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女主重生后+番外(137)

作者:陈九十七 阅读记录

长宁二十年刚一开春没多久,冬雪还未融化,柏姬便仙逝了,神武皇帝追封其为柏贤妃。

没过多久,神武皇帝也病了,只是这一病,一直延续到了长宁二十年秋天,七子夺嫡一触而发。

秦落从掖庭出来,便转投了淮阴王和广陵王的阵营,后来,建安王起兵勤王,其余六王死的死,囚禁的囚禁,废的废,秦落也因为谋反被流放大漠。

我觉得独孤叡对秦落的处罚,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

最后,秦落死在了漠北,身死魂消。

秦落的死讯传来时,我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点绞痛,一阵一阵的。

猛的痛起来时,我揪着心口的衣服,蜷成一团,右手紧紧握成拳塞在嘴里,无声的痛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为何而哭。

只是心里难过。

不知哭了多久,我只觉眼泪干涸黏在脸上,难受的紧,眼睑下方也疼的难受。

我想,我的眼睛一定红了。

后来,我进宫了,同时进宫的还有秦晚。

宫中有个蚩丹皇后,年纪小的可怜。

秦晚被封为了淑妃,我觉得这个封号很是讽刺,秦晚这一生,跟着她母亲为虎作伥,何时贤良淑德过。

秦晚爱慕广陵王,却成了独孤叡的妃子,自从她进宫后,过得郁郁寡欢,看到她过得这么不幸,我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而我只封了一个婕妤,常年深居昭阳台,了此残生。

直到那次,大概是升平七年的光景,孤独叡来了昭阳台,跟我说:“朕以前看到你笑时,就会想起你和秦落在一起开怀大笑的时光,明明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但笑起来却尤其的像,如今,你已然不笑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

闻言,我却只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已成灰,只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嘴角,淡淡道:“哦,是吗?”

他会这么觉得,大概是因为我和秦落笑起来时,都有一对梨涡罢。

想起曾年少时,秦落不知从哪里学会了扎发髻,很是高兴的说是给我扎元宝髻玩。

我拗不过她,便只好顺从地坐在妆台前让她给我扎头发,我前天洗了头发,头发有些滑不溜秋的。

秦落一时没抓住我的头发,有几缕便轻轻砸在了脸上。

我也不恼,只觉得头发落在脸上痒痒的,所以忍不住轻轻笑了。

秦落看到我笑,也笑道:“阿瑄,你看,我们两个都有一对梨涡呢,大概是从祖母那里祖传过来的吧。”

很多年后想起来,我却觉得她这句话说的有些傻里傻气的。

我父亲并非那老婆子亲生,我与长青园那位不知故去了多少年的老婆子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除了恰好与秦落都有一对梨涡,哪里能说有多相似呢。

嗬,她那么聪明的人。

我自小性子便沉闷,不大爱笑,也许那时稚子无忌,她只是单纯的想逗我开心才那么说的吧。

独孤叡略坐了坐,就要起身离开。

这是他这多年第一次来昭阳台,我回过神,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如今独孤叡膝下无子,我若能母凭子贵,名言正顺,日后到得九泉之下,倒也有了与秦落炫耀的资本。

心思一起,我突然起身,从他背后一把抱住他的腰,半假半真的道:“陛下可知道,臣妾自年少时便倾慕陛下已久,臣妾一直在为陛下守身如玉。”

话已说到这份上,他自然是明白的。

只是倾慕是假,守身如玉却是真。

只是我的这份倾慕,早已随着那个孤傲不可一世的少女,掩埋在了那年的黄沙里。

后世人如何想我,我也不在乎了。

他顿了一顿,想抬手扳开我的手。

我却紧紧抱着不放。

他狠下心,拽下我的手将我甩在了一边,说了一句:“对不起”,便扬长而去。

我脚步踉跄,一个不稳,便摔坐在了地上。

我心中凄楚,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秦落的身旁看到的那截布条,悲怆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她至死、心中都无你半分,你真傻!你真傻!哈哈哈……”

孤鸿语,三生定许,可是梁鸿侣?

想留不能留。

一语成谶啊!一语成谶。

只是我不知说的是我傻,还是他傻。

流光慢慢地黯淡,过去的那些回忆化作了点点星子,慢慢地在脑海里定格、淡去……

寝殿中,烛光明明灭灭。

我坐在案前,许是心中有感而发,不由自主地提笔就在宣纸上写起了这首《谒金门》:“春已半,触目此情无限。十二阑干闲倚遍,愁来天不管。好是风和日暖,输与莺莺燕燕。满院落花帘不卷,断肠芳草远。”

隔下笔,我的唇角却不由牵起一丝苦笑,春日早已过去,这首词于我此时的心境,难免有些不合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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