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305)

脑袋一片懵然的张小宝一路被人领着进了前院,哪料那人一见到他,竟厌恶地道,“你来作甚?”

张小宝脑门一热,脑海里顿时什么也没有了,他抽出了腰带间砍柴的斧头,“啊啊啊”地大叫着,朝得汪永昭劈头砍去。

砍得几下,都被汪永昭躲了过去,张小宝绝望了,哭着朝这人道,“您还我大姐来,我给您磕头了,您还我大姐罢。”

说着就一把跪了下去,头碰着地发出了大力的响声,他砰砰砰的一个头一个头地磕头,没得几时,血便染红了那地。

“荒唐,来人,”汪永昭见得气极攻心,朝着进来的家兵道,“把这东西拖出去,拖出去!”

闻管家这时也进来了,朝得汪永昭疲惫地苦笑了一声,“大老爷,就让我带舅老爷下去歇息吧。”

看着被家兵挟制着还朝他鼓着双目的张小宝,见得他脸上的泪,汪永昭“呵”地笑出声,挥了挥手,“带下去罢。”

张小宝走后,汪永昭扶了桌子,缓了半晌,才让昏沉又头疼欲裂的感觉中缓了过来,他坐到了太师椅上,看着大门前的院子半空看了半会,也没看到那妇人提着食盒来见他。

往日,要是到了这时,她便会提了膳食,打了热水给他洗脸洗手,再在一旁伺候着他吃食。

可这几日,她竟是不来。

*******

汪永昭的直觉是有用的,当他把埋凌家人的小土包全都刨开的半月后,他查出了凌家有三人被人替代冒斩。

这三人,一人是凌兰的嫡亲弟弟,另两人,一人叫凌晨,一人叫凌风,是凌家子弟中最不打眼的两个人,待汪永昭寻了知晓凌家往日的旧人,才知这两人从小就不学正途,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却学得甚是精道,一人竟是全身似无骨般,能从细逢中钻身而过;另一人则手上功夫了得,能把一人变成另一人。

待他查来查去,那天的天牢守卫有两人在家中自尽后,线后的人却是再也查不出了,而这一月的时日也已过去,就算汪永昭一直在等凌家的人出来跟他谈条件,也未等来凌家的人与他交手。

这一月多来,尚书府一片死静,连下人走路步子都放得极轻,生怕触犯了府里的男主人,不得多时就会脑袋下地。

而在这时,一路赶死了三匹马的汪怀善一进应声,他未回善王府,也未去尚书府,他去了宫中,一见到皇帝,他便跪下面无表情地道,“待我找回我娘,随得您怎么处置我,现下,就请您饶我一条狗命,让我把我娘找回来罢。”

说罢,他给皇帝跪了个头,握紧了腰间的剑,跪步告退。

“这是作甚?”靖皇当真是快要被他气死了,他下了阶台就往他身上重重地踢去,气急道,“回去见过你老子再来给朕说话。”

说着,就朝得门外的侍卫厉声地喊,“押了善王回去见汪尚书。”

☆、153

两世里,张小碗从没干过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她正在抢救把她绑来的孩子。

她本应该冷眼看着他死去。

但她还是抽出了他腰上的刀,把手上绷着的绳子划开,拿过了跟着马车掉下来,正好掉在她视线范围的包袱,急速打开布条,拿出了药。

可就算是上了药,那孩子还是血流不止,张小碗略一咬牙,从包袱里又找出了针线,找出他身上的火折子,吹燃烧了一下针头,就极快地给他缝起了伤口。

这个叫小风的孩子疼得凄厉地大叫出声,眼泪往外狂飙,身体也随之挣扎个不停。

张小碗不得已,腾出一手大力地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别动。

她做这些,不过就是马车掉下来之际,这孩子扶了她一把。

她被甩出马车的那刻,就抱了头缩了起来,滚到半山就被一颗树给拦了下来,并幸运地身上无大碍。

但她起身缓过气来后,就看到了胸口被石头划破,不用半柱香就可把身上的血流完死掉的孩子,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这个叫小风的,以及那个赶车的另一孩子,这些时日来对她不算过于穷凶极恶,先是头两天饿过她两天后,后来的日子还是给了她馒头吃。

端来的水是凉的,她喝不得,小声要求了要喝口热的,他们骂得几句,也还是端来了。

他们不是好人,但也不是那么坏。

张小碗知晓他们凌家的人,他们恨她,饶是如此,他们还是存了两分善心,没侮辱她,怕是也因着骨子里的几分书生气,一路该对她这个年长妇人该忌讳的都忌讳着,无论是出恭还是就寝,都对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绑架人,绑架得这么文雅客气,着实让张小碗想对他们也心生不了太多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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