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余味阑珊(73)

我闭着眼,双手合十像一尊神佛,“你若永远以怨愤对待这个世界,周遭人事也将以怨愤回报,阿门——”

他对此嗤之以鼻,我因尽了全力,故而心安理得拉上被子蒙头大睡。醒来第一件事是抓住c黄边飞天超人一样骤然闪现的秦暮川,尊严面子之类统统丢进垃圾桶,生理上的折磨更加骇人,抓紧了他的手,苦苦哀求,“救命——快给我一支吗啡。”

他当然喋喋不休说些让人更加烦躁的安慰话,无非是忍一下就过去,我在你身边,哈,你又不是止疼药,现在光凭一张钟林毓秀的脸面就想将我迷惑,当我是谁,色*欲熏心的死胖子市长吗?

我虽说几乎完美,但因为老天爷那点小肚鸡肠便也仅仅止步于“几乎”两个字,最恶劣习惯莫过于怕疼,疼起来就暴躁,暴躁时就爱摔东西赶人,我真佩服自己现在居然还有力气手指门口叫他滚,把现年倒霉运势一并归罪到秦暮川身上,例数他十大罪状九大恶行,罪刑累累,罄竹难书。

清醒时不禁感叹,人说女人不讲道理时比夜叉更可怕,窃以为,女人基本上属于不讲道理的种群。

而眼前,我将秦暮川皱着眉攥着拳,焦急无助的模样当作求饶,他郑重其事地说:“今晚我去废掉莽三一条腿,就当给你赔罪。怎样?”

他低头接一个电话,我听见是女声,陡然间内火上窜,抢过他手机便扔出窗外,干完坏事还要挑衅地扬眉回视,换做以往,他一定暴跳如雷,要与我大吵一架,而今真是犯贱,居然弯了嘴角,用逗维克的目光浇灌我,摸摸我窜着火苗的脑袋,道一句,“十足十的小混蛋!”

心中生出一股深陷泥淖的窒息感,周遭一切渐渐将我湮没,灭顶之灾。我将被湮没在秦暮川的贱人攻势里,无处可逃。

“袁太太陪袁先生去乡下探亲,大雨封路,这几天都回不来,欣然将你托付给我。半个月修养假期已经帮你申请好,这就跟我回家去,老老实实养伤,再不许野猴子似的乱跑。大雨天骑车,我看你是招雷劈。”

我浑身是刺,又无可反抗,只好趁嘴皮子利索,翻个白眼驳他,“我又没有成群结队的迈巴赫独守空闺等人调戏。穷人家的苦,你是城中巨富,又怎么会明白?”

秦暮川似乎已经习惯我的冷嘲热讽尖酸刻薄,可叹,如此风流人物居然肯深情款款向深闺怨妇注目,这世界变化太快,我脑子转不过来,结出一整头如来佛的卷子。

他今日穿戴尤其正经,一身浅灰色西装小马甲,不见拘束地坐在我c黄边,兴致勃勃地研究起我的石膏腿,摆摆手安慰,“你应该睡一觉,睡着了自然忘了疼。不必管我,我有的是事情做。”

等我小睡一番再醒来,才知道他确实做许多事,一分一秒没闲着。

睡美人多纯洁,吻一吻就面红心跳,睁开眼找情郎。我被他堵到呼吸不畅面如重枣赛关公才有动静,第一反应是抬手给他一拳,却正中他掌心,被牢牢握在手里,挣脱不得。

“我的睡美人,终于醒了。”

秦暮川笑容似纯情少年,行为却下流猥琐到了极点。“有本事明着来,暗地里使阴招算什么英雄好汉。”

一句话引火烧身,他笑着说好,擒住我双手已俯下身来衔我的唇,辗转反复,待他满足才收了这缠绵折磨,一双眼仿佛蒙着晶莹水雾,轻盈透亮。

温柔都化了水,潺潺在他眼中流动。

拨开我额前碎发,秦暮川轻声道:“乖乖的,好不好?”

我此刻只想咬紧牙关,再不给他可趁之机,也不管他是否当我娇羞默认。眼前可算,哦,这无言的结局。

自此再一次搬进洛阳道十二号旧宅,两个人一条狗,一切似乎从未改变。秦暮川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只管陪着我,端茶倒水伺候洗衣沐浴,即将拍马赶上满清第一大太监李莲英。而我,既不是慈禧也不是光绪,我是在李大人眼皮子底下被沉了井的珍妃娘娘,自古红颜多薄命,我自知好日子不多,需把握眼前,无所不用其极地享乐在先,折磨在后,力争把秦暮川cao练得疲乏体弱不成人形。

未等到拆石膏的日子,先等来不速之客,夏知秋怀抱最后一丝希望找上门来。我只好奇是谁相告,他居然能找到这里。

夏知秋答:“姜太太好心提点,秦暮川在哪,你就在哪。没想到,真是这样。”说完瞧一眼我的男仆秦暮川,眼神包含各种羡慕嫉妒恨。

隐隐已觉路在前方,左右相异,抉择的信心其实更多源自于诱惑,所谓金钱名利傲视群雄的风华绝代,我未曾尝试过得到的欣喜若狂,也未曾经历失去的痛心疾首,因此仍未明了,这一切是否如此重要,值得用生命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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