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太子殿下(660)

天乾帝一怒之后便冷静了下来,淡声问道:“可边境互市与众臣又有何干系?”

萧弘正要说话,忽然身后的李尚书说:“自是为了走私之利。”

此言一出,不仅是萧弘,就是魏国公以及阁老尚书们都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恰恰是户部李尚书会揭了此事。

只有跟着跪在地上的贺惜朝却扬起了唇角。

天乾帝接过黄公公的茶盏问:“李爱卿所言何解?”

李尚书正色道:“皇上,本朝禁边,不许商贾与他国往来。虽说朝廷禁止,只是这走私实在暴利,便有铤而走险之人,只需打通关卡便可行事。若是推行边贸,这走私自然就要严加禁止,自然有人着急。”

萧弘眨了眨眼睛,很想去问问贺惜朝,究竟给这人吃了什么药,居然就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了。

要知道这位才是走私的大得利者!就不怕这火烧到自己?

想到此,他不禁往对面萧铭看去,只见礼亲王面色淡淡,似乎早有预料。

他摸了摸下巴,一时之间有些看不懂了。

当然与萧弘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都觉得今日这事透着诡异。

天乾帝问道:“李爱卿说得有理,那么你觉得贺卿此事该如何处置?”

李尚书道:“走私乃朝廷明令禁止,参与其中便是违反国法,按理当以罪论处。”

“李尚书,这怕是得从长计议,人数太多了。”忽然王阁老出声道。

“可不是,这若是都革了职,这里站班的能空一半,朝廷岂不是乱套了?”萧奕有些恼怒,他不知道这个户部尚书是怎么回事,看着是要支持边贸禁走私,那他们之前在忙乎些什么?还有难道真要这些人都罢黜了事?

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和人手,萧奕忍不住看向萧铭,提醒道:“三弟,你怎么说?”

萧铭却是没有顺着他的话来,而是抬手道:“二哥,稍安勿躁,此等大事,自是凭父皇裁决。”

萧奕吃惊,要知道他们俩的底细彼此知道不少,萧铭居然也肯放弃走私的利益?

他皱着眉盯着萧铭,心里念头快速转动,想着那日下人来报,贺惜朝登李府大门,怕是私底下有什么协议不为人知。

毕竟是姻亲。

这样想着,他心中顿时不悦起来。

接着只听李尚书继续道:“皇上,虽说违反国法,可毕竟牵连甚广,有些人不过是稀里糊涂跟着罢了,不如小惩大诫,臣以为当合适。毕竟,等边贸一推行,边境看严,自是无人再走私。”

李尚书话音落下,萧铭便大声道:“儿臣以为合适。”

萧奕扯了扯嘴角,可是此情此景也不由不得他反对,只能道:“儿臣也附议。”

“太子觉得呢?”天乾帝转头问萧弘。

萧弘想了想,目光在这几人当中转了两圈,最终还是依着之前与贺惜朝商量好的点了头:“也行,既然为了钱财,那就照着罚吧,送了多少礼,就按着罚十倍,充盈一下国库,父皇以为如何?”

人数太多,本就没打算真的能将这群人怎么样,罚点银子,也算是一个政绩。

按十倍算的话,大概能有近百万两收进国库呢,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众卿可认罚?”

“臣谢主隆恩。”

跪在地上的人额前已经汗津津,听到这个接着却舒了一口气。

不管能不能拿出那么多罚款,可只要官职还在,就是砸锅卖铁都得交齐了。

本以为此事就此过去,忽然听到天乾帝冷不防地问:“李爱卿,走私之事你知之甚详,就没参与其中?”

帝王不愧为帝王,臣子底下的小九九看得明明白白。

跟着大臣一起起身的贺惜朝,顿时垂眸,没让人看到眼中的笑意。

惹火上身,说的就是李尚书,他一听,顿时跪了下来:“臣对皇上忠心耿耿,身居此位,不敢造次。”

萧弘听了乐道:“户部尚书,知天下钱财之事,走私暴利,孤可不认为能置身事外,至少隐而不报却是事实吧。”

“皇上,太子殿下,若说隐而不报,臣的确有罪。”李尚书道,“只是,臣无能,国库空虚已久,每笔银子都有定数,臣实在挪不出其他填补边军饷银的空缺。走私虽然犯法,可是关卡银两却是恰好补齐了这部分。说来边军将士保家卫国,臣却发不出饷银,实在有愧这户部尚书之名。若是再禁了这笔银子,岂不是让他们更加艰难,臣不忍心啊,便只能睁眼闭眼……”

“臣有负皇恩,请皇上降罪。”说完,他附身大拜。

李尚书这话,听着似乎特别耳熟,却让贺惜朝脸上的笑容更加浓了。

什么叫做不要脸,跟这位比起来,萧弘简直小孩儿打闹,火候不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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