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骑马来+番外(146)

作者:弦上孤鹤 阅读记录

穿紫官服的人不稀奇,稀奇的是头发还没发白就穿上紫官服的。且看模样,眼前这位也未过而立之年。

孟阮清微微侧首,只对郎中投以古怪一瞥就带着王平往柴房去。

院子不大,柴房自然就没多远。胡载学歪在冰凉的砖石上正挣扎扭动,就看到房门被打开。

“唔……唔……”

看到来人,他急切的往前挪动,满眼都是恳求。

逐渐平复的心情再次被激起来,想到目睹的画面,孟阮清霍然要拔王平挂在腰侧的长剑。

王平一介粗人被文官唬了一跳,赶紧按住剑柄劝说:“使不得,上面明文规定不许动用私刑。胡载学好歹是个知州,哪能说宰就宰了。”

在孟阮清要拔剑的那一刻,胡载学就面如死灰往后躲,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声音,双腿发抖忍不住尿了。

腥臊味儿直冲脑壳,整个柴房都是股怪味。孟阮清脸色难看至极忍了又忍,才阴恻恻说了句。

“按律例,对朝堂大臣无礼要杖责二十。拉远点打,声儿不许传到院子里。”

也不知王平把人拉到哪里打去了,总之院子里除了雨声真的没有一点动静能扰到陈君琮。

孟阮清仔细询问了郎中才知道这段时间都是他照看的陈君琮。感激之际又提心吊胆问起那人发烧之事。

谁想到郎中白眼一翻道:“就是他背上伤口还未好全乎就淋了雨,伤势加重引起高烧罢了。”

确定不是瘟疫后,他狠狠松了口气。

等到了晚间,陈君琮终于醒了。孟阮清差人把自己带来的东西都搬到房里,手里端着碗粥看人喝下去了才放心。

粥还是热的,喝在胃里也算舒服,陈君琮看着自己桌案上渐渐多起来的东西问,“这是做什么?”

孟阮清面色不改,只放了碗回道:“与你一同查看宁州的账册。”

他褪去了白日里的官服,应是沐浴过了,藏青的襕衫上还带着隐隐约约的水汽味。

说是一同看账册真就付诸行动,但是各看各的互不相扰,跟比谁效率快似得。

直到了月上中天,陈君琮终于不堪忍受孟阮清总是飘忽在他身上的目光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做了多年友人,他还是能看出对方有无心事的。孟阮清的心思根本不在账册上。

心思被戳破,在许久的沉默里孟阮清找到了说话的机会。酝酿了半日的所想迫不及待要告诉对方。

“你先前说的归隐,还算数么?”

灯火葳蕤中,孟阮清小心试探着。

经了提醒,陈君琮回忆定格在那次打马一同去樊楼喝酒。想到这里又不由苦笑,因着那次喝酒,他们之间便生了间隙。

他目光依旧落在账册上,半晌才默默深吸气道:“算。”

本以为话题就此结束,没想到孟阮清语气急切,又生怕他误会般解释,“你别恼,我只是想说,我不想携妻儿与你归隐了。”

陈君琮翻页的手不知不觉停了下来,两指无意识的揉弄纸张一角,直到硬挺的书页软绵绵的,他看起来毫不在意又应下,“随你。”

正垂眸掩饰落寞,放在书页上的食指猛然被勾住,另一个人的温度差点灼伤了指尖。

孟阮清忐忑又故意轻松调笑,“你说谎,账册都被你揉皱了。”

一来一回,陈君琮失了耐性,刚要冷言冷语,就见对方松了他的手指,转而双手扯着他衣袖凑近。

“也不想你携妻儿与我归隐。”微微发抖的指尖暴露了紧张,孟阮清生怕被推开,兀自拉紧了,继续说:“待改制成功后,就我们两个一起归隐好不好?”

方才欲说出的话卡在喉咙里,陈君琮神情怔愣盯着账本,短短几个呼吸间已经把孟阮清的话揉碎了翻来覆去斟酌多遍。

他怕是自作多情又生嫌隙。

他怕对方仍在友人的身份中。

总之在他的构想里,无关风月。

也是在这几息间,孟阮清更加握紧了他的衣袖征求意见。

“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现在,我想吻你。”

隔着一方桌案,孟阮清俯身单方面拉近距离,直到微微侧首双唇越过交融的呼吸轻轻贴在陈君琮的唇瓣上。

有些干,柔软又温热的。哪怕只是宣示般的简单触碰也让他脸颊微红,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些。

原来所谓“喜欢”不过是见之心生欢喜,触之意欲沉迷。

迟疑不过是短短片刻,等孟阮清想要退却,忽地被捞住腰强势往前带,一只手按住他后脑勺,刚刚才分离的双唇重新贴上来。

桌案倾斜,账册“哗啦啦”被拂掉一地。外面的暴雨声听不到了。不同于之前的浅尝辄止,孟阮清被炙热的呼吸蒸的晕晕乎乎间,唇瓣被温和又有压迫感的吮吸。他双手被迫撑在陈君琮的肩膀上,被人半抱着撬开牙关,舌头直驱而入汲取口中每一处津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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