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帝+番外(45)

蓟云桥的歪理总是一套一套,但谢晏不吃。

“没商量。”谢晏简直气笑,看在她是伤患的面子上道,“好好好,我帮你尝一口苦不苦。”

蓟云桥就是开个玩笑,是药三分毒,怎么肯让谢晏真喝,她拦下谢晏,自己端起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

药太苦,她转移注意力,把她所知的都抖出去:“其实,我见过那个图案,紫黑色的荆棘丛。”

蓟云桥心一横,道:“是蓟家。”她不知道谢晏会不会因此改变对她的态度,但她想帮他。

沾着苦药的瓷碗落在地上,应声而碎,蓟云桥看见谢晏脸上明晃晃的惊讶和恨意。她心里比嘴里还苦,生活总是不断给你惊喜,你以为跳过了一个大坑,马上又掉进深渊。

蓟开川死了,谢晏念在她无辜,还颇有些功劳,不治她的欺君之罪,对她一如既往地好。但现在,蓟开川死了却还在兴风作浪,他们的立场又敌对起来。

但是她顾苏有什么立场呢,她从始至终都站在谢晏这边。

谢晏只一瞬间便收敛了表情,他恨不得把蓟开川挫骨扬灰,但理智告诉他这不关蓟云桥的事。

“朕派人去查,你安心养伤,朕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谢晏帮她翻身,右肩朝上侧躺着休息。

“啧,你怎么哭了?”

谢晏伸手拭去眼泪,却越擦越多,湿了他一手,他怕眼泪流进纱布里面,感染伤口,急忙用袖子去接。

蓟云桥抓着他的袖子哭得伤心,她外世之人,何德何能,能得帝王如此信任。她克制着不能嚎啕大哭,却差点把自己弄得痉挛。

谢晏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太医说你现在不能激动,别哭了好吗,你一哭,朕就心痛。”

得到重磅消息,谢晏还得去处理,他放开渐渐停止哭声的蓟云桥:“朕得去处理一下政务,你好好休息。”

蓟云桥勾住他的手,肿着两只眼睛道:“你昨晚是不是没睡?早点回来休息。”

谢晏揉了一把疲倦的眼睛,点头。

真侍卫长·宋长戈在谢晏一出来便迎上去,“所有刺客尸体都检查过一遍,除了荆棘图案外,没有其他明显标记。但卑职看他们的衣料特征,还有鞋底的磨损程度,斗胆猜测不是京城或者京城周边人士。”

谢晏突然道:“蓟开川老家是不是荆州?”

蓟开川进京求取功名,几十年不曾提过老家,和荆州几乎无关联。陛下这么问难不成这事和他还有关联,他还来不及消化陛下的意思,骤然意识什么,脱口而出:“荆州蓟家?荆棘!是蓟开川死前养的死士!”

“朕也这么看,这支死士能闯进皇宫,绝对训练了六七年。朕命你去一趟荆州,翻了蓟家老宅,掘地三尺也要把他训练的场地找出来。通知李松舟,把当年蓟家人的口供再看一遍,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让刘栋这个月加强京城巡逻,切记不可扰民,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第25章 争吵

君子坦荡荡, 蓟云桥心里的负担消失, 养伤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除了饮食上有所克制。她开始怀念起那晚没吃完的螃蟹, 一桌全让谢晏掀了, 在地上踩得面目全非。

谢晏最近把用膳地点改到了蓟云桥床边, 美名其曰监督她喝药。中午, 蓟云桥在谢晏威慑的目光下,吃完没滋没味的药膳,再次喝完一碗又黑又苦的药汤, 整张脸变成了一个营养不良的苦瓜。

谢晏看她苍白的小脸蛋也很心疼,但事情有个轻重缓急,气色以后可以养回来, 当前最重要的是伤口不能发炎。

蓟云桥不经意地提起:“上次鸣和亭满地都是螃蟹, 碾得碎碎的。”这么算来你是不是还欠我一顿螃蟹?

谢晏接口:“放心,朕已经派人打扫干净, 一点油渍都没留下。鸣和亭是你的心血, 朕保证它恢复原样。”

不!你错了, 螃蟹才是我的心血!蓟云桥心里嘀咕, 没防住嘴上也遛出来。

谢晏:“……”

“太医说你现在不能吃海鲜, 等你伤好了, 没吃完的朕加倍请你。”

蓟云桥眼睛一亮,掰着指头:“上次我数了数,一共三十六只, 我吃了三只, 你吃掉一只,捏碎一只,还剩三十只。翻倍六十!”

谢晏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哪家皇后吃螃蟹前还数一共几只,道:“你……算术是不是不好?”

蓟云桥表现得大方明理:“砸刺客也减去一只,算它死得其所,就当已经吃了。”

谢晏揉了揉她的头发,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你怎么算都对。”

“你怎么跟哄孩子似的。”蓟云桥有点不好意思,她怎么变成了一只米虫,这不是她的人生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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