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从良记(205)

郝澄没来由有些紧张,毕竟依着她对自家夫郎的了解,一旦江孟真这么笑,就意味着有些人要倒霉了。

写信的人显然写的一手好字,郝澄只瞥了一眼,就能窥见那字迹的风采。可惜她的字还没有足够好。

在这上头,江孟真总是很喜欢夸赞这个表姐的,甚至还提出过,将来要是回了京城,要让郝敏到谢冰心手里学书法。

要是想到此处,心中隐隐泛酸的郝澄又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写出更好的字来,反正不能比这个潜在的情敌差。

就算是江孟真和她已经成婚,冰心和自家夫郎并无可能,她还是要赢过她,这是属于女子的骄傲,当然做母亲,亲手教孩子学这些东西更有成就感也是一个原因。

看完了那五六张信纸,江孟真又按照顺序,依次将信纸折好,接着把信纸搁在了那原本的信封里头。

碍于初一这个外人的存在,江孟真并未当众把藏东西的匣子拿出来,只把那信封压了压,便出声道:“信我已经收到了,你可以出去了。”

初一也和郝澄一样一直观察着江孟真的表情,在看到对方后头脸上的笑容时,他心里便不自觉咯噔一声,江孟真出声让他离开的时候,他也一点想留的意愿都没有。

不过尽管他十分想要尽早离开这么个穷地方,但谢冰心吩咐他做的事情,他总得离开前办好才是,便直起身来,犹豫道:“可是主子说,要我拿了回信才让我回去。”

江孟真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管家自会负责你的住处,回信我明日给你便是。”

做主子都这么说了,初一也不敢得罪江孟真,便按照规矩老老实实行了告退的理,安分守己地退出了门外,临走前还不忘给这妻夫两个关上房门。

郝澄等初一走了,这才蹭到江孟真身边,问他:“表姐在信里都说了些什么啊?”

江孟真轻描淡写地道:“都是些不重要的事情。”

郝澄还是十分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肯瞒了些事情,便伸手去拿那信封,结果却被江孟真给伸手避了开来。

这还是江孟真头一回在她面前如此做派,若是他平平常常的态度也就算了,他这么做,郝澄便越发好奇这所谓的不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了。

江孟真显然也意识到此举不妥,连忙补救了一番,将那信件亲手放到了郝澄手上:“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妻主要是想看,便看吧。”

郝澄可不管他是不是玩欲擒故纵这一招,拿了信件,便将里头叠得整齐的信纸都抽了出来。

第一张写的是些京城琐事,那位世女像个老夫子一般念念叨叨的,说的都是些流水账一般的事情,也问候了一番郝澄和郝敏的情况,末尾的时候,顺带写了句当年的追忆和对江孟真的想念。第二张写的是京城的政事变化,包括皇帝如今的身体状况,还有几位皇女如今的动作。

后面写的是交代林家江家的事情,也提了句,她的母亲身体有恙,有意让她提前继承期间多次有江孟真和她的回忆,看得郝澄脸都黑了一半。

当然还有专门写江孟真的铺子的事情,再说了些书坊的事情,在最后一张,信纸上只有遒劲有力的四个大字:淮安王反。

第118章

数九寒冬,离皇城只有一城之隔的袁州郊区已然被冰雪覆盖,偌大的院子里,时不时传来孩童嬉笑的声音,声音清脆,打破了这白雪皑皑中令人心神难安的沉寂。

小女孩的五官十分精致,脸生得白白嫩嫩的,身上穿着件大红色的棉袄,看起来像是年画上的小仙童。她跑得很快,在堆满了雪的院子里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趴在柔软冰冷的雪上,她当下嘴巴就一瘪,但眼神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大人没反应,她的眼泪又愣是被她自己给逼了回去,一个骨碌爬了起来,眼瞅着一直在身边看着她的大人要走了,她也不打算玩雪了,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蛋就一路冲过来,像个小炮弹一样直挺挺地冲进女子怀里,脆生生地喊了一声:‘阿娘!”

女子被她这么一闹,哎吆叫了一句,她反倒咯咯的笑起来,咧开嘴,一副十分开心的样子。

郝澄没好气地弹掉她头上的雪花,又用手摸了摸女儿冻得红扑扑的脸颊。小孩的脸很细嫩,每天早晨起来,她都得为这个女儿涂上一层护脸的香脂,在这寒风中每日只许她待上两个时辰,倒也没有冻伤。

被自己的阿娘摸了吧脸,小孩笑得更是厉害,嘴巴张开,露出一排十分可爱的乳牙,还有一颗小小的前几日刚掉,冷风直往空洞洞的牙床里灌,说话的声音感觉都有点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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