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朝的一百种死法(106)
吉胡嘉嘉:“嗯。”
飞光:“嗯?就一个嗯?夸父追日都要渴死,你再走!你要是再往外走一步,小僧就再不找你等你了!”
吉胡嘉嘉:“不找就不找吧,不等就不等吧,我原也不指望什么人找我等我,我本来也是确确实实的狼心肝。”
吉胡嘉嘉刚要跨脚走出庙门,就听身后一声重重的摔门声。飞□□得甩上门,懒得看吉胡嘉嘉的出走。
吉胡嘉嘉这才回身又看了一眼身后,窗纸上映着飞光摇摇晃晃不肯倒的影子。
可惜了,以后再看不着这么俊俏的花和尚了。
吉胡嘉嘉再转身,准备正式离开。可飞光却又突然踹开门,两手撑着张底盘甚稳的四脚椅子追了出来。
飞光:“混账!混账!混账!从前的迷魂药是小僧自己要吃的,如今你还给下迷药!摔死了小僧,真就没人来追你了!”
吉胡嘉嘉有些懵,正欲张嘴。
飞光:“闭嘴!小僧不知你从前在外到底怎么了,可你既然千里迢迢地回来青岔山,不就是为了等小僧回来找你!你想小僧救你、助你、疼你,小僧救了、助了、疼了,如今你又是这样,拿小僧当蛐蛐呢!”
吉胡嘉嘉:“……”
飞光推着椅子一步步挪向庙门,像只刚孵出来还不太会用钳腿的螃蟹,若不是气氛不对,以及还能勉强忍得住,吉胡嘉嘉险些当场笑出来。
飞光见状指着吉胡嘉嘉心肝的位置恨不能将它们掏出当佛珠捻:“你这是还想笑?”
吉胡嘉嘉:“没……”
飞光:“你一直想要小僧,心里还有别人,心有旁骛的也还是想要小僧,你自己说是不是!这次走了就要不到小僧了,你还要走?你这女人没心肝,胆子倒是大得伤人!”
吉胡嘉嘉:“……”
趁着吉胡嘉嘉被他吼得一愣一愣之际,飞光一把抓住了吉胡嘉嘉的手,用腕上的佛珠将自己的手与她的缠到了一起,似乎这样就能叫她永不能走。
飞光再拿眼去勾住吉胡嘉嘉,语气无奈得和缓下来:“嘉嘉,小僧身子才好,今夜还被你偷袭拿药熏,如今难受得很,你要是想推开小僧轻而易举,可你舍得小僧么?舍得自己么?”
吉胡嘉嘉:“……”
飞光:“你嘴上、身子都要走,可心里还是想叫小僧拦住你是不是?那就留下来。或者,小僧跟你走。只要你对小僧是有哪怕一点点的喜欢……”
“一点点”?一点点不也是全部?小到脂粉店的货物贵贱,大到提剑跨马的出兵上阵,人们起初惦念的不都只是“一点点”,后来才不依不饶地继续向前力挽狂澜的么?
吉胡嘉嘉盯着飞光正滔滔不绝的嘴,忽然就倾身吻住了。
她从未这样踏实地吻过人,上次对飞光,是想移情作恶;从前对吉胡衡臣,她那时霸道,更多的却是心虚;后来的,又是些欺辱她的人。唯独这时的飞光,是她怀着光明的心触碰到的,是本能的失控,是心意的坦诚,是当下的给予和索取,也是未来的托付和被托付。
吉胡嘉嘉:“飞光,要我!”
飞光猛地被吉胡嘉嘉压上了门板,脊背被撞得认疼,却瞬间醒神,他一手揽着胡嘉嘉的腰将她往上托了托,却发现她的身子还是发软,心下立时明白了什么,嘴角一勾笑,又腾出唇舌去刮吉胡嘉嘉的耳后。
飞光:“你又没吸迷药,怎么比我还昏昏沉沉?这处不合适,换个地方要你。”
飞光忙将吉胡嘉嘉横抱进怀,脚下也不肯耽误,边往屋里走,边伸出只脚关上了庙门,还要再分出精力去对付怀里黏糊糊蹭着自己的吉胡嘉嘉。
吉胡嘉嘉:“方才不是熏了迷药道都走不动的?”
飞光:“这个时候,这种事情,怎能走不动道!”
一路乱乱糟糟地撑到了屋里,飞光将吉胡嘉嘉当块易碎易化的淮南豆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铺上,四肢支在她身畔,细细瞧着她。
嗯,还是有些担忧。
飞光:“嘉嘉,我是飞光……”
吉胡嘉嘉却一时也不愿他不粘着,探身拿唇齿去舔咬飞光的脖颈。飞光因这突来的一击心跳得更快,身上的玉兰花香也就发得更浓郁了。
一时,两个人都迷幻了,可飞光还是挤出所剩无几的清醒追述着:“嘉嘉,我不是旁人,我是飞光……”
吉胡嘉嘉:“嗯~”
吉胡嘉嘉这次的这个“嗯”字颇叫飞光满意,他边一手将吉胡嘉嘉的双手用佛珠绑住又举过头顶,还边负责地没忘了去吻她安抚她:“听话……别急……”
吉胡嘉嘉却更加不依不饶地拿腿勾住了他。飞光无奈,也不打算慢慢磨,这便腾出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了吉胡嘉嘉的眼睛上,在她耳边引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