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太子殿下(776)

天乾帝听着黄公公期期艾艾地禀告,一张脸黑了白,白了黑,良久都说不出来。

直到他灌了一盏茶,才难以置信地看着黄公公道:“所以到现在,弘儿都没将人拿下?”

黄公公垂下了头,轻轻点了点:“似乎是这样的。”

黄公公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皇家之人还有这种纯情的品种?

帝王对自个儿的儿子太了解,喜欢贺惜朝喜欢到骨子里去了,绝对做不出心里想着白月光,床上躺着替代品这种事。

所以到目前为止,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儿子依旧是个童子鸡。

老萧家传承几代了,却出了一个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情种,而且是单纯到这个地步,实在令天乾帝匪夷所思。

他想不明白,从知人事开始到现在这么多年,萧弘怎么纾解欲望的,难道就憋着?

没毛病吧?

天乾帝的表情阴晴不定:“让太医院的嘴封严了,消了记档。”

“是,皇上。”

第二日下朝之后,天乾帝特地将人拎到了自己的面前,目光古怪地瞧着萧弘,从上往下打量,特地往某处瞄了瞄。

萧弘一脸纳闷:“您看啥呢?”

天乾帝收回视线,神情莫测地唤了一声:“黄吉。”

黄公公捧着一个匣子递到了萧弘的面前,这匣子还挺大。

“什么东西?”

黄公公笑道:“殿下您打开看看便知道了。”

萧弘依言,没想到从匣子里捧出两本册子,一打开……

萧弘:“……”

他将册子合起来,然后无声地抬头望向天乾帝,慢吞吞地问道:“您这是几个意思?”

只听到帝王一声冷哼。

心说要不是你没出息,他需要这么做吗?

“您这是同意了?”萧弘试探地问。

“你想得美!”天乾帝怒道,“堂堂太子,追了那么久,连个文弱书生都拿不下,你还好意思说是朕的儿子?简直丢人!朕到你这个年纪,什么人想要没得到手?”

“您老厉害。”萧弘真心赞叹道,他一个贺惜朝都哄不过来,再来几个简直要人命啊!

“朕算是明白了,合着是没吃到嘴里,没体会过那滋味儿就一直心心念念想着,贺惜朝倒是好手段。也好,早点将他办了,你就知道那种事情也就那么回事,趁早死心。”天乾帝越想越对,他竖着眼睛看着张大嘴巴的萧弘,冷冷一笑。

这套渣男理论运用在后宫之中,当然无往不利,以天乾帝的经验,再新鲜的女人玩腻了也不过是后宫中平凡的一员,看久了就那样。

除了皇后,其他妃嫔都是他的玩物。

可若是放在萧弘面前,这能一样啊?

亲个嘴,伸个舌头就兴奋得受不了的萧弘,生平惟愿就是两人能光明正大地睡一个铺盖,若是还能做些快乐的事,想想都能激动死。

没吃到嘴的萧弘尚且在贺惜朝的掌握之中,给了甜头食髓知味还不是任他搓扁捏圆?

身心合一那威力,拔吊无情的某帝王是体会不到的。

萧弘表示怀疑,但是他很识相地没去争论。

萧弘小心地问:“那儿子这就告退了去试试?”

天乾帝没说话,鼻腔里哼出来一个单音,便是默认了。

萧弘心里咂舌,他觉得事情怎么发展地这么诡异?

然而刚走到门口,就听帝王道:“弘儿,朕虽不阻止你俩的私情,但既为私情,便不可见光,不得公之于众。只有几日的时间,朕不忍心见你离别之苦,稍许放纵亦可。但朕的容忍总有限度,等他一走,便娶妻生子收心吧。”

萧弘的脚步顿时一缓,才往外走。

及冠礼的前一天,萧弘一下朝就跑了,想找他说个事的朝臣连片衣角都没摸到。

他临走之前还深深地看了一眼贺惜朝,后者张了个嘴送了他一个唇形:等着。

于是他一溜烟儿地回了府,恭候某人大驾。

这个时候太子府上下都已经忙开了。

按理及冠这事儿别人再怎么脚不沾地,也忙不到萧弘头上,不过今日他一回来就开始巡视自己的寝殿。

床铺是新的晒洗过,帐子也都是崭新的,里面的家具物什都是比照新房而来,统统里里外外仔细打扫过。

沈嬷嬷见他一样一样看过来,连屏风摆放的角度都得挪一挪,不仅哭笑不得道:“殿下,您这是办喜事呢?”

“可不就是喜事嘛。”萧弘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红纸,一打开,却是一个巴掌大的喜字,瞧着剪得有些毛糙歪扭的模样,可见是他自己弄得。

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喜滋滋地问:“嬷嬷,你说我贴哪儿好?”

沈嬷嬷见着那喜字微微一怔,而萧弘那极尽珍重的模样,让她心中顿时酸楚起来,一时间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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