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539)

他是值得任何一位母亲骄傲的孩子,只是他的努力想得到他倾慕的人认可还有一些距离。

四周护卫远远避开。

臣子退后一步。

149母子见

夏之紫望着这座正在施工中的复杂皇陵,手掌轻放在陵墓墓门的玉板上,手指下意识的摩擦着桀骜雍美的凤首,看眼深入地下的宽广陵门:

“这里三面临山……后有先祖庇佑……前方生机盎然,是先祖帝预留给圣培贤皇太后的陵地……当年若非那场冤案……这里葬下的应是我朝贤明通达的培贤皇太后。”

众臣沉默,不知皇帝提这些是何意?培贤皇太后和先祖帝伉俪情深人人皆知,只是结局让人悲叹。

秋凯归安静了一会,上前一步:“培贤皇太后一生为先祖帝,即便死时亦不想为贤名让先祖帝内疚,实乃我夏朝之福。”

夏之紫手指轻敲,神情苦涩:“朕把这里留给太后,不枉费此刻的造化神奇。”

众臣更加安静,想不出两者间有什么关系,反而是皇上的决定让很多人不解。

太后的陵墓于玄天三十三年开始修建,靠近先帝陵在先皇后之上,虽然因为户部紧缺银两停建过两次,但丝毫不影响太后陵的进展,没料到,皇上登基第一件重大决断,竟然是为修建中的太后陵迁址。

这座耗资更大、修建更久、占地面积更广的太后陵,不次于先帝陵墓,独立成穴、占据要塞,当时文臣谏言,皇帝力挽狂澜最终决定迁建,如今已是夏朝国库每年重要的支出之一。

“皇上体恤万民,知太后洪德,太后陵选在此地是天脉相合的祥瑞之兆。”

夏之紫心情不错的背手而立:“苗爱卿这话如果被死谏的臣子听到可谓大祸临头,哈哈。”

众臣陪笑,知皇上所言是谁。

秋凯归笑中无意,自从太后陵开始修建,太后从未问过进展,每年祭祖也不关心此地,似乎并不在乎这里的贫奢穷傲。

夏之紫望眼独立成型的方正陵墓殿,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太后对他可还有一丝怜爱为何他已求和,也不见太后像往常一样有时过境迁的打算。

……

日头浓烈,草木弯曲,迟到了三天的曲家父子终于抵达了这座不起眼的地方。

曲折坐在马背上,顶着宽大的荷叶晃悠着小褪,好奇的向四周张望:“爹爹,草。”

曲云飞头发未动的道:“那是树。”

曲折跟着念:“树,大树。”

曲云飞牵马,有气无力的走在路上,烈日烘烤而下,炎热火列,若不是儿子不让他骑马,他此不会在太阳下烤着。

“爹爹,抱。”

曲云飞把他推回马背上:“热。”

曲折不热:“爹,抱。”

曲云飞抬起头看眼太阳,刺目的阳光亮的睁不开眼,他伸出手抱过曲折,让小家伙坐他肩上。

曲折盖着荷叶从绿孔缝中张望四周忙碌的人们:“爹爹,羊……”

曲云飞掂掂腰上的银子,买了一只牵在身后。

曲折抱着曲云飞的头向后看羊:“呵呵……”

曲云飞看不见路,但还是加快了步伐,穿过繁闹的街道走入茂林之中。

阳光被苍天大树掩盖,绿意肆虐生长的软质植物高及膝盖,荆棘中开出的小花鲜艳异常,或红或绿的果实娇嫩欲滴。

曲折掀开头顶的荷叶,好奇的仰着头看这铺天盖地的‘绿草’。

曲云飞舒口气,缓和下身上消耗过多的水分,看眼官道之沿,再过一会就会与队伍会合,想到让他挫败人,他也没了前进的动力。

曲折从他爹身上爬下来,瞬间淹没在灌木之中:“唔……”

曲云飞再次抱起他,向前方走去。

……

朱砂换了便服,没让侍卫更随,带着亲近的宫人向先帝陵走去,每年一次扫陵,她并不出现在夏显的陵墓旁,她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她凭吊的地方,只是今年她想去看看,已经埋骨此地再也不能动她分毫的‘夫君’。

春江、春月在前面先行,秋江扶着太后走在中间,秋月提着贡品略后。

万福跟在最后,半弯的身躯几乎垂在地面。

先帝陵墓是至今年代最进的建筑群,雄狮象塑庄严宏大、天鹰游鱼精美绝伦,守陵的侍卫从未间断,里面陪葬着稀释国宝什锦九龙绣,同葬宫人一千六百、金银珠宝无数、珍奇异宝多如繁星,陵顶以金水走穴,墙壁是水银加固,据说陵墓中奢华壁丽美不胜收。

朱砂站在十层楼高的陵柱前,柱子旁龇牙怒目的雄狮镇压着锁魂的恶鬼,陵台上已经先于她们的到来摆上了贡果,显然不久前有人祭陵。

朱砂放开秋江的手,衣袖放于胸前遥看造价不菲的陵墓,如若他在,他是不是真要取金国之珠、秋国之木、海上之蛟来装点他的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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