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病美人洗白后(16)

他谨慎道:“看心情。”

这话说的,难道想去他家找他,还得先哄大少爷开心不成?

可惜自己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似乎都从未明白过,该如何讨他喜欢,又如何留住他。

怀里有银子,腰间有玉佩,不过这两样东西,曲长负应该都不感兴趣。

靖千江最终将手里的宫灯递了过去:“天色已晚,曲公子拿着照亮?”

“不必。”曲长负果然很难讨好,对靖千江倾一倾身告辞,“明月足矣。”

靖千江目送着曲长负徐徐步下长阶走远,夜风吹动他的广袖衣摆。

他抬手,解开一颗衣扣,想把自己的外衣递过去,但看了眼手中的灯笼,终究作罢。

福保今日穿得少了,几乎已经冻成了冰坨,他在冷风中打了个哆嗦,走到靖千江身边,幽幽地说:

“殿下,人都走了,别看了吧?”

靖千江头也没回,依旧望着曲长负离开的方向,许久,才将紧握成拳的手缓缓松开。

他道:“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感受吗?”

福保道:“奴才觉得殿下很高兴,但也说不定。”

靖千江道:“哦?”

福保道:“殿下的心情就像这秋日里的天气,前几日单身近二十年的殿下突然害了相思病,每日吃不下睡不好,还非得穿白的,奴才担忧。今日见了丰神如玉的曲公子,殿下见美人而忘情伤,重新振奋,奴才欣喜。”

他瞄了靖千江一眼,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但曲公子对殿下,好像很厌恶,所以奴才又觉得……”

福保突然闭上了嘴,全身僵直不动,眼珠慢慢下移,明晃晃的剑锋正点在他的喉咙上。

靖千江手里拿着剑,根本没回头,和风细雨地道:“你方才的声音很难听,重新说。”

福保从善如流:“奴才愚钝,猜不到殿下现在是什么感受,请殿下明示。”

靖千江将剑回鞘,说道:“本王明日想赏你一座宅子,让你在京城安家。”

福保的眼睛刷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靖千江道:“但是就这么说说,也有可能不赏。你住王府的狗洞去吧。”

福保颤声道:“殿下……”

靖千江回身,似笑非笑:“本王的感受,便如你此刻。可以理解了么?”

福保:“……”

他卑躬屈膝,几欲落泪:“殿下,您那宅子,还赏吗?”

靖千江将手中的灯一放,拂袖从他身边经过,冷冷扔下三个字:“看心情。”

第7章 明月何皎皎

曲长负走下长阶,被风一吹,袍袖翻飞之间,真觉得有几分寒意。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刚才靖千江一直站在风口上,替他挡住了夜风。

他微微一哂,这人的性子倒是多年不变,死心眼一如既往。

方才靖千江与曲长负说话的时候,刘元担忧这位看上去不太好接触的王爷会对自家少爷不利,硬是顶着压力守在不远处。

他被两人的对话弄得满头雾水,只听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曲长负刚才连皇上带百官都给忽悠了,那狗压根就不会抓刺客,它就是馋肉。

他家少爷轻易不出门,一出门就干了件掉脑袋的事,还做的半点不慌,真是……

真是聪明勇敢沉得住气。

刘元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您真把肉汤洒在刺客身上了啊?”

宋家是武将出身,族人世代身手高强,曲长负小时候也练过功夫,可以说天资极好,但身体彻底不行之后,就没怎么再动过刀剑了。

曲长负散漫道:“对啊。”

他说完这两个字,脸色倏地一变,脚步顿住:“这是什么东西?”

丞相府的下人一起冲他行礼,有个人小心翼翼地回话道:“少爷,这是马车……”

曲长负道:“货郎家中老母的马车?”

刘元向来知道曲长负嘴毒,有点想笑。

此刻马车之外明光耀耀,挂满了各种样式的灯笼,马车之内香风阵阵,香包香炉香帕子堆满了半边座位,也怪不得曲长负的表情像是看见了鬼。

下人也很委屈,虽然这样的马车显得不是很有品味,但也不是他们布置的:“少爷,这是方才您同璟王殿下说话的时候,二十几位公子和小姐们送来的礼品,这灯是怕夜里太黑,您看不见路,这里还有补药,是……”

曲长负波澜不惊地打断了对方:“收拾了。”

“啊?是、是。”

不管什么宝贝,只要少爷不喜欢,就不是好东西。丞相府的下人们忙先请曲长负坐上马车暂等,一帮人手脚麻利地摘灯笼,整理杂物,又里里外外地熏了香。

半柱香之后,马车恢复了清爽,车厢内缭绕着淡淡的檀香,曲长负靠在软垫上,手里捧着热茶,身边还有个小丫鬟半跪着帮他捶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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