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如许(140)

云映绿无力地闭上闭眼,让所有的人都退出卧房,她一个人完全可以处理这个急诊。

她拿起剪刀,对准杜子彬的裤子,一点点地剪开。

痛得闭上眼的杜子彬突然睁开眼,费力地握紧她的手,不准她继续。

“你现在痛成这样,我没办法帮你脱衣,只能剪开清理伤口,然后fèng补、上药。”她轻声解释道。

杜子彬不知是发热还是别的,脸胀得通红,嘴唇咬得紧紧的。不管云映绿说什么,他就是不松手。

云映绿灵光一闪,突然有些明白了。“杜大人,我是个医生,别人在我眼中是没有男女之分的,你不要多想,请让我为你医治。”。

这剪刀剪到最后,杜子彬的裤子就会全部撕去,也就是说,他必须得裸露着身体,裎现在云映绿的眼前。这对于谨遵孔孟之道、冷峻凛然的杜子彬来说,还不如直接一刀刺死他呢

云映绿本来也没觉着什么不便,现在看到杜子彬羞窘成这样,疼得头冒汗还和自己在僵持,她不禁心也慌了起来。可是伤势不等人,她不多想,就他轻喘口气之时,她从医箱中拿

出点麻沸散,轻拭了下他的鼻翼,杜子彬眼翻了翻,身子突地一仰,极度不甘心地闭上了眼。

云映绿拿起剪刀的手抖了抖。

她不是第一次见裸露的男体,可是平生第一次,她感到慌乱、失控。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努力镇定下来处理伤口。当她为杜子彬上好药,裹上纱布之时,感到自己的一张小脸滚烫滚

烫的。

杜子彬身子还是很强壮的,失了那么多的血,也没发高热。在云太医的妙手回春之下,他睡得很沉也很稳,脸上没有一丝痛苦。

云映绿回府梳洗下,换了身衣服,又回到杜宅,为杜子彬煎熬汤药,此时东方已发白。

等着药的时候,她环顾了下杜子彬的卧房,发觉书案上有两枚女孩子家束发的发

卡,发卡下面压着一叠纸张,纸张上写着几首诗,口气都象是女子无病呻吟时的轻叹怨语,看那字体,象是女子的笔迹,非常秀丽婉约。

她眨了眨眼,好奇怪杜子彬的房中还会有女子的东西。她拿起一枚发卡,把玩着。

c黄上的杜子彬动了下,慢慢睁开眼,簿簿的晨光中,看出房中端坐的一个纤细的身影,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

他闭上眼,重新睁开,嘴角扯起一缕微笑,是她,真的是她,是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小丫头。

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冲动,是他一直想问的却不敢启口的,今天,他不想再压制自己了。

“为什么要和我退婚,映绿?”他吵哑着嗓音,问道。

第六十章,话说心动不如行动(下)

晨光微映,室内还是有一点昏暗,桌台上点着烛火,红暖的灯光下,光影在云映绿白暂的脸上交错,分不清是她脸儿红了,或者是烛光的错。

一直以来,杜子彬要么喊她云太医,要么喊她云小姐,口气都是一赏的冷然淡漠,不带恶也很少带喜。

今天他突地喊她映绿,到让她觉得不自在了。嗓音低沉吵哑,微微地颤栗,听着,心就漏了一拍,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象做了什么坏事给吓着了。

秦论也一直喊她映绿的,她为什么就没这种感觉呢?

她缓缓转过身,c黄前的一扇木屏风的影子刚好遮着了杜子彬,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但他加速的呼吸,让她知道他有多急切地想知道她的答复。

为什么要退婚呢?

打个电话问问现在的姬宛白才有准确的答案,但这个穿越时空的光缆目前还没人安装,她只能自已想办法了。

“我们之间地位悬殊太大,我……高攀不上你,与刑部尚书般配的应该是公主、贵族千金,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主动退婚。”杜映绿想了半会,终于挤出一个她认为说得

过去的答案。

杜子彬颓丧地闭了闭眼,“你退婚那会,我还不是刑部尚书呢!”

云映绿掐掐指尖,暗暗气恼自已怎么不看好题目就胡乱答题呢。

“杜大人,你看啊,”。云映绿从桌台前起身,落坐c黄畔,替他理理被子,看着他黑又依密的眉毛,灼灼迫人的眼眸,心跳越发猛烈了。她咽了几口口水,才说出话来,“我没你

高,不能举案齐眉;腿没你长,跟不上你的脚步;专业不同,我们没共同语言;我无趣又笨拙……。”

“不要说了,”。杜子彬突地打断她,黯然神伤地问,“。无趣木纳的那个人是我吧,我不会讨你欢喜,不能逗你笑,不懂风雅。映绿,你讨厌我,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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