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从良记(204)

对方的肤色白皙光滑,腰身也是纤细窈窕,看上去是个十分秀丽的美人。郝澄瞧着有点眼熟,但又没有熟到一眼就看出来人的程度。

她也不知道李管家带这么个年轻男人来这云州做什么,便下意识地看向江孟真,后者和她正好对望,瞪了她一眼,看得郝澄突然就紧张起来。

明明她也没有做什么亏心事,这怀里就和揣了只兔子一般,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这个时候她都巴不得马上去拿掉那年轻男人的锥帽了,省的自己莫名奇妙得紧张个不停。

似乎是和她有心灵感应,那男人朝着她的方向做了个福礼,便伸手拿下了那碍事的锥帽。

弯弯的柳叶眉,白皙的鹅蛋脸,一双杏眼明亮有神,看起人来顾盼生辉,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是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少年。

她觉得自个的背部似乎烫得更厉害了,便忙求饶一般地朝着江孟真看去,眼中分明写着:这男人我真的不认识,谁知道李管家哪里找来的。

江孟真接了她这眼神,只觉得好气又好笑,又转过脸来,端着一张面孔接了这人的礼,才问:“表姐让你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交代?”

郝澄和他那位冰心表姐虽然有交集,但还是说不上熟络,冰心身边的人,她自然是不甚了解。但江孟真以前和自家表姐往来,这面前的初一便是两个之间传话的对象,也待在谢冰心身边五六年,算是个忠仆。

郝澄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又似是嗔怒地瞪了江孟真一眼,来找他的都不早说,还这样看她,搞得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

跟在谢冰心身边的得力侍从初一向前一步:“我奉主子之命,确实有事情告之表公子。”

第117章

初一和江孟真便进了房门,郝澄也跟了上去,却被拦在门槛处。容貌秀丽的少年朝着郝澄微微一笑,不失礼节地道:“这话是我家主子要单独和表公子说的,还请您回避。”

初一的态度十分客气委婉,但在郝澄的记忆里,江孟真那位冰心表姐对他关照得着实多了些,更何况,那冰心能够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她面说的。

郝澄有些不悦,却没有当场发作,只看了那名为初一的侍从一眼,又带着几分委屈看向自家夫郎。

她的唇微微抿着,眼睑也是微垂,眉眼里都透着委屈。江孟真心弦又被骤然轻轻拨动,在郝敏出生之后,她已经很少露出这种孩子气的表情,以至于他都快忘记,如今他这妻主不过二十出头,还年轻得很呢。

他唇角便稍稍翘起,朝着来报信的初一道:“我们妻夫之间没什么话不能说的,让她进来吧。”

初一其实是想听自己的主子的,但他的“可是”二字刚出口,便收了个警告的眼神,横竖他说的话要说江孟真听了告诉郝澄,和郝澄当场听也没什么区别,路是江孟真选的,他便敛了眉目,也不挡在门槛处,侧身让郝澄走了进来。

郝澄倒不是真有那么浓烈的好奇心,但江孟真这般维护配合她,还是让她弯下去的唇角向上翘起来,眉梢眼角都荡漾着一抹春意,如同春风拂面,春水破冰。

江孟真都这么说了,不进去好像对不起自己,到底最后郝澄还是跟了进去,在初一和江孟真坐好的时候,她还观察了一下外头院子人走干净没有,等到确定周围没有人,方才紧关上房门。

等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在这一方小空间响起,初一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封被蜜蜡封死的信件来,双手奉上,恭恭敬敬地递到江孟真手里:“这是我家主子给表公子写的信,还请您过目。”

江孟真看了眼信的外头,确实是谢冰心的字迹,上头寥寥几个字:乐平亲启,信封很轻,但是看起来鼓鼓的,应当是在里头塞了不少东西。

郝澄本来是坐在江孟真身边的椅子上,这个时候倒是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把屁股底下的椅子带着往后了两步,又撇过脸去,不去偷看那谢冰心到底给江孟真写了什么。

毕竟先前江孟真对她表现得那么信任,作为回报,她也应当相信自己的夫郎才是。不过这屋子是她常待的,实在是没有什么别的看头,看完了这屋子里摆设,她的目光又转到江孟真的脸上,试图从他面上表情的细微变化来猜测这信中大致写的是什么内容。

刚开始看信的时候,江孟真因为郝澄与他的小互动,面上还是带着笑的,但是拆开信的时候,他的面容便严肃起来。在快速地阅览了第一张信纸之后,他面上已经见不到分毫笑意了。

看完第二张信纸的内容的时候,江孟真的唇角又往上扬了几度,不过这笑和他平日里对着郝澄的时候不一样,比较像她和江孟真刚认识的时候,见过他露出的那种笑容,有点皮笑肉不笑的讽刺意味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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