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余味阑珊(26)

突然间被他抱住,确切说是他吃着吃着突然扑进我怀里,双手紧紧箍住我的背,一抽一抽像是在哭,哽咽,“青青你对我真好——他们……他们谁又管过我的死活?”

这情形尴尬,未免汤汁撒漏,我第一反应是举高碗勺,我这一手高举着碗,另一手高举这勺子的画面像投降,缴枪不杀,恰巧被不知是前来道歉还是找茬闹事的流满团伙看见,莽三调笑道:“哟,咱们来得不凑巧啊,打扰小夫妻浓情蜜意了。”

程未再整张脸都埋在我肩头,顺道用我的T恤蹭干净眼泪,抬头,又是一副凶恶模样。

终于可以放下碗来,实在手酸,但剩下些许,我熬得汤怎么能浪费,舀起来送到他嘴边,“张嘴,吃完最后一口。”还真想在喂儿子。

未想到秦暮川也大驾光临,又站门口,看戏似的架势最让人讨厌。

“闲话那么多干什么?跪下磕头认错,留下医药费就走。”我知自己态度傲慢,但实在无法心平气和同这群打手说话,一看程未再身上的伤我就生气,我该不会真当他是自己儿子。

当然是莽三发难,秦暮川继续看戏,莽三提高了音调,怒火拔升,“知道自己给谁说话呢?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惹火了你爷爷我,你爸妈都不知道去哪给你收尸。”

呵,除了杀人还有没有别的方法教训人?程未再握紧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太过挑衅,还他一个笑,斜眼看过去,七八个不知羞耻的成年男子,“跟一群十几个人联合起来欺负小孩子的江湖大哥说话,你认为我该用什么口气?”

莽三反而笑起来,“小姑你有气势啊,这都吓不倒你,得,是我下面人干了蠢事,钱在这,你要觉得不满意,咱们再商量。”说话间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我坐c黄头他站c黄尾,怎么会肯纡尊降贵送到我手上,直接仍在c黄上,好潇洒。

看都懒得看那信封,只低着头,语调嘲讽,“秦先生,愿赌服输四个字还记不记得写?难道说黑社会只跟流氓妓&女讲道义,到了咱们平明百姓这里就选择性失忆了?不道歉也行,动过手的都站出来,一人敲断两条肋骨,打成脑震荡,我们也赔他们十万,怎样?合不合算?”

“你——死丫头你别给脸不要脸!”说实话,莽三凶起来真是可怕,连程未再都被吓到,低声喊我名字,我只看秦暮川,“秦先生,我只要您一句话,您承认赌约作废,我也无话可说。反正么……你们都是大人物,随随便便就捏死我,是不是?”

秦暮川笑得像和事佬,语气温和却暗含告诫,“小姑娘太过刁钻并不是好事。”

“好,知道了,都滚。”站起来收拾碗筷,对这群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四眼跳起来要打人,被莽三一把拦住,呵斥,“你给我老实点,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事情。”

四眼不服,“这死丫头他妈太嚣张,我代她爸妈教训她!”

“教训我?就凭你?小瘪三。”双手抱胸,冷静看他小丑似的上窜下跳,我突然间忘记自己已不是夏青青,依旧是那样傲慢口吻,尽是轻蔑,任谁都要气爆炸,我是死性不改,毫无办法。

四眼眼看就要冲到眼前,秦暮川忽而上前,扣住我手腕,似有愠怒,“你知道,我脾气并不好。”

我笑,“我为什么要知道?”

“很好。这个表情十分好。”转过头去对四眼说,“事情到此为止。”是郑重警告,四眼不敢再闹,连咕哝都不敢,老老实实闭紧嘴巴,眼睛都转向别处。

秦暮川说:“告辞。”

我说:“好,不送。”

他便走,我又追出去,程未再在身后喊,“青青你还去干什么?”

“等等。”

那一行人停下脚步,莽三说:“怎么?又舍不得我们?”

我走向秦暮川,从口袋里掏出那帧框住夏青青最傻时光的相片,递给他,“这个还你,我道歉,不该顺手牵羊。”这几天我一直将照片带在身上,等待时机交还,这相片对我已经没有意义,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当天会一时冲动偷回来。

秦暮川接过照片,不问我为什么拿走,我自然沉默,双双好似沉默中角力,谁先耐不住性子开口谁就是输。

我转身,走过医院长长走廊,他却一直立在原地,目光灼灼。

莽三问:“这小姑娘什么来路?”

秦暮川低声告诫,“谁都不许找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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