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番外(123)

派去长安打探消息之人还未回来, 她无从得知其他,只得今日再向刘徇稍询问之。

……

傍晚,刘徇归来时, 阿姝正饶有兴致的取了他前两日所赠的投壶,摆在庭院中,一支箭一支箭的投掷。

壶旁已七零八落的散了几支箭,而壶口与双耳中,却统共只留了四支箭。她抿着唇,双眉凝起,聚精会神的瞄着壶口,比划了好一会儿,都未敢投出。

刘徇见状,快步行来,立在她身后,一手扶于她肩背处,另一手则顺着她执箭的手攀上,覆于其上。二人紧紧贴靠着。

他微微偏头,在她耳边道:“投掷时,沉肩坠肘,凝神静气,切勿慌乱。”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激得阿姝颈侧立起一层细小颗粒,不由的瑟缩了下。刘徇扶着她肩背的手一紧,又将她拉近些,直到她与他毫无间隙,才又道:“别分心,别犹豫,瞄准时,要瞧着那壶口偏后的半寸处,腕上着力——”

他握着她的手,亲自投出一支。

那支箭嗖的一下飞出,箭镞触在壶口处,滴溜溜一下,稳稳当当便落入中间。

阿姝睁大双目望着他,惊喜道:“好厉害!”

刘徇方才见她竟将自己所赠之物来用,已是欣喜不已,如今又难得被她这样真心实意,毫不掩饰的真心夸奖,越发得意非凡,搂着她腰握着她手,“嗖嗖”又是两箭,分别投入双耳之中。

阿姝兴奋的抚掌,面上生出愉悦的红晕,瞧得刘徇有些迷眼,哑着嗓音道:“你若愿意,我有空闲时,可慢慢的教你。”

他眸色深深,贴住她身后,又耐着性子,边在她耳边絮絮的说着要领,边又握着她手投了一支箭。

这一回,她才转头望身后的他,还未出言,他已微微侧头过来,一下欺上她双唇,热烈的吻着。

他扶在她左肩的手游移至她左颊边,扭住不令她后退逃离,另一手则绕过她腰际,将人裹挟在身前,一点点欺近,迫她仰头慢慢的后退。

周遭的婢子个个吓得面红耳赤,忙低下头,屏息凝神的悄然退下。

刘徇浑然不顾,略松开唇,一伸手将人横抱起,甫入便压到榻上一阵亲吻。

阿姝面色绯红,眸笼水雾,鬓发横陈,趁他略退开些时,柔荑抵住他胸口,嗓音轻软道:“听闻大王曾求娶姜姬。”

刘徇动作一顿,眸色越发幽深,靠在她颈侧沉默片刻,抬头紧紧凝视她道:“不曾。你听何人说起?可是阿昭?”

阿姝点头,手上力道一点也未放松。

刘徇见此,心知她打定主意要问到底,遂慢慢起身,将她搂在怀里靠坐在榻边枕上,微微叹口气道:“我未曾求娶过她。娶你之前,从未动过成家的念头。”

“当日与姜姬定亲的那位太守公子身故时,我尚在太学就学,姜太常看重于我,曾想将女儿许嫁于我,便暗中示意我上门求亲。可我那时清贫,一事无成,恐连累妻子,不敢成家,便婉拒了。姜姬恰听到我与太常的谈话,她素来心高气傲,大约是为人拒绝,深感被冒犯,心有不忿,便对外假称是她婉拒了我。”

阿姝乖顺的倚在他怀中道:“既如此,大王为何不澄清?”

不待他回答,她又道:“让我猜猜,大王爱憎分明,定是看在姜太常的面上,不忍拆穿。”

刘徇笑了声,容色温和,因她对自己的了解,目中闪出几分光亮:“不错。姜太常于我微时,帮衬过我许多,我做事不能太绝。况当日我也算一无所有,即便应了,姜姬也未必看得上我。她身为女子,名声比我重要许多,我既已拒了她,也不必再因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再与之结怨。”

果然如此。

阿姝勾了勾唇角,没再说话。他这人恩怨分明,对女子也的确格外宽容些。只盼日后他报仇时,也能念着她嫁给他这样久的微薄情分,格外厚待些。

不过,照他心性,当再不可能娶姜成君才是,那梦境中,却并非如此,看来姜成君定还有她不知晓的秘密。

刘徇却无心再论此事,只重又将她压回榻上,抽丝剥茧般揭开她层层衣袍,俯下|身去,稍带急切道:“何必言旁人败兴?我已好几日未碰你,今日换个新鲜的可好?”

阿姝面上好容易消退的绯色又尽数回来,半眯着雾蒙蒙的眼,任由他摆弄。

……

却说第二日,刘徇离去前,忽然想起姜成君之事,犹豫片刻,嘱咐道:“姜姬年岁不小,听闻过去于长安遭遇些变故,才迟迟未嫁。姜太常于我有恩,我该报答才是。阿姝,你这数月且暗中托人去寻些年岁与家境皆适中的子弟,我看姜瑜也算个人物,此番出征并州若能立功,我便好好犒赏,待他再得封赏时,便替姜姬做媒,如此,也可令她姐弟二人风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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