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园春(264)

……

那日晚上,廖鸿先心中大恸,疯狂索取。江云昭知他心里难过,就也不抵抗,放软了身子任由他施为。

二人缠绵一夜,居然前所未有的酣畅。累极之后,相拥而眠。

歇息了一会儿,廖鸿先就起了身。

见江云昭挣扎着也要起来,他忙将她按回去。

“这才睡了多久?好生歇着。睡醒了再说。”廖鸿先给她掖着被角,柔声说道。

不经意看到她身上的斑驳痕迹,他到底是心疼了。刚想要与她说声抱歉,江云昭却是伸出手来,揽住了他的手臂,半眯着惺忪的睡眼,含糊地说道:“晚上早点回来。还要准备寒食节吃食呢。”

再过几日,便是清明节了。那日又是寒食节。一整日都不能开火,只得吃冷食。这些食物,自然要提前几天便开始准备方才妥当。

廖鸿先知道她是不愿他难过,说些别的让他放宽心。

他心中一片柔软,道歉的话便没说出口。只俯下.身子,吻了吻她的额角,轻声道了声“好”,顿了顿,又道:“我保证。”

半晌没听到她的回答。

廖鸿先听着她的呼吸已然绵长,便慢慢地将她的双臂拿开,轻轻放好。抬起头来一看,果然,江云昭已经睡着了。

这天,基本上要到午时了,江云昭方才再次醒来。

看到那高悬的太阳,她羞得脸都红透了,对着拿了衣裳立在床侧的红莺埋怨道:“怎地不早点叫我起来?都这个时候了……可真是……”

真是难为情。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晚过。

大新夜的第二日都比这早。

红莺乐呵呵道:“姑爷一早儿走的时候,特意说了不准叫您起来。还说,谁若敢违抗,今儿晚上就得领十个板子。”

说着,就帮江云昭掀开被子换衣服。搭眼瞧见身上的斑驳痕迹,红莺忍不住惊呼:“哎呀,这也太……”

后面的话,到底咽了回去,没有说出口。

李妈妈看着江云昭羞得抬不起头来,笑道:“姑爷这是真疼您呢。姑娘可是好福气。”

大家围在一处夸廖鸿先,便很自然地用了侯府的称呼。

就算再难为情,江云昭磨磨蹭蹭地到底也起来了。

红鸽知晓了,便过来将封妈妈的境况回禀给她听。

“……昨儿得了世子爷的话后,封妈妈晚饭好歹是吃下了小半碗。晚上睡得也还踏实,中途醒了几次,不多会儿也能睡着。”

江云昭说道:“那就好。你与她说,查库房的事情不急,让她多歇息几日,养好了身子再说。”

昨日封妈妈说过,查看鲁氏的嫁妆一事,她也要参与。

当年那些东西她可是一件件看着摆进去的。若是里面出点岔子,她只一眼便能认出来。

江云昭看她身子才刚好转,生怕累着后还会反复,就叮嘱红鸽那番话。

谁知封妈妈也是个脾气硬的。

听说江云昭醒来了,她就再也不肯入睡。非得挣扎着起身,要与江云昭一起将那库房给彻查一遍。

江云昭本欲拒绝,后想到昨日封妈妈那愧疚难当的模样,暗叹口气,说道:“她既然坚持,那便今日开库房吧。”

鲁氏过世后,府里的钥匙自然而然地由董氏接手了。

廖鸿先娶妻前,就将晨暮苑的钥匙尽数要了来。而后怕董氏在其中捣鬼,又把院子里的锁全部换了新的。

院中库房的门,只在换锁那日打开过一次,其余时候,皆是闭合。如今里面的情形,便与董氏交出钥匙时一模一样。

江云昭拿出匣子,将其中鲁氏的嫁妆单子取了出来。正要摊开看,旁边的封妈妈出言制止了她。

“夫人不必如此。那些东西,老奴尽数记得。”

江云昭没料到她会说得如此肯定,不由愕然。

封妈妈笑了笑,努力挺直了脊背,淡淡说道:“老奴在那边十几年,无甚事情可做,便每日回顾在府里生活的时候。日复一日的,这些嫁妆在心里不知道回想了多少遍。如今闭着眼睛也能细数出来。”

她说得云淡风轻,但江云昭知道她这些年过得不易,听在心里,颇为难过,便也不再与她争执,笑着答应下来。

库房门打开。沉积了十几年的味道夹杂着灰尘迎面扑来,让门口的人都忍不住轻咳或是打喷嚏。

江云昭先前就吩咐人准备了抹布。如今开了门,几个粗使的丫鬟进了屋后,好生擦拭着表面的灰尘。

待到差不多干净了,又等了片刻,让屋里飘着的灰尘慢慢落好,江云昭这才与封妈妈走了进去。

封妈妈又红鸽扶着,一步步前行。望着这些箱子和物什,心里一阵恍惚,好似又看到了当年故人的身影,听见了故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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