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骑马来+番外(131)

作者:弦上孤鹤 阅读记录

说完,竟忍着痛苦,带着满背伤痕血污步履蹒跚往宅子门外走去。

他走的极慢,干涸的血液紧扒在伤口上,每次抬脚就是带起难以忍受的痛楚。但他还是咬牙一只脚踏出了门槛。

“陈君琮!你当真要踏出这个门么!”

陈母又急又怒追出正堂大喊。

陈君洺拉了宁哥儿出来,竭力挽留,“六郎,你连宁哥儿习书的事也不管了么?”

左耳嗡声一片,耳鸣又带起了头痛。陈君洺身影一顿,声音低沉却坚定道:“我意已决。”

他右手紧握上木门稳住身子,众目睽睽之下,另一只脚也踏出了陈家宅子的门。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因着榆关出事,新旧党争表面上是消停下来了,实则愈演愈烈。

裴彦傅坐在文凳上,对着棋局思索许久方落下一子。外面家仆收拾物件的动静也扰不了书房里的静谧。

他右手抓了棋龛中的白子把玩,烛光里双眼微眯,脸上不见表情闲聊,“近日,干旱流言散播的越来越广,矛头直指你们三司这波人。你以为是谁在推波助澜?”

寻常百姓哪里懂多少政要,更想不到把干旱的错归咎到新党头上。要是没有人有意引导,裴彦傅能当即卸了副相一职。

裴潋也端正坐在凳子上,目光落在纵横的棋局上,嘴里回应亲爹的话。

“像旧党,又不像旧党。这手段不是旧党那群人能想出来的。陆仕觉,赵晏臣等虽固执了些,但坦荡磊落。可流言归根到底,得益的还是旧党。”

他说了不少,最后微微摇头下了个模棱两可的定论,“不好说。”

宋遗青没搭话,默默吃了对方几枚白子,惹的旁边同裴潋一样观棋的宋复急急骂道:“老匹夫,你怎么下的棋?被围了,被围了!”

自打话说开了,宋复对这位副相的恭敬光环是愈发淡薄,最后干脆滑头都不装了,开始以下犯上来。

谈话被打断,裴彦傅慢悠悠落子拯救自己的棋局,双眼一瞪,也不好退后回怼。

“观棋不语真君子!你个臭棋篓子急什么?”

没错,宋复是臭棋篓子。他的棋下的就和本人在朝堂上做官一样,又油又咸鱼的很。但他又菜又爱玩,尤其爱看。

起初裴彦傅不知晓内情,欣然和他下了几局,结果气的差点掀棋盘。烂的实在下不下去!偶然和宋遗青对弈,倒是惊讶这父子棋品天差地别。

对,宋复棋下的烂,棋品还不好。让子悔子是家常便饭。更让人钦佩的,当属下输了还能厚着脸皮辩解。

“这愉悦身心的事,认真可就不好了。输赢更是无关紧要。”

当时裴彦傅对宋复棋品还没个深刻认知,差点信以为真的时候,对方露出极其油滑的笑容,指着棋局十分自觉道:“那就算我赢了?”

裴彦傅:“……”

尽是放屁!这人不要脸到极致了!

两人从开局怼到了结束,口水仗打够了,也没分出个胜负。宋遗青突然觉得官家真是亏了。明明之前还在御史台拼命插人,可朝堂上分明人人都是隐形的言官苗子。

外面马匹等已是准备好了,便连衣物都收拾妥当。外面天色临近破晓,裴潋和宋遗青查验了各自的腰牌,冲已经停了口水仗的两人告别。

榆关刚失守,边境正是混杂的时候。朱和与梁斗思身陨也明晃晃的告诉了众人。此时的边境大行渗透了不少。平阳关哪怕是衡朝军队驻守也不见得多安全。

万般担忧之下,裴彦傅命人拿了两把短剑来。

“人心叵测。以防万一,这短剑还是贴身带着。榆关失守内情未浮出水面之前,对方是人是鬼都是未知。”

虽然平日里见到这个儿子就烦,就觉得夭寿。可猛然说要去边关了,裴彦傅还是生了不舍的情绪。

边境又不是别的州府小打小闹,路程遥远,只是去就需要许久。估摸着年底才能见到了。

短剑只有小臂长,制作轻巧,能顺手藏在袖中不被看出端倪。官家是赐了御剑,但仅仅是一种身份和威慑,不实用。还是短剑来的便宜。

第一百一十七章

榆关一处府宅内,江冶随手拿起博古架上的格式瓷器端详,不是什么前朝古物,但也是制作精美。尤其那一套不同形态的狮子戏球香炉,做的小巧可爱,活灵活现。

这府邸本是榆关知州的,奈何攻下的时候,那榆木脑袋的文官儿痛骂了一顿大行和周戎,干脆利落的自裁了。脖子处飚出的鲜血当场在城墙上溅了三尺高,死在了榆关的地儿上。

少一个大衡的文官于江冶来说没什么损失,反正再多的文官也比不得京城的那几位。

心思百转千回,江冶放下香炉转身招人问:“怀京有消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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