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40)

柳永温言道:“小别一年,五娘无恙否?”

“怎无?”陈五娘娇笑:“相思入骨,无可医也。”

“折杀小生。”

陈五娘幸福的快晕倒了,勉强记得工作职责,引着柳永进门。躲在一旁看热闹的周幸囧了个囧,果然是天皇巨星,连陈五娘都扛不住啊!

旁边阿美推了周幸一把:“愣着干什么?快记!”

“这也要记啊?”

“不然呢?阿宁能替你去伺候月恒姐姐,不来这里看柳郎?”

我勒个去!拿起炭笔奋笔疾书,一路跟着柳永,边写边抄。

不想柳永回过头来,看到一个小姑娘拿着块木板夹着一叠纸,用木炭写着什么。一时好奇便问:“小小姐可是在填词?”

周幸一个不防,差点撞到柳永身上,引起羡慕嫉妒恨一片。此时柳永已经看到她写的字了,微笑道:“别急,我慢慢说,你慢慢写。”

被气氛感染,周幸脸上一红,语无伦次的说:“好、好、是……”

阿美暗骂:“没出息的家伙!”

可惜柳永今晚是来找月恒的,不好在大厅耽搁太久,熟门熟路的就往后头走去。见周幸还跟着,便逗着她说话:“你怎么还跟着呀?不用干活么?”

周幸道:“我、我是月恒姐姐的女使。”

“原来如此,欢欢可好?”

“欢欢姐姐出师了,在台前演出呢。”

“你什么时候出师?”

周幸摇摇头道:“不成,我不大会,很笨的。”

柳永笑笑:“人各有所长,万勿妄自菲薄。”

周幸点点头,暗道:这家伙好帅啊!也好高!怪不得这么受欢迎,绝壁是词帝!啊,不对,词帝是李煜。不过两个人下场好像都不大好。

走至走廊上,月恒已是倚门而望。见到柳永,未语泪先流,还未拜下,柳永已疾步走至跟前扶起:“一年只在梦中见卿矣!”

一句话说的月恒更是难过:“柳郎日后切莫离开奴。不然,奴、奴……”

你妹!这就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了吧?亮瞎了!

两个人愣神中,阿南已经准备好酒菜,引二人至圆桌坐下,分诉别情。月恒被冷落已久,正是愁肠满腹。柳永一生不得志,更是郁郁寡欢。两个人说了一阵,竟抱头痛哭。周幸也快哭了,柳大帅哥,你没事干嘛COS伪娘啊!周幸这个土妞都知道的词,可见在21世纪已经对伪娘这一种生物审美疲劳到什么境界了。于是周幸同学幻灭了!好吧,这货从来就喜欢经济适用男,而且明星什么的就是用来幻灭的。

月恒哭了一阵,又打水洗了脸,重新上过妆,才开始有心情慢慢聊些别的。月恒的琵琶在当代也是超一流艺术家,柳永显然很爱琵琶,只听月恒边弹边唱一首《雨霖铃》,柳永在一旁合声。周幸默默评价:唔,柳帅哥嗓子不错,巨星果然多才多艺。

一曲罢,柳永笑道:“我才作了一首《雨霖铃》,唱与你听可好?”

周幸瞬间觉得天上在掉银锞子,快把她埋了!如果这一首就是她中学学过的那一首的话,一定很多人会来买的!对!赶紧拿纸!要签名要签名!

想到就干,轻手轻脚的溜到月恒书桌旁,打开箱子就抄出一叠好纸来。又赶紧磨了一缸墨,恰好柳永情绪酝酿完毕!

只听柳永唱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

周幸下笔如飞——骤雨初歇,都门畅饮无绪……

此时的曲调都是很慢的,柳永才唱完,周幸已经写完了。此曲十分悲凉,一屋子女人哭的眼泪哗哗,连柳永自己都泪满衣襟。周幸一边被氛围感染的掉眼泪,一边想道:有这么一出,月恒又可以红两年了。

好容易又哭完,又打水洗脸毕。周幸已经工工整整抄录一遍,递给柳永道:“柳郎且瞧瞧可有错字?”

柳永接过一看,赞道:“过耳不忘,好本事!”

周幸暗自道:高考必考范围内,我默写了几百遍了。又想起当时为了考一个好学校所付出的艰辛,结果却……唉,要不是这样,她哪会对读书识字有这样的执念?好在此刻气氛都比较堵,没人在意她的异样。

趁着月恒还未抱起琵琶,周幸忙赔笑道:“姐妹们都爱柳郎,今夜柳郎有新词,他们必来问我讨。小婢字写的不好,没脸拿去送人,还请柳郎在白纸上写一二个字,替小婢贴点金,小婢在此拜谢。”说完正正一福。

柳永嘛,对女伎那是一百个好。爽快接过白纸便问:“写什么?”

“写个号如何?”

柳永点头道:“甚好。”写的却是龙飞凤舞的:“柳永”二字。想来古人很少自称字号的吧。其实印章更快也更值钱,只是这个时候印章还具有法律效应,周幸没好意思问人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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