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朝的一百种死法(9)

作者:书春文丐 阅读记录

魏琳余瞧着乌檀也不是什么勾魂摄魄的长相,甩了荣国夫人一个不大满意的脸子。然,待乌檀那十根柔若无骨的手指划过魏琳余的脖颈时,魏琳余便知道当年乌檀让他那百岁高龄的老父重整雄风之事,做不得假。

啊!吾儿夏意有救了!

魏琳余老怀安慰得险些要狂奔出门振臂高呼。

他与夫人贡扶桑膝下无子,二人一早也对夏意这半个儿子上心得很。世人皆知夏府的夏大、夏二两兄弟无父无母却有钱,且夏府因夏观瞻的抠门及敛财皆颇有造诣,荣华无人可及。因此,夏意何止不需要为金钱奋斗,简直可以直接瘫痪。可老魏也总想着日后的房屋田产给乖徒儿夏意,毕竟夏意为人宽正,仕途坦荡,又懂得衔草结环,自己和贡扶桑会因夏意这半个儿子能有个不错的老有所依,他老魏是信的。

虽然说把老子的女人转手给儿子这事吧,看着挺不是那么个东西,可魏琳余以己度人地觉得,自己觉得这事这么办没问题,那夏二也会觉得这事这么办没问题!

魏琳余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吧嗒吧嗒”的拨动声,他再仔细侧耳倾听:哦~原来是自己心里头打的算盘声啊!

魏琳余越想越觉得自己机智无双,他远远地用眼去寻人群里夏意,这一眼下去便是一身的白毛汗:旁的男子,或老或少都盯着胡姬打转转,夏意就不一样了,人家正蹲在胡姬的脚下撸狮子。

魏琳余忙将对着狮子啾咪叫的夏意拎了出来,怒其不争:“我带你小子来想容坊是让你玩女人的,你小子给我玩大猫?”

夏意:“老大没意思的,我又不好这口……”

魏琳余:“老子管你小子好不好那口!”

“师父父父父父父父……”

魏琳余一脚将夏意踹成了颤音,将他和乌檀踹进了一间屋里。

醉里挑灯,梦回心不想事成处,皎月更替了骄阳。

魏琳余、荣国夫人,连着乌檀谁也没想到,夏意为了不让自己和乌檀为难,竟然对着乌檀把脑子里一本一掌厚的《志怪录》给乌檀全讲完了。

乌檀虽被魏琳余的故事震得啧啧称奇,可这也是她职业生涯里第一次因业务能力受到自我质疑。

按常理来说,这会儿男人嘴里的该是她乌檀,而不是各方山海怪物。她偷偷瞥了一眼一旁海兽葡萄铜镜里的自己,也算秀色可餐了,这便增了几番信心,也兀自打定了主意——乌檀抬手去揉夏意的发,指腹几番翻转绕,又轻轻一挠夏意的后背。夏意被挠得一个激灵,却做买卖似的给了乌檀一个笑又从乌檀手里抽回自己的发梢。

乌檀:“怎么?夏公子的头发这么金贵,碰都碰不得?”

夏意:“姐姐抬举我了,我浑身扯不出三两皮肉来,哪有什么金贵的?”

夏意的嗓子早讲哑了,却仍旧喋喋不休地坚持着,若不是看过他做混世魔王的模样,都要让人误会他这是立地成佛了。

夏意:“金贵的头发也有,我记着《志怪录》里说,东瀛汪海之中有一种长得娇俏的剃头鸟,是前世未能求仁得仁、后痴情而死的怨女所化,专门偷偷给多情的人剃头,等多情人的头发被剃光了,人也就死了,剃头鸟就卷着多情人的头发给自己织新羽。”

乌檀头次听到有人能将脱发说得这样富有起承转合:“哪有人是痴情痴死的!哪有人是被鸟剃头剃死的!夏公子消遣我呢!”

见乌檀动怒,夏意洋洋洒洒地靠上移门,就手扯了桌上的一壶酒灌了下去,“怎么就没人是痴死的?怎么就没人是被剃头剃死的?我就在怪志中看过有一女子就是痴心等她爱郎,后来被她族人剃了光头,坐在甘山山头等死了的。”

乌檀:“甘山是何处?我倒从未听过了。”

夏意双手一摊:“我不知,更未去过,不过也不打紧,大唐雄踞各方名山大川,甘山大概就是座不知名的小山,多数人未听过实属情理当中。”

乌檀闻言,细想来只觉夏意在扯皮:“夏公子这般爱说书谈怪,实在该去陕北说书的,怎么来了咱们想容坊了?还是夏公子实是被魏都督裹挟而来,并不愿与我等勾栏女子为伍?”

听到此处,夏意面上的神色才端正了几分:“你本就是迫于生计来的想容坊,我也没有见谁就要救人于水火的胸怀。旁的人,轮不着我管,可我能管住自己别去欺辱你,便也够了。”

夏意自小就是热血的汉子,如今浑身的毛也都长齐全了,与乌檀这样的活色生香独处一室,他怎么能不沸腾不激荡,这样的心动、身不动,也只是全赖于夏意觉得自己不该欺压占人便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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