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厌世状元郎(穿书)(21)

作者:七月犁 阅读记录

见状,迟潇撇了撇嘴,不高兴地抱臂转身,与陈二道开始挤眉弄眼。

若不是里屋那位大冬天的要来齐州府还愿,他们也不会遇着这糟心的事。天干物燥的,还敢在屋里点香、烧炭。现把人客栈房子给烧了,这得要赔多少银钱?

老太爷那么大岁数了,辛辛苦苦守着百顷良田,还不是想给陌哥多留点媳妇本。她这个做娘的倒好,嫁入楚家都快二十年了,还委委屈屈。整日里啥事不干,尽知道霍霍。

陌哥他爹,当年真是瞎了眼了,拼小命下水去救这么个糟心娘们。要他说,楚田镇随便拉个佃户丫头出来,都比她省心。

“哎,迟潇,那个钱婆子呢?”陈二道之前就觉少了什么,这会才想起来。

迟潇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烧得只剩副骨头架了。还算她忠心,没临阵跑了。”里屋那位醒来,怕是要伤心了。

半盏茶的工夫,老大夫一脸凝重地出来了。少年立马迎上去问道:“我娘怎么样?”

“老夫给她扎了针,过会就能醒来。只是”老大夫叹气,抬眼看向还未冠发的少年:“只是浓烟侵入体,伤了咽门、肺腑。你母亲余生,不止咳疾难消,言语上也会有”

虽未言尽,但少年已明了,倔强地忍悲痛但仍止不住泪上涌,汪满眶,哑声道:“还请大夫全力救治我娘。”

老大夫摇首:“没用的,她已伤及根本。”

一夜没睡实的吉孟氏,今儿早早就起身了。供了多年的儿子,眼瞧着快出息了,可就在这当口却叫她发现儿子是头白眼狼。心头焖火,才一夜嘴里疮就生至五个,连耳后都鼓了个指甲盖大的包。

抓了一把菊花,她要去厨房煮点降火汤。只门一开,就被吓得心都不跳了,瞠目后退两步。待看清了人,破口大骂。

“一早上的,你作什死?”

原是黄氏,单衣薄裳披头散发地跪在门口,泪流满面:“娘,我知道您在生相公的气,”说着话就开始磕头,“我们知道错了,求您不要”

“黄氏,”吉孟氏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下去,心还突突的,颤手指着她喝道:“我警告你,你把我吓出个好歹,老三这辈子都别想考科举了。你也可以尽早绝了做官太太的梦。”话音未落,便气冲冲地跑出去,往厨房。

“日子舒坦是吗?今儿我就找点事给你做。免得你一天到晚地闲着,心里生鬼。”

东耳房里,吉安被吵闹声惊醒,拽了件长袄穿上便出屋了。厨房门口,吉诚两口子也只披着棉袍。洪氏裹着欣欣的小被子随吉安之后,来到厨房外,伸头往里张望。

厨房里,吉孟氏骂骂咧咧:“我让你作,老娘今天也不跟你客气了。反正无论我怎么忍,外头都骂我是恶婆婆。既然这样,我干脆把恶婆婆的名做实了,也算是没辜负你费的心思。”

拿了大簸箕,扔到地上。到灶膛里扒出一畚箕灰倒进簸箕里。然后开了橱柜,拎出一小口袋黄豆,往灰里一混。拉过跟来跪在一旁低泣的黄氏,摁进灰里。

“挑,从今天开始,你万事不要做,就在这给我挑豆子。”

跟她闹!吉孟氏被气得快没了半条命,双手叉腰,大喘着气。吉欣然赶来时,她娘才把头从灰里抬起来。脸上有泪,草灰黏了一脸,就这样竟还在抽泣。

“娘”

吉欣然扑过去,将人抱住,也跟着哭了起来。看着这一屋子,吉诚阴沉着脸,正好他大儿在身后,回头就指向院门:“去县里把你三叔叫回来,家里婆娘这么闹,他也别读什么圣贤书了。”

“不要啊,”黄氏哭嚷着挪膝向门口扑去:“大哥,不要啊。我知道错了。再过几月,相公就要乡试了”

朱氏窝火:“他三婶,家里没人怎么你,你一大早地跪在娘门口,是存了心要吓娘啊?有你这么当儿媳妇的吗?”瞧她这样,真的是晦气死了。

“三嫂,既然清楚三哥快要乡试,就当一切以他的前程为重。”吉安看着黄氏,心里莫名生疑窦:“孝居百行之先,你以为三哥后院若沾上不孝之名,他还能继续科举?”

“没没有,”黄氏慌忙摇头,挪膝转过身,面向吉孟氏:“我没有要吓娘,我真的没有要吓娘的心思。相公私在外搞营生,娘生了大气,夫妻一体,我我想求娘原谅。娘”

吉安蹙眉:“原谅?”

“相公不得已的,他那么做也是为了家中能和睦。不患寡而患不均,科举花用大,他不能让家里一直偏着他。”黄氏痛哭,可怜巴巴地仰望着婆婆。

“别在这咬文,”洪氏听出音了:“你把话说清楚,谁患不均了?这家里除了你三房会折腾,还有谁跟谁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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