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色天下(169)

铁木太子对自己的好感毫不掩饰甚至有些故意张扬、唯恐天下不知般的做法,令木含清很是无奈,心里也觉得很是难堪,几次想到,如果那个小心眼的人在的话,是不是又该吃味了呢?

宴会次日,赵王和耶律楚飞便忙着各自去找相熟的平城重臣,送礼、游说,忙得不可开交”木含清反而清闲了下来,为着躲避铁木太子,便每日着了男装,拿把扇子遮了脸,和格桑带着几个便衣侍卫在城里到处闲逛。

江南的冬天除了早晚有些寒意,天并未变冷,草还是青的,村还是绿的,湖边的柳条也依旧翠翠地蘸着水,飘来荡去;花灿灿地开着;村林里,鸟儿们还在叽喳叫着。

南平城风景秀丽,婉约中透着灵气,很得木含清的喜欢,小河边租一艘小船,钦乃声声水波盈盈,看残荷碧水长天一色,不由她击船舷而歌:“桂掉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故乡兮天一方。”

累了,或者让船家打几条鱼,或者随意走上岸来,在小桥旁的小小酒馆中薄薄一醉,平淡温馨的日子令木含清绷紧的神经渐渐放松。

这天,因为听船家说小桔河旁的为君欢酒楼做的莲藕宴是城中一绝,所以傍晚时特意派人回去讲了一声,便和格桑走了过去。

酒楼现模颇大,二人要了间小小雅座,点了莲藕宴,又要了几个小二介绍的大厨拿手小菜,叫了壶南平城持有的莲花酿便慢慢吃起来。

莲藕宴和前世的那些主题宴差不多,无非就是一菜多种吃法,倒是其中一味酿莲子做的别具特色,糯软清甜,格桑非常喜欢。

另外有一道烤鱼,木含清一尝便是一愣,这味道怎么这般熟悉?好像自己教碧湖边的老婆婆所烤的味道,香料也明显就是那些,可是酒楼的什么人去过碧湖?

问了小二,说是东家教做的,可东家姓什么也问不出,弄得木含清纳闷了半天,摇摇头,暂且享受美酒佳肴。

吃饱了,格桑先一步去结账,莲花酿清香适口,不知不觉木含清多饮了几杯,有一点微醺,便慵然靠在长案前以手支颐,手里拿了签子闲闲去挑爆开的灯芯,正沉沉欲眠,蓦然听见有人轻笑:“清儿怎么一个人独饮?既然来了,也不请我?”

好熟悉的话音!木含清侧首去看,门边竟然闲闲站着长衫玉立的韩钰。

难道自己真的喝醉了?木含清抬手揉掭眼睛,再睁开,人还在,且已走近来。韩钰看着她既惊喜且疑惑的神态,拉了她的手道:“是真的,看把眼睛都揉红了,还真是醉了呢。”

待他坐到身边,木含清歪了身子,毫不客气的便靠近了他怀里,闷了声音低低问道:“你怎么来了?又知道我在这里?”

“呵呵,还问我?自家的酒楼居然不认识,还问烤鱼是谁做的呢。”韩钰白皙修长的手轻抚着她背上如瀑的青丝,轻笑着说:“这酒楼里今夜也不知来了多少明的、暗的眼睛,除了我家清儿,谁能值得东宫这样大动干戈?

我怎会不知你这罪魈祸首就在这里?”

啊?原来自己的一行一动都进了人家的眼睛,亏得自己还以为微服行动成功呢。木含清把头埋进韩钰怀里,闻着那熟悉的清香,半晌闷声说道:“讨厌!走到哪里都带着幌子。钰郎,我酬我不想再应酬那倔强太子……”

月色的轻裘,衣袂铺展在身侧,灯烛晕黄的光影穿过重帘洒上她的侧颜,她柔和优美下巴微微抬起,露出修长如玉的脖颈,几缕碎发自悄然滑下,静静垂于耳侧,俏皮而妩媚,韩钰心里顿时漾起几丝微澜。

心里也明白她不过是累了说出来撒娇的话,心里却是不由的一阵心疼和怜惜,轻抚着柔腻的花颜,韩钰轻声安慰:“乖,快了,等处理完这次的事情,我们就什么也不再理,我陪着清儿在江南看花,去草原驰马,去山林捡蘑菇,哦,清儿想要几个萝卜头?”

木含清不解的抬眸看他,正说着令人快意的未来呢,说着说着怎么去到萝卜头了?横了他一眼:“讨厌。”

“哈哈,我很想看清儿做了母亲的样子,如果生的女儿都像清儿这般惹人怜如…”韩钰竟象个老太太般说起来没完了。两人既没夫妻之名,也无夫妻之实,居然就说到这些,木含清觉得真是服了这风度翩翩的韩大公子,但心里也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甜蜜和幸福,或许情人间就是这样鸡毛蒜皮的相处吧,其中流动的脉脉温馨别有味道令人沉醉。

看韩大公子唐僧般絮絮不绝,木合清不觉玩心又起,好笑的趴在韩钰怀里“嗤嗤”笑道:“原来安澜的唐僧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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