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太子殿下(777)

还是心蕊捧着一条大红被子走进来说:“不如贴床头吧,虽然不起眼,可是惜朝少爷应当能看得到,是殿下的心意呢。”

从不认同劝阻不了,这些太子东宫的老人,到如今已经完全释然了,也希望这两孩子能心想事成,真能创出一条路来。

是以明日的及冠礼没人关心,可萧弘的洞房却让他周围的人都跟着高兴。

萧弘跪在床头,宽大的手一寸一寸量着床板,左右瞄着距离,最后才将那喜字端端正正地贴在床头正中间,自己瞧了瞧,忍不住傻乐一下。

桌布已经换上了红色,小墩子不知道从哪儿寻来一对龙凤烛,搁在桌上,小玄子又各自一边放了一个酒杯。

等心蕊将大红被子盖好,整个寝殿顿时喜庆极了。

如今就等着贺惜朝来了。

而这边贺惜朝下了衙,也先回了府。

说实话,调戏萧弘的时候看他似乎游刃有余的模样,实则他也不过是个理论多于实践的新手小白。

又一贯会装,才显得如同情场老手一般。

真到了真枪实弹的时候,他还是很紧张的。

夏荷替他换下了官服,换上了前几天做的新衣,又重新净面梳头,插上玉簪。

望着镜子里略微模糊的脸,他不禁问道:“我好看吗?”

夏荷将玉佩挂饰一一系到贺惜朝的身上,闻言抿嘴一笑:“少爷怕是不知道吧,如今这被誉为大齐第一公子的人可是您呢!不知道多少未婚小姐倾心与您,您说好不好看?”

贺惜朝笑了笑,觉得自己被萧弘给传染了,有点傻。

“少爷今晚还回来吗?”夏荷替他摁平了衣裳褶皱问道。

贺惜朝将折扇一打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自是不回来了。”

正说着,阿福匆匆走进来禀告:“少爷,魏国公来了。”

魏国公会来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贺明睿做下这样的事,他寝食难安,虽然不能将这个不肖子孙给逼过来,可毕竟是孙子,嘴上再怎么说不管,也终究放不下。

魏国公是第一次来贺府,逮着贺惜朝下衙的时机过来。

夏季天日长,夕阳西下,他能看得清这个府邸的格局。

不大,却很精致,光住贺惜朝母子俩尽够了,哪怕再娶个贵女,也住得下。

这孩子向来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魏国公很放心。

花厅之中添了茶水,贺惜朝请魏国公坐下。

“大伯母和姐姐可好?”

“好,如今珊儿整日忙着妇联堂的事情,瞧着比老夫都有干劲,多亏了你。”提起贺灵珊,魏国公脸上带起了笑容,詹少奇的事贺灵珊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他欣慰的目光看向摇着折扇的贺惜朝,忽然有些古怪地问:“你这是要出去?”

一身光鲜亮丽,看着分外惹眼。

贺惜朝淡笑道:“与殿下有些事要商谈。”

“看来老夫来的不是时候。”

贺惜朝摇头:“无妨,殿下那儿晚些时候去也行,总是祖父要紧。”

贺惜朝的嘴一贯是抹了蜜的,魏国公听着高兴,可心里那点愧疚也不免翻腾了起来。

他端起茶水,慢慢喝着,斟酌着该怎么开口。

而贺惜朝拿着杯盖一下一下拨弄着茶沫,看魏国公皱着眉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禁心中一叹,问道:“祖父今日怎么来了,前些日子您身体不太好,那便派人来说一声,孙儿登门便是,何必舟车劳顿亲自走一趟?”

这种事情已经没脸见人,再摆着架子岂不是更说不过去?

魏国公顿了顿便道:“惜朝……”

“嗯?”

“老夫有件不情之请,却不知道该怎么与你说。”

贺惜朝故作惊讶道:“开不了口呀?”

魏国公点头:“实在惭愧。”

“让您居然这么为难……看样子真的是件大事了,是需要我跟殿下打声招呼吗?”贺惜朝问。

魏国公摇了摇头:“无需你做什么,一件陈年旧事罢了,只是提起来未免太过委屈你。”

贺惜朝眉毛一挑,于是玩笑道,“陈年旧事啊,就别提了呗,我记不得了不就不委屈了吗?”

魏国公顿时沉默下来,良久才说:“你应当记得清楚。”

贺惜朝闻言脸上的笑容也一同淡了下来。

他能体谅魏国公的为难,可饶是如此,心里依旧很不是滋味。

若不是萧弘保护他,死也没放弃他,如今他哪儿有命活到现在,听这老头儿来求情?

魏国公几乎不敢看贺惜朝的脸,不过他不得不说道:“惜朝,你那么聪明,应该是猜到了。老夫也是前几天才查清楚,实在震惊不已,痛心不已。我几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这么做,简直狠毒愚蠢到了极致,老夫不敢相信这是我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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