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了书里的路人甲(23)
殷予光当然看得出来,她偏头问云儿,“前不久还死皮赖脸地赶都赶不走。怎么,今天突然开窍了?”
“不是。”云儿哼笑一声,把前因后果都给殷予光捋清楚,“前几日才开始传的谣言,你不知道也正常。”
殷予光把孟羌扬接到公主府的事情传了出去。
不过,人们只是知道殷予光带了一个男子回府,并不知道是孟羌扬。
有心人发现公主府太医出入频繁,便猜测是什么人受伤了。
之后慢慢谣言就变成殷予光有特殊的癖好。
什么殷予光残暴不仁、酷爱折磨情人的故事越传越真,传到最后——
灵音公主虐待男宠至死。
西楼的那些公子哥们哪里经得起吓,连夜里就跑了。现在来收拾行李的都是他们雇的奴才。
殷予光揉揉太阳穴,人走了好,她求之不得。
殷予光调笑道:“富贵险中求,他们没有远见。”
云儿跟着附和着说“是”
“还有一事,”云儿让人放下门口的挡风帘,“十二爷派人来说,今晚圣驾回銮,要你入宫迎驾去。”
殷予光捧着暖炉子,差点没能想起十二爷是谁。
殷子阳,她亲哥。
南屏山上的大佬们终于要回来了。
虽然殷予光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但是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至她穿越过来已经将近三个月。两个月间发生的事情只多不少,自杀、“招门客”、掺和将府命案……
云儿说过皇帝对她的宠爱有加,但是殷予光毕竟是没有经历过,心里很是缺谱。
殷予光一叹气,盘腿往座上一歪。
回笼觉。
一觉睡到中午,殷予光去陪孟羌扬吃过饭后,准备又钻进被窝里。
她心里还是有些在意昨夜里的事,没办法和孟羌扬一直待同一间屋子里。
云儿直接把她给拖了出来,“别睡了,你是猪猪吗?起来收拾收拾,过会儿宫里的马车该来了。”
云儿把她连拖带拽地安到梳妆台前,与其他仆人一起给殷予光梳洗。
殷予光脸上少有浓妆,大多数时候她嫌麻烦,更是懒得让人往她脸上涂脂抹粉。
殷予光闭着眼任由下仆们摆弄,某种程度上也很令人享受。
外面有仆人进来在云儿耳侧低语几句,云儿听完后立马对殷予光说:“花箬来了。”
殷予光抬起眼皮,瞟了眼镜子。
今天妆娘每一笔都下得重,几下折腾下来,殷予光都认不得自己了。
国色天香,华丽庄重。
她当真不知道这张脸也能用得上这样的词。
一身红衣似火...她是要出嫁吗?
“让她进来吧。”殷予光坐直身体,吩咐道。
烟雨楼不是普通的青楼。
京都里最大的酒楼珍宝楼,聚八方来客,矗一处而汇天下事。
而烟雨阁不仅有珍宝楼的特点,还多了一些它特有的优势。
人们不会在稠人广众的地方探讨隐秘之事,可酒一喝上了床就不一样了。
不少男人会将鲜为人知的奇闻异录作为谈资,以期在女子面前获取成就感。而那些本该守口如瓶的秘密,有时候就不知不觉地被泄露了。
将府管家薛德一事便是花箬从底楼的一个艺妓口中听得的。
花箬一直感念殷予光对苏苏一事的援手。
她们这些人不论身价被抬得多高、有多少男子追求,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身份卑贱的青楼女子,哪天死了草席一裹,往乱葬岗一扔谁管你生前多年轻貌美、光鲜辉煌。
花箬知道对殷予光而言此事不值一提,但是她也知道....她求了那么多的人,也只有这个小公主殿下答应了。
花箬也知道殷予光不要她的感谢,但她此次前来还有其他消息想要告知。
“姑娘,里面请。”下仆小跑过来,俯身以请。
花箬跟着下仆的带领一路到门口,下仆撩起门帘,“姑娘请进。”
花箬低头向前走了几步行跪拜大礼,恭敬道:“草民花箬,拜见公主殿下。”
“快起来,那天也没见你行这么大的礼。”
闻言花箬愣了愣,随即无奈地笑了笑,这位公主殿下从始至终都叫人又惊奇、又喜欢。
“是。”花箬起身。
殷予光一袭华服站在窗边,明艳端庄。
花箬一怔,“嘭”地一声又跪在地上,她惊恐道:“公主殿下!”
殷予光抬手自视她一身装扮,浓艳是浓艳了一点,不至于吓人吧。
“你怎么了?”殷予光微皱起眉头。
花箬抬起头来,她严肃地环视殿内各人,“还请公主先把服侍之人全部拿下......”
花箬话音未落,殷予光近旁的一位妆娘起身就往外跑,云儿反应得快,立刻呵道:“拿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