿令当班的周太监发觉此事。

不过这些都是他们的推断,因为修改奏章只是一人一笔的事,没有证据。他们唯一的证据就是李太监与韦兴有过几次来往,曾在不该当班时却找过周太监,并可能有背人修改奏疏的机会。

这些都是他们的推断,并无实据,但宫里查案从来不要证据,只需要上位掌权的人一句话就够了。

——即便不是,他也得是!

背着他们俩和梁芳、韦兴结交,还把奏折内容随意告诉外人,这样的人就留不得!

覃、高二人暗暗派了心腹盯住李太监,趁他当班时查检其住所,找着了些宫里登记册上没有的、不合他身份的珍玩,更确定了李太监才是修改奏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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